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垚‖巴山之春
巴山之春
文/孙垚
大巴山的春,向来是在农历新年后就来了,她可能是藏在农历三月初的杏花雨里悄然而至,或许是躲在二月末的杨柳风里翩跹而来。她总是那样轻,那样软,不经意之间,她就从你的发梢间飘过。春的来临往往都是夹着雨,可能是因为她不想扬起尘埃,扰乱人们的思绪。
只是,今年她爽约了,没有在人们的期盼中如约而至。她可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新冠病毒拦住了来路,也可能是在路途坎坷的地方多停留了一小会儿。
村里的喇叭,每天都滚动播放着新冠疫情的最新趋势;坝里的田已经干裂了,它们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需要一场春雨的滋润;村道公路上根本见不到一个人影,人们在家里等候着这场春雨的到来。
雨水节后,全国的疫情形势逐渐稳定下来了。我们也可以慢慢走进分别一个月的田间地头,俯身下去,路旁的花和草都有一点泛绿的迹象。这时候如果有一场春雨来滋润,它们肯定会使劲生长,伸手去触摸久别的春天。
父亲常年在外打工,一般都是每年年初出门,年末回家。因为今年疫情的原因,他一直待在家里等待用工单位的通知。他喜欢望着远方的山,但紧锁着眉头,兴许是在留意着春天来了没有。他无意间会说这样一句话:“这个冬天真冷啊!”这个冬季的确冷,竟能让一个巴山男儿叫“冷”。
惊蛰前两天的夜里,静静地,她来了,她从人们的梦里走出来。第二天早上开门后,我看见细雨在天空中密密斜织着,花坛里的花正在洗着神仙澡。这是期盼已久的春雨。父亲也在这一天接到了单位发来的用工通知,那一刻,他的眉头舒展了,脸上浮现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的嘴里好像在絮絮叨叨念着:“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惊蛰那天,天空中飘着绵绵的细雨,父亲提着他那个专用的打工皮包,搭乘“春风行动”的专车,驶向了春天。父亲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朝我挥手,示意让我回家。隔着车窗,我能够清晰地看见他再一次露出了笑容,这一刻洋溢着一个家庭春天来临的气息。
这场巴山春雨依旧徐徐地下着,滋润了干渴已久的心灵,带来了春的讯息。春天的脚印静静地印在了大江南北,一场春雨落,洗除了整片大地的尘垢。
雨中,你可以依稀看见远山上的那些浅绿色,那是树木脱胎换骨后展现的新颜。
注: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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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葳蕤|审核:阿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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