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

不要对我谈论雪花的沉默。
我已睡了很久,不再年轻,
火车紧急刹车,在水边停留,
我也就猛然从梦中醒来。

by 波普拉夫斯基
我知这世界,
本如露水般短暂


诗人杨牧一个月前在台北悄然病逝,每个诗人生前身后名,靠得还是诗歌衬底,所以我还记得寒冷时读到“孤独是一匹衰老的兽”,转而有了“让我轻握你冰凉的小手”的渴望,当然最好是在壁炉边,厨娘新烤的面包,已经切片,抹上了草莓酱。
大概是数年的岁末冬日,木心去世的消息在微博上传出,“我的悲伤......算是和这事件有过接触了。”木心一生,堪称传奇。不过俗世羁旅,个人的传奇除了费力的活着,其他也没有什么了。
他算是耽于美的理想主义者,落落寡欢的孑然一身,实际上对周遭不抱任何好感。阅读木心,最好去了有人,譬如陈丹青,强加给他的标签,诗歌对于诗人最好的意义,在其生前,都被浊世的流水潺潺得差不多了,惟其以后的阅读,才可能抵近诗人灵魂的回响。
另外耽于美近乎故弄玄虚,如何理解三岛由纪夫呢?三岛的《假面自白》纠结了欲望与欲望的碰撞,他的文字明显跳不过他本身的行为艺术,极为纯粹热烈的影子,不难从顾城身上窥见类似的闪烁。
当然并不反对学者型的阅读者,喜欢刨根问底写作者本人,事无巨细地肢解子丑寅卯,包括什么后现代主义等等笔触,早已摒弃了阅读最初的快感。阅读是件私密的事情,初始浅显一点也未尝不可,到了痴迷恋恋不舍的地步,索性坠入写作者早已布置的深渊,属于得偿所愿。
“我是诗人,摘去画皮就是俗人,再摘去画皮就是诗人,再摘去画皮就是俗人,再摘去画皮就是诗人。我是怎么也剥不见核心的洋葱。”三岛的自虐是剥洋葱式的,洋葱这种生食极易流泪的东西,搭配在火爆牛肉、鳝片之类重口味的菜肴里,与大颗粒的胡椒相得益彰的人人欢喜。
诺贝尔文学奖自1901年开始颁发以来,就一直争议不断。去年仙逝的马悦然先生,即是汉学家,也是中国文学和瑞典学院之间的桥梁,我还是更感兴趣他的几本小书,散文集《另一种乡愁》、诗集《俳句一百首》和一本微型小说《我的金鱼会唱莫札特》。
除了已经翻译的《道德经》《水浒传》《西游记》等等,还有大量的古典诗词,马悦然先生在辞世之前的一段时间内,从首篇《逍遥游》开始翻译《庄子》,《庄子》是过去和未来的一个梦想,不仅仅属于我们,每个人都可能在其中得到想要的暗示和箴言,就像生活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被藏在油腻的皮肤下面。
叔本华说过,至于女人嘛,我还是喜欢过的——如果她们那时也喜欢我就好了。终生未娶的哲学家不代表对女人不感兴趣,阅读中倒是经常遇见道貌岸然的各色人物,他们毫无例外坠进了女人的怀抱。
晚年的萨特,在他的自传《词语》里,反思自己文字生涯,而永不停息的写作本身才是存在,这种存在或许降低了浮华时代所造成的脆弱与挫败感。至于萨特和波伏娃的墓地,永远都堆满了崇拜者缅怀的鲜花,昭示人间的存在,仿佛不断循环播放的纪念影像。
文字超越了现实,又归拢于现实,最有意味的阅读沉淀到末了,我会记住皮扎尼克与帕斯的友情,把卡夫卡的日记当圣经膜拜,菲兹杰拉德那位神经质的妻子,让他操碎了心,可与我的阅读无关,转瞬我就忘记了毕加索倾国倾城的情人阿德里安娜......
我要去清理午饭后的餐桌和厨房,若是洁癖贯穿下去,会继续用抹布沾上洗洁精涂满灶台,它可没有“食指”的蜘蛛网......鼾声如雷的那个中年男人,只有把剩下的东西打包进肚后,有点措手不及倒在床上的一二十分钟,属于我自己。
梦里,红树青山,明朝拂衣去。

绘画:方雨晴

绘画

 绘画:方雨晴(byl15073030220)

微信号(byl15073030220)

   前篇回溯

死了一万次的猫
毛姆:我也只敢跟你搭搭讪,问声好
五月的饕餮还在路上
阮郎归·立夏
1869,紫禁城也比我更孤独
我凝视着万物最初的模样
《叹息桥》:谁能看透万事万物的真相?
八百万种空虚,八百万种活法
失眠像孤独的玫瑰花
温柔似野兽,缱绻相依偎
四月的告别
谷崎润一郎:美人终有白头的疯狂
发光的小说在黯黑的生活中
风吹麦浪,向世界示好
是我想太多,还是这世界太疯狂?
浮过一望无垠的神秘阅读
苏轼与张先:1073年,那一刻的造化弄人
晒晒太阳,做一个白日梦

- The End -

花花君

微信公众号

一个文艺大叔的个人呓语

读书、看电影

用心灵旅行

长按指纹3秒“识别二维码”关注

【微信公众号:zhl172901515】

更多微信公众号

一鸽子

或许除了设计、摄影、生活中的小确幸,我们什么都可以聊

子淦语妙天津卫

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谈中

烂柯记

晋人王质入山打柴,观人下棋,局终发现手中斧柄已烂...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只恐烂柯人到,怕光阴、不与世间同。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