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明明是甲午海战的英雄,为什么成了遗臭万年的逃兵?

在甲午海战中,北洋水师军官的表现着实令人失望。指挥失当、勾心斗角、结党营私,这支备受朝廷重视的水军,却是一支外表光鲜内部腐败的庸军。

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在这场关乎国家存亡的海战中,如果一位将领指挥不利,又懦弱怯战,不顾上级命令私自将战舰调离战场,这样的行为该当何罪?

想必大家的意见如出一辙:逃兵,拉出去砍了!

史料中,方伯谦就是这样一个怯战的胆小鬼,清政府对他的处理办法亦是拉到菜市口“咔嚓”。这本来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可是,近年来许多史学家开始重新梳理那段历史,种种迹象表明,方伯谦有可能是被冤杀的!

也就是说,他非但不是一个懦弱的逃兵,反而是一个海战英雄。

据方伯谦的妻子所言,在丰岛一战中,方军官看到位于前往的广乙舰遭到重创时,命令水手驶向前方,与三艘日舰交火,以一舰之力独挡三艘敌舰。

后来,方军官的战船独木难支,才开始战略性撤退。在撤退的过程中,方军官用诈降的方式,骗取敌舰长官放松警惕,借此机会使用尾炮给予敌舰重创,将追击而来的日舰重创。

照此说来,此人是当世罕见的大英雄,应该与邓世昌一样被后人铭记。可是,为什么清廷对这样的英雄痛下杀手,还抹杀了他的功绩呢?

想要了解这段内情,我们还得研究一下北洋舰队高层的那点猫腻。

在这场战役中,统领舰队的高层不够团结,这是有目共睹的。在当时,舰队总帅丁汝昌和右翼总兵刘步蟾下达了错误的命令,以至于大量清舰陷入被动地位。

值此之际,北洋水师高层想到的不是力挽狂澜,而是尽快甩锅。因为,栽赃嫁祸扣屎盆子,已经成了当时清廷官场的惯例。

那么,该由谁来背这个黑锅呢?

方伯谦则是最佳之选。

首先,济远舰战术性迂回是事实,只需对过程添油加醋,即可将“战略性撤退”诬为“逃离”。

其次,济远舰是这场海战中唯一重创敌舰的清舰,杀掉方伯谦可以将这份功劳独吞。

最后,方伯谦与丁、刘等人没有私交,不是李鸿章的“自己人”。

毫无疑问,这三条“罪状”,判了方军官死刑。

方被处斩后,其妻每年端午节后都会将丈夫作战时穿的戎装取出,放到太阳下晾晒。在这件衣服上,留下了斑斑血迹。据说,这些血迹就是济远舰二副、三副战死时留下的,当时二副中弹,飚出的鲜血和脑浆洒在方伯谦的衣服上。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济远舰上的官兵非但没有“不战而退”,反而与敌军进行了一场激战。若是济远舰从一开始就选择规避地方火力,又怎么出现数人伤亡呢?

遗憾的是,这件英雄的战衣于文革期间遗失,至今我们已无法找到这件珍贵的文物。

其实,早在方军官被斩首时,就已经有种种迹象表明,他的死是千古奇冤:

第一,在《冤海述闻》这部著作里,就详细记录了这场海战的始末。著书人亲自采访了当时济远舰上的海员,当事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阐明。在当时,这部著作发表后,清廷并未给予任何回应。连统治者都未批驳,可见该书中提到的冤屈是实情。

第二,根据《卢氏甲午前后杂记》的记载,在方管带被处斩的那一天,他手下的水兵们亲自上刑场送别,“士卒闻之'均奔麓伏尸而哭,声闻数里,见着无不泪下。”由此可见,方管带在军队中威望颇高,且深受士兵爱戴。试想,一个胆小怯战的军官怎会被士卒爱戴呢?

第三,《东方兵事纪略》称方管带临阵脱逃,咎由自取。不过,作者姚锡光属李鸿章一系。站在这个立场所写出来的文章,有几分可信度?

第四,民国初年出版的一部《海军大事记》,其中有“方伯谦被谗以逃军军前正法,军中冤之”的记载。据悉,这部史料是根据民初海军口述的过往经历所写的,当时有许多老兵曾参加过甲午海战。

第五,方管带死时,有许多文人为其鸣不平,如《哀辽东赋》中就有这么一句:“指三字而成冤,坏长城而失傍”,暗示了方管带的冤屈。

种种迹象表明,当年的那场海战,存在不少隐情。至少,方军官之死,多半是清廷的误判。其实,对于一个英雄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诬作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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