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命案:县令夫人两情夫争风吃醋,一人被害,县令办案却成笑柄
清朝末期政治黑暗,裙带风盛行。南方某地有一个县令名叫王宝顺,此人不学无术,可以说没有任何本事,只因为妻家的势力,被提携任为一县之长。王宝顺上任后便当了“甩手掌柜”,县里一应公务,都交给手下人去干,干好干坏他也不问,实则上是问了也不懂,所以干脆连袖手旁观也不做。这个官居然也就这样混了下去。
王宝顺有两个特点,第一是没有大烟就没法活,每天都得抽,因怕白天抽被人知道不好,所以天天夜里抽大烟,白天便睡觉,日夜都颠倒了;第二是怕老婆,对老婆是百依百顺,唯命是从,尤其因为自己这顶乌纱帽是靠妻家的势力得来的,所以在老婆面前自然就矮了三分。王妻殷玉珠仗着家里的势力,是个出名的雌老虎,凶悍无比,丈夫见了她低声下气不算,县衙门上上下下没有不怕她的。这殷玉珠除了凶悍之外,生性风流,经常勾搭各种男人,以求一时之乐。王宝顺虽时有耳闻,却不敢去责问殷氏,只当没有听说,眼开眼闭了事。殷玉珠知道丈夫也不敢过问自己的事,所以胆子越来越大,终于闹出一桩人命案来。
王宝顺手下有两个办事人员,一个名叫颜鸣,一个名叫范庆。这两个人很会鉴貌辨色,逢迎上司。见王宝顺昏庸无能,他们一面极力奉承他,将他哄住,一面趁机将种种油水搜刮进自己的腰包。王宝顺被他们吹得晕晕乎乎,便把他们当作心腹,正好什么事也不管,大事小事都交给他们去办。颜鸣和范庆知道县令怕老婆,对殷玉珠也是毕恭毕敬,随叫随到。谁知殷玉珠可不满足于帮她跑腿办事,见颜范二人年富力强,相貌尚可,便动起他们的脑筋来。
她以办事为名,将颜鸣、范庆分别叫进内室,施展手段,引他们上钩。颜鸣、范庆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见殷玉珠年轻貌美,又是主动投怀,早已心许,加上惧怕殷氏的凶悍,不敢不从,所以先后成了她的情夫。每天夜里等王宝顺去抽大烟时,般玉珠便通知颜鸣或者范庆来房里陪宿。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王宝顺照旧每日抽大烟,殷玉珠有两个情夫满足她的情欲,心里颇顺畅,而颜鸣和范庆也因更受县令和县令夫人的器重沾沾自喜。
谁知不久却生出变故来。殷玉珠虽然有两个情夫,起初是每人一夜轮换,后来渐渐显得比较偏爱范庆,经常是连续几个晚上邀范庆去陪宿而冷落了颜鸣。范庆成了县令夫人的专宠,心里好不得意。颜鸣则是忿忿不平。原来殷玉珠先是勾引上颜鸣的,范庆还是颜鸣介绍给殷氏的,现在范庆将自己给顶掉了,颜鸣心里自然不甘。但颜鸣也不敢去斥责殷氏,只有将一腔愤怒朝范庆发去。
这天,范庆走在路上,被颜鸣拦住。颜鸣便历数范庆不够朋友,恩将仇报等不是。范庆一听倒没有发火,却讥笑颜鸣:“自己无能,不能引得妇人欢心,这是你自己的耻辱怎么可以怪到我头上来呢?算起来你也是个明白人,这件事上怎么就这么糊涂呢?我都替你感到羞愧!”颜鸣一听火冒三丈:“好!你这个没情没义又无耻的东西,我要把你们的丑行向公众去揭露,看你们还怎么做人!”范庆说:“我倒不怕你这一手。你敢去公开,我和太太固然丢了面子,你自己那点事就能遮盖过去了吗?我们都是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这事要揭露出来,谁也逃不脱的!”颜鸣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气得一把当胸拽住,劈脸打了范庆几个耳光。
范庆被打后,便跑去殷玉珠处,把颜鸣争风吃醋骂他打他的事添枝加叶地叙述了一番,又编造说颜鸣背后说了她很多坏话。殷玉珠这悍妇岂是个甘愿忍气吞声的人,当下就叫人去把颜鸣传来,也照样打了他一顿耳光,并且宣布从此不许颜鸣再踏进她的房门。颜鸣被赶出来之后,越想越气,他知道这肯定是范庆这个小子背后使得坏,心想这口恶气一定要出。
过了几天,范庆忽然不来上班。起初大家以为他病了,谁知过了两天仍无消息。王宝顺又正有一事要叫他去办,于是派人去他家找,说已有两天没回家了,家里也正要去县衙打听。殷玉珠见范庆连着两天不来,正在发火,听说人已失踪,心里也焦急起来,马上逼着王宝顺派人去寻找。王宝顺当然听命,立即派许多人去找,可是找了两天仍无范庆的踪影。
又是几天过去了,县衙后院的柴房里忽然发出一股恶臭,而且越来越厉害。这柴房里堆着一捆捆干柴,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气味,显然有什么东西烂在里面。当下有人来禀报王宝顺,王宝顺昨晚过足了烟瘾,白天睡得正香,被人叫醒后老大不高兴,说:“你们自己去看看就是了,何必来叫我?”言罢倒头又睡。县衙几个人叫上衙役,把干柴搬开一看,一具男尸赫然出现在面前。这尸体已经腐烂,面目已经变形,可是从衣服看可以断定是范庆。仔细检查后,发现身上被刀捅了多处,脖颈处被刀斩得仅仅连住一层皮。据此可以肯定这是一起仇杀案,杀他的人一定怀有刻骨仇恨,不把他千刀万剐似乎不能解心头之恨。可是县衙内极少有外人出入,怎么会出这样的凶杀案呢?
众人把尸体放在门板上,抬着来报告县令。王宝顺又一次被从酣梦中叫醒,正要发脾气,见到面前门板上的尸体,吓得差点瘫在地上,幸亏被手下人扶住。王宝顺从来未办过案,哪里知道怎么办,问手下的人,回禀说此事难办,因范庆平时并没有什么仇人,而且范庆同颜鸣失和之事大家也并不知道,所以无人怀疑颜鸣。最后只好先将尸体抬走,发出一道通缉令,严缉杀人匿尸的凶犯。可是查了很多天,仍然毫无结果,连破案的线索也找不到。
其实这件事除了凶手以外,还有一个人很清楚,这人就是县令夫人殷玉珠。殷玉珠知道范庆失踪,便怀疑出了事,乃至发现尸体,更加清楚此事肯定是颜鸣所干。颜鸣为了嫉妒范庆受到自己的宠爱,居然下了这样的毒手,殷玉珠岂肯善罢甘休,立誓一定要为范庆报这个仇。可是怎么报仇呢?殷玉珠又感到十分难办,如果就这样把颜鸣抓起来,既没有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范庆是他杀死的,而且万一颜鸣把这事的缘由招供出来,自己的脸面又往哪里搁?干脆也派人去把颜鸣暗杀掉,可是一下子又找不到这样得力可靠的人。想来想去,是既恨又无奈。
这件案子拖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着落,殷玉珠可是实在忍耐不住了,这天吃晚饭时假意同丈夫闲谈,忽然问道:“杀范庆的凶犯抓到了没有?”王宝顺说:“哪里抓得到?我听他们讲,这凶犯肯定是外面潜入的,可能是范庆昔日的仇人,杀人后一定逃到外地去了,不会还在本地呆着的。”殷玉珠说:“看你这个笨蛋,只会听人瞎说。凶犯是谁,我早就知道了。”王宝顺说:“啊!夫人你早就知道了?那你说到底是谁呢?”殷玉珠道:“此人就在你身边,就是颜鸣呀!”王宝顺一听直摇头:“夫人,这不可能!你要说别人我还可以相信,可是颜鸣和范庆都是我的亲信,而且他们两个人平时情同手足,又是长期共事。怎么可能是颜鸣杀死范庆呢?”
殷玉珠想不到平时只会唯唯称是的丈夫今天还会同自己辩论起来,便说:“你听我的话不会错,不信你和我一起亲自来审问颜鸣好了。”王宝顺想了想说:“夫人,你是不是已有证据在手里啊?要不然我怎么把他抓起来呢?”殷玉珠倒愣了下,她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只见范庆满身是血地立在我面前,我问是谁害了他,他告诉我是颜鸣把他杀死后藏尸在柴房中的,要求县令一定为他伸冤。我还想问他,可是他却一股烟似就消散了。”这王宝顺最相信迷信,听夫人这么一说当下便命令把颜鸣抓来审讯。
殷玉珠怕公开审讯于己不利,忙对王宝顺说:“这个颜鸣非常狡猾,你一定要找一个秘密的场所亲自审讯他。不然万一他有同伙,走漏了风声就不能一网打尽。”王宝顺说:“夫人高明!就依你所说办,干脆你就同我一起审这个案子好了。”
颜鸣被抓来见县令,见殷玉珠也坐在旁边,知道肯定是她说出来的,而且这个女人十分凶悍,绝不会放过自己。他就很痛快地承认是自己杀了范庆,并把当初殷氏先姘识他,后又姘识范庆,逐渐专宠范庆,他和范庆发生口角,殷氏偏袒范庆等缘由详细供了出来。王宝顺好像听趣闻一样听得很有趣。这边殷玉珠则哈哈大笑,说是因为她揭发了颜鸣,颜鸣自然仇恨她,所以编出这一套来诬陷她。王宝顺便说:“大胆颜鸣,你杀了范庆,还要诬陷我夫人,真是罪大恶极,给我关进死牢里!”
颜鸣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在狱中又把此案的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告诉狱卒和同牢的犯人,虽然后来他被判处死刑斩首,但此案也就在当地广为传开了,成为当地人的饭后的谈资,一是此案奇葩,一是嘲笑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