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阳虚之要诀。救阴、补阴之要诀。

阴虚,指出元阴不足一句,反复推明。要知元阴即血也、水也,真火寓于其中,则为太极,则为气、血相依,又为水、火互根,又为心藏神。
凡血虚之症,所现纯是一派枯槁、憔悴、燥熯,干粗之火形,何也?血中寓火,火旺自然阴亏,阴虚自然火旺,以此推求,便得阴虚之主脑也。
三阴与三阳,病形各殊,三阳不足之症,所现纯是阴色,为其阳不足,而阴有余也;
三阴不足之症,所现全是阳色,为其阴不足,而阳有余也,此辨认阴虚、阳虚之切法也。  
历代以来,著作者数十余家,皆含糊不清,并未将阴、阳底蕴明明指出,一味在后天五行生克上论,铺张满纸,究竟人身立极,一元妙义,二气消长机关,全未说透,宗旨不明,源头不澈,故知斯道之精者寡矣。可惜仲景一生心法,无一人道破,定六经之旨归,罕能了了。甚至有著瘟疫,著痢症,自诩专家,欲与仲景并驾,不知立法之祖,定六经早已判乾坤之界限,明六气业已括万病之攸归。

六气即是六经之体外感六气,便是六经之客。三百九十七法,法法神奇;一百一十三方,方方绝妙。全是活活泼泼天机,绝无一毫碍法。知其妙者,

.以四逆汤、白通汤(少阴病,下利,白通汤主之)、理中、建中诸方,治一切阳虚症候,决不有差;补阳亦然,有当轻清以扶阳者,大、小建中之类是也;有当温养以扶阳者,甘草干姜汤、理中汤之类是也;有当辛温、辛热以扶阳者,四逆、白通之类是也。此皆治阳虚之要诀也。
.以黄连鸡子阿胶、导赤散、补血、独参诸方,治一切阴虚症候,定不能误。虽然阴虚所备诸方,尤贵圆通,有当柔润以扶阴者,独参、黄连、当归补血之类是也;有当清凉以扶阴者,导赤、人参白虎之类是也;有当苦寒以扶阴者,大、小承气、三黄石膏之类是也。此皆救阴、补阴之要诀也。
如外感六气,按节令,掣提纲,随邪变化,细详六经贯解。须知仲景伤寒之六经,并非专为伤寒说法,而六步之法已经说明。即以太阴一经而论,太阴主湿而恶湿,主湿是本经之气,恶湿即外之客气,湿土旺于长夏,故六月末土旺而湿令大行,人之本气弱者,感外来之湿邪,每多腹痛、吐、泻。仲景故立理中汤一法,后贤改用香砂、四君、六君,以调脾土一切诸症,皆是套理中汤一方出也,又何常不可用哉?千百年来,名贤迭出,立方亦多,而仲景之法,遂晦而不明,不得不宣扬之也。

充分认识阳虚证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中云:“阴阳者,天地之道也,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病必求于本”。这个“本”字,当指“阴阳”而言。

       《内经》指出人体一切病理之变化,不管其多么的复杂化,都不越阴阳损伤二字,而抓住阴阳损伤之处进行调整,正是“治病求本”之道,也是我们临床上之最终目的。

《素问·阴阳应象大论》:“善诊者,察色按脉,先别阴阳”,

       郑钦安认为“病有万端,发于一元,一元者,二气(即阴阳)浑为一气者也。一气盈缩,病即生焉。有余即火(阳症),不足即寒(阴症)”(《医法圆通·万病一气论》)。即郑钦安认为,万病生于一气盈缩,气盈有余便是火,为阳症;气缩不足便是寒,为阴症。这就是《黄帝内经》中强调的“阴阳者,天地之道”。

        阳虚阴盛,临床并不罕见。

张仲景是最早认识这个问题的,如在《伤寒论·自序》中说到:“犹为十捻,其死亡者,三分有二,伤寒十居其七”。证明张仲景时代,其寒证居多且致死率称之首位,足见其寒邪造成疾病而伤感,著成《伤寒论》,用以说明寒邪伤人体阳气之危害。

       到了宋代,窦材《扁鹊心书·禁戒寒凉》中对寒凉伤人说,更是入木三分:“冷病属阴,阴邪易伏,故令人不觉,久则变为虚寒,侵蚀脏腑而死……溺于滋阴苦寒之剂,殊不知邪之中人,元气盛则能当,乃以凉药冰脱,反泄元气,是助贼害主也。夫凉药不知害了多少人,若元气稍虚者,无不被凉药冰败而死,脾胃有伤,焉望有其生……俗医大用凉剂,譬于饮人冷水,阴害黎民,良可慨也。不见当今医家,祸及子孙甚至灭门绝后”。

      到了明代,张景岳对阴寒伤阳更是认识深刻:“本来之寒,生于无形无向之间,初无所感,莫测其因,人之病此者最多,人之知此者最少……夫今之气有余者,能十中之几?其有或因禀受,或因丧败,以致阳气不足者,多见寒从中生,而阳衰之病,无所不及……故惟高明见道之士,常以阳衰根本为忧”(《景岳全书·新方八略》)。张景岳认为,因感寒使阳衰而导致阴寒证者居多。

      到清代郑钦安时代,就血证之问题他说到:“正气一衰,阴邪上逆,十居八九,邪火所致十仅一二……宜辛(热)者十居八九”(《医法圆通·卷四·失血破疑说》)。世医对血证无不以清热凉血为治,而从郑钦安治血证中就可以看出,与世行观点大相径庭,可谓是真知灼见。近代祝味菊先生,在《伤寒质难》中说到:“余治医三十年,习见可温者十之八九,可清者百无一二”,因此发出这样的感慨:“阴常有余,阳常不足”。

      为什么郑钦安时代,他所面对的阴寒病症多见呢?这里面是有历史因素的:清初,由于瘟病流行,温病学说逐渐兴起,受叶天士之类学术思想的影响,医家多推崇用药以寒凉清灵,即把用于外感瘟病的学术观点推广应用于诸多病症,相沿日久,形成一种倾向,即崇向阴柔,恣意寒凉的弊端而流行于世,这样导致了临床上大量的阴寒病症而被误诊误治状况。而郑钦安慧眼独居,透过现象看到诸多病症阳虚者,不能为大家所认识,所以他说:“近阅世习,一见此等病情,每称为阴虚,所用药品,多半甘寒养阴。并未见几个胆大用辛温者,故一成虚劳,十个九死。非死于病,实死于药,非死于药,实死于医。皆由医家不明阴阳至理,病家深畏辛温,故罕有几个得生,真大憾也”(《医法圆通·卷三》)。“呜呼,阴阳不明,医门坏极。喜清凉而恶辛温,无怪乎阴盛阳衰矣!”(《医法圆通·卷二》)所以郑钦安认为,阴盛阳衰之趋势已成为社会之流弊,这种世俗之偏见与不求经旨,阴阳不分,滥用寒凉造成人群中患上通病。即张存悌教授所认为形成“阴盛阳衰的基本态势”,(《火神派温阳九法》),导致临床上阴寒病症占居了多数。而郑钦安擅长于应用附子,正是建立在这样“阴寒病症”病势人群上,这是他非常重阳虚证研究与应用之重要前提。

        北京王琦教授在领军进行人体九种体质调查过程中,发现人群中九种体质以阳气虚者占多数,开始他认为是否调查有误,经过核查之后的确如此。无独有偶的是,国医大师河南中医学院的李振华教授,50多年研究脾胃病得出的结论是,脾胃阳虚者占80%。

  郑钦安在辨识阳虚症时说到:“阳虚病,其人必面色唇口、青白无神,目瞑倦卧,声低息短,少气懒言,身重畏寒,口吐清水,饮食无味,舌青滑,或黑润青白色,淡黄润滑色,满口津液,不思水饮,即饮亦喜热汤,二便自利,脉浮空,细微无力,自汗肢冷,爪甲青,腹痛囊缩,种种病形,皆是阳虚的真面目”(《医理真传·辨认一切阳虚症法》)。

     张存悌教授把郑钦安阳虚病辨证特点总结为“神色、形态、舌脉、口气、二便”为纲领,即:“神——目瞑倦卧,无神,声低息短,少气懒言;色——面色唇口青白,爪甲青;形态——身重畏寒,腹痛囊缩;舌——舌青滑,或黑润青白色,浅黄润滑色,强调舌润滑不燥;脉——脉浮空或细微无力;口气——必口吐清水,饮食无味,满口津液,不思饮水,即饮亦喜热汤;二便——二便必自利”(《中医火神派探讨》)。

  吴佩衡教授将阳虚总结为十六字要诀:“身重恶寒,目瞑嗜卧,声低息短,少气懒言”。

     范中林先生,对于阳虚证辨识更是简化,但凡舌诊见“舌质淡、舌淡润滑”均符合阳虚证,特别是在《范中林六经辨证医案选》中,有过半的医案就是以舌诊认准阳虚病。这一点他完全继承的郑钦安以舌诊辨阳虚证的特色。郑钦安指出:“有似此三阳者,余亦详而验之,但其人舌无苔而润,口不渴者,余即不按三阳法治之,专主回阳,屡试屡验”(《伤寒恒论·三阳合病》),即重视舌诊诊断阳虚病的把握性,而对脉诊中,“病现不足已极,则为脉不合病,当舍脉从病”(《医法圆通·切脉金针》)。

      临床发现,辨识阳虚病,只要“舌淡、脉弱”就可以判断为阳虚证。这是因为,“舌淡脉弱”提示生命活动力低下,就是“气之缩”、气不足,“气不足便是寒”,符合郑钦安阳虚辨病之理。无独有偶,已故名家何绍奇认为;“无热便是寒”。证明“舌淡脉弱”提示无热,无热即是寒,寒就是因为阳虚而阴盛所导致。

    在临床上通过大量的病人论证,证明“舌淡脉弱”诊断阳虚病症,简单易行,易于操作,并通过同行及学员在临床得复验证,认为切实可行。同时,阳虚症还伴一系列的自我表现与症状,比如“怕冷、手脚凉”是阳虚病人大多数感受。而临床上,询问病人是否“口渴”,特别是“平素不渴,或渴喜热饮”,是鉴别是否阳虚病的重要依据。

    只要我们在临床上确诊为阳虚病,就等于是抓住了“治病求本”之道,并按照《内经》“寒者热之”之法,达到“以平为期”(《素问·至真要大论》)之目的。


郑钦安辨认一切阳虚、阴虚法

辨认一切阳虚

阳虚之人,阴气自然必盛 (阴气字,指旺,水即血也。血盛则气衰,此阳虚之所由来也)。外虽现一切火症(此火名虚火,与实火有别。实火本客气入阳,抑郁所致。虚火即阴气上僭,阴指水,气即水中先天之阳,故曰虚火。水气以下流顺,上行为逆,实由君火太弱,不能镇纳,以致上僭而为病),近似实火,俱当以此法辨之,万无一失。阳虚病,其人必面色唇口青无神,目瞑倦卧,声低息短,少气懒言,重畏寒,口吐清水饮食无味,舌青滑,或黑润青白色,淡润滑色,满口津液,不思水饮,即饮亦喜热汤,二便 自利,脉浮空,细微无力,自汗肢冷,爪甲青,腹痛囊缩,种种病形,皆阳虚真面目,用药即当扶阳抑阴(扶阳二字,括上中下,如桂枝、参、芪,扶上之阳;姜、蔻、西砂,扶中之阳;天雄、附、硫黄,扶下之阳)。然又有近似实火处,又当指陈。阳虚症,有面赤如朱而似实火者(元阳外越也,定有以上病情可凭),有脉极大劲如石者 (元阳暴脱也,定有以上病情可凭),有身大热者 (此条有:一者元阳外越,身必不痛不渴,无外感可凭;一者产妇血骤虚,阳无所附;一者吐血伤阴,元气无依,吐则气机发外,元气亦因而发外也),有满口齿缝流血者(阳气虚不能统血,血盛故外越也),有气喘促、咳嗽痰涌者(肺为清虚之脏,着不得一毫阴气,今心肺之阳不,故不能制僭上之阴气也。阴气指水肾火,此条言内伤),有大、小便不利者(阳不足以化阴也,定有以上病情可凭)。此处略具一二,再玩阳虚问答便知。

【阐释】郑氏在本序首即说:“一途,不难于用药,而难于识症,亦不难于识症,而难于识阴阳。”又说:“陈修园医书一十三种,酌古准今,论深注浅,颇得仲景之微,亦且明透。其中分阴分阳之实据,用药活泼之机关,间有略而未详者。”因此他才写作这《医理真传》、《医法圆通》两部著作。于“阳虚阴虚病情实据,用方用法活泼圆通之妙,详言数十条,以明仲景立法垂方之苦心,亦足以补修园先生之未逮。”所以他辨认一切阴虚阳虚症法,是积累前人成,更参以自己临数十年之经验所形成,颇为全面切当,而便于应用。本段所举阳虚病情,年临床考验,确信其真。凡有这类病情的几种,即用扶阳抑阴之药加减配伍施治,能应手取效。凡没有这些病情可凭的火症,都是实火。但又有近似实火的阳虚症,如郑氏所举的面赤如朱等几种,外虽现一切火象,却不可误认为实火,必须细心辨认。只要有所举阳虚病情可凭,仍当用扶阳抑阴之药施治。

郑氏谓:天雄、附子、硫黄扶下之阳,是有特点的。李时珍本草纲目》谓乌、附、天雄皆是补下焦命门阳虚之药,以其皆同种而异名,同具辛、热气味而有毒,须制熟始可用,确为治下焦阳虚的要药。至硫黄亦大热纯阳,能补命门真火不足,绘堂《蠢子医》并谓:“硫黄原是火之精,一切湿热它能清。”但因其味酸有毒,一般少用以内服,惟张钖纯善用之,其所著《医学衷中参西录》云:“十馀年间,用生硫黄治愈沉寒痼冷之病不计。盖硫黄原无毒,其毒即其热也,使少服不会觉热,即于人分毫无损,故不用制熟即可服,更可常服也。且自古论硫黄者,莫不谓其功胜桂、附,惟径用生者系愚之创见,而实由自徐徐尝验,确知其功效,又甚稳妥,然后敢以之治病。今邑中日服生硫黄者数百人,莫不饮食加多,身体强壮,皆愚为之引导也。”笔者亦常用硫黄为人治病,凡命门火衰,沉寒痼冷之症,用之特效,惟不用生者,需制熟而后用于汤药或丸药。其法以萝卜剜空,入硫黄在内,合定,放内煮二小时,去其臭气;或用豆腐同煮二小时亦可。

患者刘××,食不下,饮水都吐,经检查为贲门癌,必须手术切除。笔者诊断为哽噎病,阳虚症状明显,命门火衰,即用附子理中汤加味,入硫黄20克至30克,服药三月而全愈,今已年未复发,足证硫黄功用,尚可推广

至于郑氏提到满口齿缝流血,系阳虚不能统血,血盛因而外越,亦属确见。笔者常本“齿属肾”之义,用逆汤加上桂以治此等症候,而取得显着效果。

有气喘促、咳嗽痰涌者,郑氏指为心肺之阳不足,故不能制僭上之肾水肾火,确属经验有得之言。笔者对治此种病症,只要所吐系白泡沫痰或涎痰,略带咸味,气喘促,恶寒,投以附子理中汤加砂仁,无不应手辄效。

至大便不利,有如矢,一般都认为火大,郑氏指出有阳不化阴,亦即阴结。 笔者师其意,而用附子理中汤合半硫丸加肉苁蓉、麻仁、杏仁取效。硫黄大热,能补命门真火,推动阳气以疏利大肠,又佐半夏之降浊。故半硫丸向为治阴结之良

辨认一切阴虚证法

凡阴虚之人,阳气自然必盛 (阳气二字,指火旺。火旺则水亏,此阴虚之所由来也)。外虽现一切阴象,近似阳虚症,俱当以此法辨之,万无一失。阴虚病,其人必面目唇口红色,精神不倦,张目不眠,声音响亮,口臭气粗,身轻恶热,二便不利,口渴饮冷,舌苔干黄或黑黄,全无津液,芒刺满口,烦躁谵语,或潮热盗汗,干咳无痰,饮水不休,六脉长大有力,种种病形,皆是阴虚的真面目,用药即当益阴以破阳(益阴二字,包括六阴在内,照上气血盛衰篇,论气有馀便是火一段,存阴、救阴、化阴、育阴诸方俱备,仔细揣摩,便知阴虚之道也)。然亦有近似阳虚者,历指数端。阴虚症,有脉伏不见,或细如,而若阳虚极者(热极则脉伏也,定有以上病形 可凭),有四肢冷如冰,而若阳绝者(邪热内伏,而阳气不达于四末也,定有以上病情可凭),有忽然吐泻,大汗如阳脱者 (此热伏于中,逼出吐泻也,定有以上病形可凭),有欲言不能,而若气夺者(热痰上升蔽壅也,定有以上病情可凭)。此处不过具其一二,余于阴虚证作有问答数十条,复推明,细玩便知。

按阴虚症皆缘火旺 (火即气),火盛则伤血,此千古不易之理。后贤专以火立论,而阴虚症之真面目尽掩矣。仲景存阴、化阴、育阴、救阴之法俱废,无人识矣,今特证之。

【阐释】阴虚之人,由于气有馀,则火旺,故多水亏血衰,其所现病情,多与阳虚相反。阳虚之人,由于气不足不能统血,血行郁滞缓慢,体温常偏低。阴虚之人,水亏火旺,故体温常偏高而多有各种发热现象。临症凡见有所举阴虚病情的,用药即当益阴以抑阳。外虽现阴象,貌似阳虚,如郑氏所举的几种情况,只要有阴虚的各种病情,仍当按阴虚施治。

这两节提出阳虚阴虚辨证纲要,以后第二卷、第三卷各有数十条问答,详加论证,反复推明,最切实用阳虚证之病机与症状总结》

一、阳乃温煦之气,阳虚则寒。故畏寒乃阳虚证之第一主证。

阳虚者,畏冷怯:稍遇凉风,则易外感,常鼻塞、流涕、喷嚏。虽夏季,亦不敢迎风贪凉(怕电空调),衣着每多于常人。

阳虚者,形寒肢冷:因四肢为诸阳之末,故手足冰冷较为明显;就人身部位而言,前为阴,腹为至阴之地;后为阳,背为至阳之地,故阳虚者多腹冷、背凉;又:上为阳,下为阴。肾为阴阳之根,其经脉达于足底,阳虚者,多足冷。另:天人相应,合于四时。昼为阳、夜为阴;夏为阳、冬为阴;故阳虚者,症状常在夜晚加重,冬季犹甚。

阳虚者,需保暖,故常关门闭户,厚衣重,卷俯卧。

阳虚者,喜热资助,故饮食喜温热燥辣,恶生冷清稀;喜睛天、白昼、阳光,恶阴天、夜晚、寒冷。

二、“有诸内,必形于诸外”。赤色主火,白色主寒。气色苍白乃阳虚证之第二主证,望诊时,察颜色不可忽视。

阳虚者,唇淡、面白、小便清。舌淡、苔白、爪甲暗。

三、阳主动,阴主静。观其动静,以别阴阳。上工守神,精力之强弱,寓阴阳之盛衰。

阳虚者,多嗜卧懒动,神疲乏力,语声低怯。阴虚者,多亢奋不宁,烦躁易怒,声音清亮。

阳虚之证,根据其不同程度及不同阶段的症状现,可分为四大类,即:阳气亏虚、阴阳两虚、虚阳上浮、元阳外脱。

阳气亏虚者,症状表现最为典型:唇淡面白、形寒肢冷、神疲嗜卧、大便稀溏、夜尿频多、舌淡苔白、脉沉迟紧等。以上症状虽不一定齐备,但总有二三个症状表现明显,较易分辨。然而,凡事有常数,亦有变数;知常易,达变难。阳气亏虚证仅是阳虚证之常态而已!

阴阳两虚者,因阴阳互为其根,阴损及阳,阳损及阴,最终导致阴阳俱损。此证阴症阳症混为一体,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犹难识辩!若单补其阴,则阳不运化,徒生痰湿;其单补其阳,则火上浇,灼伤津液;必须阴阳双补,才能阴阳互生。辩证要点有三:1、既有阳虚之神疲懒动,又有阴虚之咽干口渴等症。2、阳虚者多冬天怕冷而夏天耐热,阴虚者夏天怕热而冬天耐寒,相对于常驻人,阴阳两虚者既冬天怕冷又夏天怕热。3、阳虚者,但欲寐;阴虚者,易失眠;阴阳两虚者往往神疲思睡,时时欲睡,但又难以入睡,即使用权睡着,也多易醒。

虚阳上浮者,寒邪盛而真阳衰也!肾为阴阳之根,元阳本下藏于命门。若真阳衰,寒邪沉降趋下,直入坎宫,雀巢鸠占,逼迫真阳,真阳难守本位而逃逸上浮,则形成上热下寒之证。虚阳上浮,客于头面五官孔窍,而生目赤、颧红、口渴、咽燥、舌、齿痛诸症,极似阴虚火旺,实则真寒假热也!然医者常为假热所迷惑,昧误多矣!辩证要点有三:虽热症见于上,但下身多见寒症:1、大便溏,小便清,2、口渴但不欲多饮或喜热饮,3、足冷。

元阳外脱者,寒邪极盛而真阳极衰。阴寒逼迫真阳,一身元阳尽浮于头面体表,或身热如焚、或烦躁神昏、或面赤唇焦,或咽喉肿痛,或齿缝渗透血,或额头汗出,或喘促呃逆,或便结溲黄,看似实火旺盛,实则阴霾重重,弥漫无边。若不及时回阳,一旦元阳离体外散,性命乃绝!元阳外脱证,阴极似阳,极难分辩;辩证要点有二:1、其脉或浮、或大,或数,但重按必定无力!2、不欲饮水或饮水不多,若饮犹喜热饮。

阳虚之人,最易产生三大类病症:阳虚不摄、阳虚水泛、阳虚阴凝。

阳虚不摄者,阳气虚,固摄阴液无力,以至阴液易于外泄,其症如下:

汗为心之液。心阳虚,心液不收,胸前、腋下易出汗,汗多则心悸。

泪为之液。肝为罢极之本,肝阳虚,肝液不收,则易劳倦,多呵欠流泪或迎风流泪。

涎为脾之液。脾阳虚,脾液不收,口水多。

涕为肺之液。肺主表,主津。肺阳虚,表不固,易自汗;肺受寒则多涕。

唾为肾之液。肾主水,司二便。肾阳虚,肾液不收,多唾,多尿。

凡津液、血液、乳液、精液等皆为阴液。

阳不摄津,则多汗、多尿、多泪、多唾、多涎、多涕。

阳不摄血,则呕血、便血、鼻衄、齿衄、肌衄、月经过多、崩漏。

乳液乃水谷精气所化。脾阳虚,宗气弱,乳液不收,则产妇乳液清稀,未哺自流。

肾阳虚,精关不固,则遗精、滑精,早泄。

阳虚水泛者,阳气温煦气化无力,不能化水生津,以至水饮痰湿滞于体内,成为至病之源。水饮痰湿同出一源而形态各异,所不同者:从弥漫到聚,从清稀到浓稠,从无形到有形是也。

阳虚水泛,水气凌心则惊悸,失眠、奔豚;水气浸肺则咳喘;阳虚水泛,水停中焦,清阳不升则眩晕;阻遏阳气,则恶寒;津不上承则口渴;积饮逆满则呕吐;水饮犯胃则胃痛;水饮犯脾则腹痛、腹泻。

阳虚阴凝,津凝则口渴、便秘;血凝则脉道瘀滞,发为痹证,常见于头痛及颈肩痛诸症,子可见痛经、闭经等症。

心阳虚:心下悸,欲得按;胸闷、气短。

肝阳虚:巅顶痛,四肢厥,吐涎沫;少腹及阴部拘急。

脾阳虚:恶食生冷,腹胀,便溏,阴黄。

肺阳虚:畏冷怯风,自汗,多尿。

肾阳虚:形寒肢冷,嗜卧懒动,夜尿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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