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侠传·第十章 匈奴进犯兵临渔阳，陈良守城无惧死亡

元朔二年夏，匈奴大举进犯大汉朝廷。攻破辽西，杀辽西太守，转而直奔渔阳。而攻破辽西之时，陈良从秦琅处得知，集彭城淮南一带游侠直奔辽西，但秦琅劝阻说辽西以破，下一步匈奴多半是会再攻渔阳。陈良无他，带着一众亲朋，奔向渔阳。渔阳距彭城近千里，但战事紧急，除了随身物品和一些银两，基本就是一路快马直奔渔阳。

这一路上基本就是白天赶路，匆匆吃一口干粮。日行六百里，用了三天终于赶到渔阳。渔阳尚未被破，但城内人心惶惶。这日渔阳黑云压城，十分压抑。暴风雨虽是来临。陈良虽说刚出来游历，但凭着师父的名声，也算是在游侠里面有着一席之地。陈良当然知道，匈奴势大，作为这次带头过来的人，他去找了渔阳郡守商讨对策。渔阳郡守看到诸多游侠前来，心中虽然安定，但得知辽西的惨状，渔阳郡守心中还是没底。

陈良稍思片刻，便对郡守说到：“郡守大人，匈奴势大，不可与其硬拼，可迁百姓于陈县，在转至代郡。留千人左右，与我们一众兄弟且战且退，保留有生力量以待援军。老幼先走，每家士族要留青壮年殿后。”渔阳郡守听后感叹不已，遂言：“陈少侠年纪轻轻，思路却如此清晰。不愧是雷公之徒。那就按照少侠说的办。还请少侠协助，送百姓出城。”陈良回到城楼之上，叫上巫黩胡媚儿，当然还有楚雄一起去唤百姓出城。当然这一天是很顺利的。城中半数百姓皆出城外奔向陈县。而城中仍有近千人。到了晚上连夜转移，毕竟有人要休息，所以这效率降低了不少。

话说这渔阳郡内有一大户士族，姓周。周家族长周生也是豪爽之人，临此大敌之时，主动带着家丁协助着城中官兵转移着其他人家。周家有一小女，是周生的孙女，唤做梓容。自小受到爷爷宠爱，这小梓容好习武，不怯懦，在家中也是深得各位长辈喜爱。在这匈奴进犯之时毫无惧色，拿着她自己的汉刀跟着爷爷维持着城中的秩序。

顺利的事情不常在。在陈良等一众游侠到达的第二日近黄昏，匈奴前军已至。渔阳郡守有些慌神，实际上陈良也并不知如何应对。城中百姓尚有十几户，撤出的还都是以老弱为主。守军分分散散，加上郡兵不足五千，而这匈奴的前军就有五千多人，带着马蹄扬起的烟尘，匈奴甚是嚣张，而城内却是一片肃杀之色。谁也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陈良找到郡守，面露从未有的严正之色。“郡守大人，百姓刚刚撤走不久，如果我们贸然撤退，定会被匈奴追上。按照他们的步速，咱们至少要拖到明天正午。明日正午之后，我们且战且退，先安排好郡兵在路上做好埋伏。如果被穷追，作此一搏。”陈良回到城下，聚集起一并过来的一众游侠。陈良想起师父当年在雁门说的那一番激昂的话，沉思片刻，缓缓而言。“一年前的大战，在座的也有参加的。当时汉军和匈奴势均力敌，我们的突杀改变了平衡。而今天，大敌当前。骑兵不过千余骑，面对五倍之胡虏，断然无任何胜算。今日众家兄弟奔赴这渔阳，无论是看在小子的面子上，还是家师的面子上，我都要道一声谢。明日一役，九死一生。家中孩童尚小或有惧意的且先护送百姓前往陈县。小子在此绝不多言。”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恰巧周生要登上城门找郡守，恰逢陈良一席话让周生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不免听得入迷。当周生为这少年的澎湃之言所震撼之时，殊不知周生旁边的小梓容被这少年所迷。周梓容虽说是一姑娘家，但对着侠义之士有着崇拜之情。加之年纪相仿，心生崇拜之情，也是实属正常。

话说回来，周生此次到了城楼找郡守并非过河拆桥，而是来问问还能让周家做点什么。郡守言了感谢，也不知该让周家家主做些什么，便等陈良上来共做商议。没多久陈良回到城楼之上，看到一老者带一少女站于城楼，甚是惊奇。这时候郡守带着周氏祖孙过来说道：“陈少侠，这位是渔阳名门望族周家的家主周生。周老先生前来询问明天是否需要帮点什么。”陈良大喜，遂问：“不知老先生家中有多少人能上马一战？能上马一战的人明日随我一同顶住匈奴至正午，其余人跟着郡兵在去陈县的路上做好埋伏即可。”周生带着孙女赶快回府吩咐，小梓容依依不舍，但也知轻重，便跟着爷爷去了。哦对了，忘记说了，小梓容今年刚好十二。

这一夜异常的平静。陈良站在城楼之上，看着这边关的土地。这大汉的河山要被外敌所侵，心中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生活总是能给陈良一记重击。这一战陈良心中当然也没什么把握，只是，如果输了气势，那才是什么都输了。

多安静的夜晚，都有亮的时候。多平静的氛围也终要打破。天亮了。陈良带着一众游侠，后面还有渔阳郡内的千余骑兵。陈良身边是周老太爷，当然还有一身戎装的梓容。这一战注定是昏天黑地。而陈良，却必须向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