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夏朝夏文化中心,诗辞歌赋是最真实的历史—《诗经》与涂山
(作者:赵辉)夏朝在哪里?夏文化的诞生地在哪里?夏朝的国都在哪里?华夏民族的根在哪里?是中国历史学界与考古学界至今没有破解的一个谜中之谜。
夏文化不应是考古学定义的狭义夏后氏文化,也不仅是广义的夏王朝文化,而应该是内容更丰富、深远影响中华文明形成的文字、文学、文艺、文化、文明等从原始到成熟的整个过程。在无法确定狭义夏文化产生初始形成时期的夏王朝中心的夏朝国都情况下,通过对中华文化构成核心内容的文学、诗辞、文字诞生的溯源,是我们追寻夏文化形成中心地理位置最可靠、最可信赖的方法与途径。
《诗经》是中国文化之祖,是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孔子曰“不学诗无以言”,在中国第一部系统性编年体史书《左传》中,春秋各国贵族在对话说理中对《诗经》的大量引用,彰显了《诗经》在春秋时期的文化地位。《诗经》也成为中华文化成熟最早最高成就的代表。
《吕氏春秋》之《季夏纪第六》记载:禹行功,见涂山之女。禹未之遇而巡省南土。涂山氏之女乃令其妾候禹于涂山之阳。女乃作歌,歌曰:候人兮猗。实始作为南音。周公及召公取风焉,以为“周南”“召南”。大禹在涂山治水,娶涂山氏女为妻,涂山氏女思念大禹所吟诵之歌“候人兮猗”,成为《诗经》之始,是《诗经》问世并成为中华文化之祖光照后世。在经过周公召公采集采风后,成为《诗经》“周南”“召南”篇章诞生的来源,这是《诗经》直接产生于淮河涂山的无可辩驳的直接证明。大禹、大禹治水、涂山氏女、涂山氏女的才情、《诗经》与淮河涂山历史文化底蕴,需要怎样的历史沉淀才能孕育出如此灿烂的文化?
“鼓钟将将,淮水汤汤”“鼓钟喈喈,淮水湝湝”“淑人君子,怀允不忘”《诗经》中的《鼓钟》分明是淑女君子站在涂山之巅,咏叹淮水、怀念大禹夫妇、感悟人生的写实情怀。《诗经》、淮河与涂山的密切关系直接体现在《诗经》的诗句中,而《鼓钟》诗词字句中对淮水的描述包含连续重叠“氵”旁文字的应用,与大禹治水、涂山又有怎样的文化渊源呢?
涂山,又作塗山、山,初见于《尚书·皋陶漠》,后《楚辞》、《左传》、《吕氏春秋》等先秦文献也都屡次记载。在西晋时期,与《竹书记年》同时出土的《穆天子传》中,也记载了周穆王东游淮河涂山的故事。《穆天子传》又名“周王传”、“穆王传”、“周穆王传”、“周穆王游行记”,是西晋时期发现的汲冢竹书的一种,撰者不详,成书于战国,记述了西周周穆王的许多故事。
《诗经》一般认为是形成于西周初期至春秋早期,而周穆王时期是西周最繁荣稳定昌盛时期。在《穆天子传》中,《诗经》优美的四言文体,也充分展现在周穆王的文学造诣中。“丙辰,天子南游于黄□室之丘,以观夏后启之所居。乃□于启室。”“日中大寒,北风雨雪,有冻人。天子作诗三章以哀民,曰:“我徂黄竹,□员閟寒,帝收九行。嗟我公侯,百辟冢卿,皇我万民,旦夕勿忘。我徂黄竹,□员閟寒,帝收九行。嗟我公侯,百辟冢卿,皇我万民,旦夕勿穷。有皎者鹭,翩翩其飞。嗟我公侯,□勿则迁。居乐甚寡,不如迁土,礼乐其民。””“天子梦羿射于涂山。”
大禹“涂山之会”是夏朝形成建立的标志,周穆王的“涂山之会”成为西周统一“四方”、“天下”一统的象征,随后西周政权一步步走向衰落,《诗经》却在此时期逐步走向繁荣,成为中华文化之祖。在周宣王时期,尹吉甫受命来到涂山地区的四方湖古城的向国,负责南淮夷地区的税赋征收,西甲盘铭文“王令甲政(征)司(治)成周四方责(积),至于南淮夷,淮夷旧我帛畮(贿)人”明确记述了尹吉甫来到南淮夷涂山地区的事实。这也从一个侧面印证了在西周时期,涂山地区在物质文化方面的发达繁荣。
尹吉甫被认为是《诗经》的采集编纂人,在《竹书记年》中特别记述“皇父作,都于向”;《诗经》之《十月之交》也明确记述“皇父孔圣,作都于向”。尹吉甫不论是在南淮夷的向国民间采诗,还是在向国征收税赋、作诗抒怀,《诗经》产生于南淮夷的涂山地区、形成于涂山地区、成熟兴盛于涂山地区,都是一个具有前因后果的历史事实,脉络清晰的文化传承延续,是涂山地区文化长期沉淀的结果。
产生于涂山的“候人兮猗”,不仅是《诗经》产生的初始,同样是楚辞的源头。在淮河涂山地区被楚国吞并后,楚国大夫屈原进一步发展创造了“楚辞”文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楚辞中反复运用的“兮”字咏叹,继承发展了“候人兮猗”中“兮”字情怀,是《诗经》中“兮”的进一步发展,成为南方楚国的独特文化。在汉朝形成的汉赋,直接受屈原《九章》和《天问》等楚辞的影响,保留着加“兮”的传统,其语言是四言和散句的结合,表现手法为抒情言志。形成规模巨大、结构恢宏、气势磅礴、语汇华丽的大赋和创造出篇幅较小、文采清丽、讥讽时事、抒情咏物的短篇小赋。
《诗经》、楚辞、汉赋这些中华文化的精华,无不深深刻录下产生于涂山“候人兮猗”的文化烙印,是大禹涂山文化对华夏文化的杰出贡献。
当北宋大词人苏轼、苏辙兄弟曾先后来到淮河涂山拜谒,缅怀大禹在涂山建立的丰功伟绩:
《濠州七绝.涂山》 宋.苏轼
(苏轼自注:下有鲧庙,山前有禹会村)
川销攴祁水尚浑,地埋汪罔骨应存。
樵苏已入黄熊庙,乌鹊犹朝禹会村。
《上巳日与二子迨过游涂山荆山记所见》 宋.苏轼
此生终安归,还轸天下半。
朅来乘樏庙,复作微禹叹。
従祠及彼呱,像设偶此粲
秦祖当侑坐,夏郊亦荐裸。
可怜淮海人,尚记弧矢旦。
刖人有余坑,美石肖温瓚。
小儿强好古,侍史笑流汗。
归时蝙蝠飞,炬火记远岸。
《和子瞻濠州七绝涂山》 宋.苏辙
娶妇山中不肯留,会朝山下万诸侯。
古人辛苦今谁信,只见清淮入海流。
当今天我们在为寻找夏文化而苦寻无果的时候,当华夏民族在追寻祖先足迹的时候,当“淑人君子,怀允不忘”缅怀先辈的时候,岂知千年前的苏轼、苏辙已经在感叹岁月的无情:“可怜淮海人,尚记弧矢旦?”“小儿强好古,侍史笑流汗”“古人辛苦今谁信,只见清淮入海流”!
历代强权在极力掩盖、抹杀着真实历史,源远流长的文化却在不经意间印记着历史的本来面目、传承着延绵不绝的华夏文明。“夫诗书隐约者,欲遂其志之思也。昔西伯拘羑里,演周易;孔子戹陈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而论兵法;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也,故述往事,思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