师利国:吃不够的家乡土豆

本阁作者文集:崔桂忠 杨德振  曹旭

易书生  彭化义  师利国 赵萍 

如果来一次测验,问什么地方的土豆好吃?我猜测绝大多数会答,家乡的土豆,反正我肯定会这么想,也一定会这么答。事实也是这样,也许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要想改变真是有点难。家乡土豆有自己熟悉的味道,传统的炒法。

记得小的时候缺吃少穿,菜园子地里的土豆还没有长大,母亲时不时地扒开泥土,看土豆长得有多大,如果有小鸡蛋大,就可以吃了。在那个年代土豆可是好东西,即可以当主食又可以当菜吃,农民自留地什么都可以不种,但种土豆是必须的,因为土豆可以解放饥饿。

我们老家是山区,多数都是山坡地,特别适合种土豆。农民有自己独特的方法,先要烧火粪,也就是把山林草丛地表面熟土铲到一起,打上地垅沟,中间堆放一层柴禾,柴禾上面用熟土覆盖,点火燃烧,柴禾烧尽火粪也烧好了。待冷却后再浇上大粪进行发酵几天。所谓大类就是农村厕所产生的粪便,牲畜所产生的粪便叫农家肥。即使现在有化学肥料,对土豆生长很好,但农民从来都不用。因为一旦放了化学肥料,产量增加了,可是难以存储,容易烂掉,且味道差。这里的农民没有把土豆当产业发展,而是种一点自己够吃就行。

每年到收土豆的季节,我都回老家拿一些自己吃。有一次家里来了三位客人,炒了一盘酸辣土豆丝,客人说这个菜好吃,并问土豆是哪里的,我说是老家的。

什么时候到你老家买点土豆回去做种。

土豆种是关键环节,但气候,土壤,用肥,炒法及管理,都十分重要。你家海拔低。也许在你们那里生长的土豆就没有这个味道了。如果把高山土豆种在低山,一定是好的,如果留下作为明年的种土豆,效果特别差,一块地连续种土豆,农民叫重茬,长势会越来越差。

走时给我带一点回去,也叫家人尝尝这一美味。

没问题。

一次在武汉请老家的两个学生吃饭,我点了一盘土豆片。我开玩笑说,这个菜是你的最爱,从小就喜欢吃,而且百吃不厌。

他们说,离开老家也吃了一些土豆,但都没有老家的好吃。

我说土豆没有区别,只是炒法各不相同罢了。

你说得不对,根本原因在土豆本身。小时候自己烧土豆没有油盐,吃起来香喷喷的。回到老家无论怎样做,觉得好吃。其实好与不好,不是嘴说了算,而是心中的感觉,对熟悉的味道味蕾马上做出反应。

听起来很有道理,就像品酒师一样,他们闻一闻,尝一尝就知道什么品牌的酒。因为我们从小就吃家乡土豆,你不用作任何准确,而时间就是最好的准备。一次我到一个小饭店吃饭,要了一个土豆炖腊排,吃第一口,我问老板什么时候去我老家的,她说没去,我说土豆可是我老家特有的。她才说土豆是亲戚家送来的,他亲戚就是你们老家的。听起来有点神奇,其实就是长时间养成的习惯。尤其是过去的紫色土豆更好吃,不过多年没见到了。

目前农村种的粮食蔬菜,只要不作为商品流通市场,基本上都是用的农家肥,味道肯定纯真。现在很多老人买菜,不愿到大市场摊位上买,而是喜欢到城乡结合部,买农民菜篮子的菜。当然这也不全是农民自己种的。

题目写的是土豆,其实我们有很多生活习惯,都是从小养成的,你都能从中品味家乡味道,小时候的味道,这是一种难以忘怀的味道,更是一种思乡的味道。

2021.8.21十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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