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贝利:一些词语

2017-12-22 09:34

一些词语

作者:约翰·阿什贝利

译者:马永波

生活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一个简单的故事,每件事都有来历

它不仅仅是混战和任何进行中的事

恶与善,都受制于相同的法律。

每个时辰都有自己的色彩和永远给定的地点

留下比远处的鸟还少的痕迹。

记忆徒劳地试图在一束花中

贮藏起它色彩的香味

记忆只能在周围移动寒冷的灰烬

当它竭力抵达的时间的深渊开始鸣响。

不要以为你会获得准许,在最后,

对自己说,“我是我自己的朋友,”

或者与你自己做最后的和解。

你将继续成为你的犹豫的牺牲品

你将在明天到达此处之前忘记今天

在大体上还不清楚时就否认自己。

那失效的日子将给你提供它们的形象

只为了让你能了解从前的暴行

未来的日子将用它们的抱怨玷污

沮丧的傍晚在你的荣誉中画出的光辉。

希望在你心中收集

艰难交易抛弃在不幸草坪上的感情

你将是牧犬跑走了的牧人

你将对你的绝望自何而来所知甚少

比不过你的厌倦初露端倪的时辰。

倦于追寻白昼你将喜爱夜晚

在夜晚幽暗的果园你将安歇

夜色中树木的忠告是最好的

胜过了使我们一出生就堕落的知识之树

你允许它们在受诅咒的尘世中繁荣茂盛。

当你最艰苦的劳动变得死一般苍白

你开始吸入秋天冷冽的气息

冬天不久就会到来,用狼牙棒捣毁

你珍贵的瞬间,将它们到处抛撒。

你将常常被迫从椅子中起身

移向其他的伤心事,落入其他的陷阱。

季节将在它们芳香的进程中旋转

通往太阳或者毁灭,你将被迫

在它们淡漠地经过时喷洒香水,不知道

它们的芳香带给你的是快乐还是悲伤。

当你的生活变成完全的废墟

你将被迫重新开始无望的闲逛

你留下了一切,你依然有资格

全然孤独,当海湾变得不可逾越

你将被迫挣到每日的面包

尽管你觉得你死了才好。

他们将伤害你,你愿意做一些抵抗

因为你知道你的存在

依赖于配不上你的别人

因为你属于上帝,到了评论你的错误之时

你将感觉不到痛苦,它们似乎是个笑话

因为你将不再忍受它们的束缚。

无论你经过田野、城镇,还是越过大海

你将始终保持着你的忧郁

照看它;你将被迫想起你的事业

不是生活,就像在一个游戏中

最好的游戏者是忘我的人,不能说

是什么鼓舞他,使他赢得了日子。

从此以后厌倦了渴望地注视

你度过的日子那蜿蜒的道路

你返回你的马棚过去曾是塔的地方

你将发现什么都没有了,除了恶臭的粪便

你的马在其他马夫脚下溜走,溜向

秋天遥远的乡野,全都生锈发红。

像七月阳光下一朵热情的玫瑰

你将感到肉体从你的四肢垂下,一个接一个,

你留下的东西将比修剪过的玫瑰丛还少,

躺着等待的春天,再次穿上衣服。

如果你想恋爱又不知该选谁

那么失去任何人的爱你都不会难过

根本就别去爱可能更好

以免另一个人捉住并没收你的心。

当黄昏降临在你荒废的路上

你不必害怕,你会说,“什么样的靴子

要去焦虑和烦恼?抱怨我的运气?

既然我的行为像一只将要摘下的苹果。”

你情愿减少某些你不喜欢的

特征,体谅这个生灵,

给那个生灵提供展示强健的机会,

将另一个关在铁栅栏后面;

那个造反者不久会变成一个武装的泰坦。

然后让自己爱上让你欢喜的一切

接受你自己的全部,接受

那塑造你并代代相传的

由你来负责的遗产。保持神秘;

不是变得纯粹,而是接受众多的你。

遗传的波浪不会被否定:

最好是在爱人丝一样的胸脯上逗留

让她把你飘送到天堂蓝色的浅滩

在那里自我将被废除,并放弃它的目的。

万物必须在你内部生息繁衍

忘记丰收和一束束麦捆

你就是丰收本身而不是收获者

你的领土由另一个人来看管。

当你看见童年发明的流逝的梦

迎接你的成年,折起他们的帐篷

贞洁,高挑,纤细,在素馨花树旁

一个可爱的少女正在温柔地编织

爱的花束,它将插在你的记忆中

如同最后的幻象和最后的故事。

从此你将为淫荡之火所焚烧

遭谴的激情将拨动它的里拉琴

在迷惘的十字路口白昼在衰退

像一座山的曲线渐渐融入平原。

神圣高原的缄默之美

将是你的渴望,此后你永远不会知道

一颗虔诚的心把和平赠给了灵魂

它那优雅的姐妹,并在其中回响;

焦虑将会把万事万物加以质询

你将被野蛮至极的行为所吸引。

那就让一切在日子的边缘消失!

没有上帝出现,梦见我们的命运。

日子离去,只有厌倦还没有撤离

它像一条在脚下飞舞的路

当我们艰难跋涉,地平线在移动

灰尘和烂泥粘在我们身上一动不动。

我们在徒劳中说话,挑逗,思考,

我们是世界疯狂污水池的囚犯。

我们纯真年代那温柔的狂喜

被普遍认可的经验所收割

我们最珍爱的记忆很快就变成毒素

只有遗忘在季节中存留。

何时,在窗边,谁感到黄昏占了上风

谁在那里就能得到它倾斜的面纱

毫不遗憾那以激流承载它的日子

无论日子是快乐还是处于罪恶的统治之下

它都把我们拖向一个日子并哀叹另一个日子

悔恨着与我们所有兄弟的分离

那一切形成了日子,包括它的污迹。

无论你是谁,人啊,都不要抱怨

你的命运,你怎么可以怀疑,

你手脚摊开躺下的时刻何时到来,

痛悔,那鼻子发臭的狡诈的胡狼,

最后将前来吞噬你的安息?

……很快,优雅的事物和悲哀的事物

就会在我们苍白而真实的中午的侧翼

与我们的灵魂举行无休止的交谈

窗帘将在下午的风中升起

白昼脱落它的叶子,不久就会消失

我的成年时代已然在悲悼

傍着红色落日那空洞的花瓶

当它开始悄悄地变深,缓慢地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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