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占文:火塘浅坐忆经年
作者简介:田占文,笔名田书源,打工仔。文学爱好者,花草守护者,流浪动物收留者。1987年出生于鲁山县土门乡土门村。半生无建树,惟一腔热血,讴歌生活。人生格言:幻梦天堂,追逐梦想,放飞心灵,拥抱希望!
火塘浅坐忆经年
河南 田占文
许久未曾握笔了,好容易请到一天假期,我便匆匆赶了火车,回到老宅陪母亲,我买了一些菜蔬鱼米之类生活物资后,偶感疲惫,便蹲坐在门蹲上,将手伸向从火塘里窜出来的火苗上,畅享着柴燃烧之温度。母亲在右侧跛脚的旧椅上坐着,伸着脱了鞋的脚,在火炎的烘烤下,袜子上有丝丝白烟升腾。
我边在火塘边坐着门蹲,一边看着泥巴墙上我当年贴上的自以为佳作的毛笔大字,盯着屋顶椽子、檩条的搭配,数着数着飘渺的思绪即便坠入了绵长的记忆
小时候,鸿雁便是我家火塘门蹲上的常客。我虽为少门主,可她偏蹲着门蹲不愿遵主客之道,我亦奈何不得她,记得有一次,鸿雁来串门子蹲门蹲,她不知从哪里觅来一个白皮红心的红薯,便埋在火塘里,我刚从外面回来,自是不知,见到熄了火的火塘底鼓鼓的,即捋直烧火棍扒拉扒拉,呀,原来是个香喷喷的红薯,我馋的直流口水,待拍尽了火灰,正待往口中送时,坐门蹲傻笑的鸿雁却不容我独享,于是便开始了一场旷世持久的红薯抢夺大战。女孩当然抢不过男孩,战争结束,鸿雁失败了,娃娃的抹起鼻子来。我父亲见到鸿雁受了委屈,把鸿雁抱过来放到她的脚脖上,拉着她两只小手烙油馍过大河,鸿雁的笑脸很快在她满眼鼻涕的泪角中绽开了。“打恁孩子!”鸿雁愤愤的对父亲说。“好!”父亲说。“怎么打?”鸿雁不一不饶。“用棉花攥成绳撵着打!”我之忆中父亲用棉花撵着打我似乎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不免面露恐惧,鸿雁见状,开心的笑了,父亲也笑了。红红的火塘映红了他们的笑脸。
2002年冬,我进入中招考试的大备战之中。我学习虽然不算好,但我很用功。我每天冬夜里看书到很晚,母亲总是晚饭时隆了一塘的火,待得柴媳后,火塘里有着厚厚的火塘,我坐着门蹲专心读书,母亲父亲也静静坐着,在火塘边缘暖着手和脚。父亲知我需专心,便不同我讲话。我一边读着书,一边听着心脉的跳动。哦哦,温暖的柴门,炽热的火塘,我怎能忘却!
2008年冬,父亲重感冒二月医治未果,后转入呼吸道顽疾,病情颇重,我得之讯息,即连夜递交辞呈,次日自广东归。姐姐把父亲送去观音寺乡医院诊治,姐姐因为小外甥嗷嗷待哺,无暇抽身,所以我以陪护身份陪入病房。主治医师为父亲治疗很用心,父亲因有我在身边,病情日渐好转,农历腊月二十,父亲催着要回家过年,经医生同意后,我们开了药,回到家里。
医生告知父亲需要身体滋补,因为他太虚弱了。在那段岁末年未初的岁月里,我剥夺了母亲的掌勺大权,煮饭,熬药,整天守着火塘,伴着父亲。
那段日子里,在火塘边的门蹲上,闻着草药味,听着腊月的爆竹声,火塘里燃着湿的桐枝噼啪作响声中,父亲讲了很多往事。49年解放土门寨,58年大炼钢铁,68年文化大革命等等,父亲口才很好,每桩桩每件件说起来都头头是道,声色飞扬。父亲最得意的便是在纪建队剧团改编大型京剧样板戏《刀劈鸠山》《贺巧娘担水》《智取威虎山》三部大戏了。我依然蹲着们蹲,汲取着火塘余热,数着屋顶的橼椽。
母亲猛然拍打起我的脚来,一股焦灼的味道忽吻鼻翼。我一个趔趄,头磕在木门上。脚趾完好的袜子已破成大大的洞。
我打量着这29年未夷寸土的火塘,煮出多少美味,驱走多少严寒,带来多少欢乐,又留下多少记忆的波澜!
如今,鸿雁远嫁山东,父亲读经天国,母亲霜染白发。我望着此经风历雨的火塘,丝丝的柴烟熏染尽我经年之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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