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案电影:追凶2年后,警方才发现这起命案根本没有凶手
真相大白后,结局让所有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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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5月21日,周一。时间已经过了晚上的11点。
美国费城的一间廉租公寓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巨响,打破了夜的宁静。
首先发出的是玻璃的碎裂声,接着是什么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然后是有人出于好奇探头查看后,发出的惊呼:“救命啊!有人坠楼了!”
公寓外的地面上,躺着一个成年女性和一个小女孩,她们的头部都正在往外汩汩冒着鲜血。
惨剧发生后,警方和救援队很快赶到了现场,他们发现,坠楼的两人是一对母女,年幼的女儿已当场死亡,母亲则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而楼上的卧室空空荡荡,只剩下破碎的玻璃窗,和一扇没有关好的门……
这对母女究竟遭遇了什么?
走进今天的银幕凶案,一起推开《cold case》第一季第八集的冷案之门,看看这起案件又将带给我们怎样的思考。
*注:为了便于阅读和理解,除了部分主角外,本文中出现的人物均使用了化名~*
首先让我们一起认识一下那晚不幸坠楼的母女俩。
母亲大红,17岁就怀上了女儿小绿,几乎是一个人把孩子给拉扯大了。单亲妈妈的生活非常不容易,大红学历不高,工作不稳定,收入也很微薄,有时只能依赖政府的救济维持生活。
女儿小绿,才刚上学,是个讨喜的小姑娘,她非常懂事,也很爱自己的妈妈,从不介意和妈妈一起过苦日子。因为她始终能感受到妈妈对自己的爱,哪怕有时妈妈会喝酒、哭泣、情绪崩溃……
这对相依为命的母女原本就够可怜了,居然又遭遇了这场不测,更让人们为她们揪心。
当时负责查案的警员们都暗下决心,一定要早日查明真相,严惩凶手。
母女俩曾经的旧照。
但他们完全投入了调查后,才发现这件案子疑点重重,调查的阻力非常巨大。
首先,那晚的意外发生后,大约10分钟,警方就接到了一通报警电话,但奇怪的是,当时的报警人怎么都不愿透露姓名,警方最终也没能找到这个人;
其次,警方发现母女俩的公寓大门是敞开着的,但门锁却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室内也没有发生过打斗。而现场除了留有满地的玻璃渣之外,只少了一台放映机。
根据这些情况,初步判断这是一起劫财不成引发的谋杀,凶手应该没来得及翻找财物,就被发现了,情急之下选择杀人灭口。
以上的假设看似合理,但其中的疑点也很明确:窃贼为何选中这对母女呢?她们明明生活困窘。而他那晚其实也没偷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如果直接逃走,不是比杀人要容易得多?
但警方后来又找到了一个目击者,据他所言,母女俩坠楼后不久,有个黑人从她们的公寓里逃走了。
如果目击者没有看错,那么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那个黑人。他的身形高大威猛,很有可能脾气暴躁,甚至还有可能吸了毒。毕竟他在短时间内就接连把一对母女抛下了高楼,速度之快,以至于母女俩都没发出呼救,公寓里的其他住户,也都没发现异常。
案发现场坠楼的母女。
不过,当警方非常自信地围绕着以上的推论展开调查后,该案却很快陷入了僵局,他们完全没找到符合条件的嫌疑人。
当然。他们还有一条捷径可走,就是查问躺在医院的妈妈大红,看看那一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大红一直都没有苏醒。
当时这件案子的负责人是老刑警阿甘,他为了破案,一直将小绿的一幅画,挂在办公室的墙上,督促自己。但直到阿甘退休,他都没能解决这件案子。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案子的调查无望时,两年后的一天,费城警方等来了新的转机:大红醒了。
大红母女的坠楼案被移交给了费城凶案组,由小有名气的女警莉莉·拉什负责调查。
但当莉莉见到大红时,发现他们遇到了新的问题:大红失忆了。
昏迷两年后醒来的大红。
“我怎么了?这是哪?发生了什么……”
刚刚醒转的大红,记忆似乎还停留在案发之前,她甚至都不记得女儿已经死在了那个夜晚。
莉莉试探性地问:“说说你女儿小绿吧,她是怎样的一个小姑娘?”
听到莉莉的话后,大红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她的表情开始扭曲,口中蹦出了奇怪的词句:
“……蝴蝶……手臂上的淤青……房间里的男人,她不笑,他就伤害她!”
大红的回忆虽然断断续续,让人摸不着头脑,但莉莉和同事已经嗅到了有价值的线索:伤害母女俩的人,可能是她们的熟人!而那个人应该在她们的房间里出现过。
医生确认了大红的病情,她的脑部损伤已经痊愈了,但记忆出现了部分损失,很可能是患上了心理疾病,这是她刻意回避创伤的自我保护行为。
面对丧失关键记忆的受害者和关键证人,警方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围绕大红给出的几个关键词,进行有目的的调查和走访。
最先找到的是关于“蝴蝶”的线索,小绿出事的那天,曾在学校演出里扮演过一只“蝴蝶”,整场演出她表现得非常出色,但妈妈大红却有点反常,那天她居然一直在台下流泪,看起来心事重重……
小绿表演时,看台下默默流泪的大红。
但“淤青”又是什么呢?
警方查看了小绿的尸检报告,发现女孩的身上不存在任何“淤青”,而和女孩走的最近的老师、社工,也都作证表示她从未遭到过暴力。
大红的记忆,真的可靠吗?
在之后的走访中,警方发现,记忆紊乱,并不是大红的唯一问题。
多年来一直负责对接大红母女的社工二壮,提供了一条重要的信息:
大红曾是个酒鬼,虽然不打孩子,但精神不大正常。最严重的一次,她居然带着女儿酒驾。
如此看来,大红并不是一个非常称职的母亲。
果然,重回案发现场时,心细如发的女警莉莉就注意到了一处新的异常:
那是一个当年被警方漏掉的小洞,就在事发的公寓的墙上。洞口的位置还残留着埋布过电线的痕迹,明显连接过什么电子设备。
案发现场卧室墙壁上的可疑洞口。
电线的一头连着那台失窃的放映机,另一头则被完全忽略了,当年警方的调查记录中也没有提到这个疑点。莉莉观察后认为,现场应该还少了一个摄像头。
但结合这两个设备的摆放位置,莉莉陷入了沉思:放映机在客厅,摄像头则对准了卧室的床……大红是有意在拍摄吗?但如果这个镜头正对着床,她是在拍私密录像?
而这会不会就是母女俩身陷麻烦的原因呢?
这条新线索好像也终于和“房间里的男人”有了联系。警方有理由相信,这个男人可能就是大红没有公开过的秘密男友。
为了找到他,他们对大红家遗留的所有证物进行了地毯式筛查,终于发现了第二条关键线索,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更重要的是,警方最终查明,号码的主人正是一个男人,而他刚好在一年前,贱卖过一台放映机和一个摄像头!
“我和她只是一夜情……她居然想让我帮她救孩子,不可思议!”那个男人叫大白,是小绿学校里的杂工,见到警方时他理直气壮,没有半点心虚,而他最后一次见到大红正是案发那一天。
大白最后见到大红的画面。
“你杀人了吧,你是不是气不过她偷拍了你?”当大白被莉莉和搭档质疑时,丝毫没表现出惧怕或内疚。而他接下来的回答,让案情有了重大转机。
“我没有杀人,只是取回自己的东西,那女人在学校遇到我,一直叨叨女儿有危险,还拿录像带来威胁我。但我那天去找她们都被拍下来了,不信你们自己去看。”
警方后来在大白提供的陈旧录像中确认了他的说法,案发那天他的确没进过卧室。
但在此之前,母女俩的卧室还出现过另一个留辫子的男人,他在录像的画面中一点点靠近过小绿!
虽然警方还不知道这个留辫子的男人是谁,但他们怀疑这个男人就是伤害大红和小绿的凶手。
与此同时,关于“淤青”的谜团,也终于有了新发现。
警方根据大红的身份信息进行了新一轮排查,最终确认她的那句描述不是在说女儿的遭遇,而是在说她自己!
在大红存放于社会福利机构的资料中,清楚地记录着她痛苦不堪的童年,被父亲毒打、性侵,反复感染性病,活得没有半点尊严……
但这些心酸的往事和小绿以及那个留辫子的男人有什么关联呢?
童年时饱受虐待的大红旧照。
仅靠这些碎片,警方依然找不出案件的真相。他们最终决定将大红带回案发现场,进一步刺激她回忆案情,争取早日破案。
而当大红重新置身于熟悉的环境中后,案发那天的记忆果然被唤醒了……
这次根据她提供的线索,莉莉和搭档找到了小绿生前创作的最后一幅画,画面中居然就有一个扎辫子的人,他的形象和录像带里的男人完全一样,而这个人还被小绿涂成了阴暗的灰色。
在那个灰色小人下方,小绿还赫然写下了一个人名:二壮。
二壮?他不是和母女俩打了多年交道的那个社工吗?
在之前的调查里,他对母女俩的评价最差,也提供了大红曾经酒驾带孩子的线索。但这个看起来道貌岸然的男人,怎么会出现在小绿的画中呢?
两年前,二壮的确留过辫子,所有的线索,开始慢慢串在一起……在精通审问技巧的莉莉面前,二壮实在抵不住心理重压,终于吐露出了自己人生里的另一面。
企图对小绿进行侵犯的二壮。
出事那天一早,二壮以社工上门访问的名义,再次来到了母女俩居住的公寓。
当时大红正在洗澡,只有小绿一人在卧室玩耍。
二壮的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他转身关上了卧室的门,一点点靠近小绿,用一种温柔到吓人的语气喃喃道:“你真美……真是个好孩子……让我抱抱你吧……”
就在他的嘴唇快要凑上小绿的脸颊时,母亲的独特本能,让大红意识到屋子里的气氛不太对劲,她穿着浴袍就冲进了卧室。懵懵懂懂的小绿,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侥幸逃过了一劫,大红已经歇斯底里地对二壮叫骂了起来。
大红的心里很清楚,二壮引诱小绿的方式很娴熟,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自己年幼时所经历的可怕遭遇,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再经历一遍。小绿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绝不会容许这个禽兽染指自己的女儿,毁掉她的一切!
平时低声下气的母亲,此时有如神魔附体。连篇的咒骂把二壮逼得不得不往外撤。但他并不甘心,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地威胁道:“看来该给你女儿换一个家了,你这样的人能保护她一辈子吗?我觉得我比你要适合多了。你们就等着吧,在意想不到的时候,有人会来敲门的!”
当年二壮非常嚣张地威胁过大红。
“所以,是你杀了她们吗?”
听到二壮得意洋洋地追忆往事,莉莉按捺住内心的愤怒,追问道。
“我没有!”
二壮坚决否认了。即使后来,莉莉他们拿出了更多可能被他侵害过的受害者名单,二壮也只是承认了自己性侵儿童的罪行,却一口咬定案发当晚自己没有去过大红母女俩的公寓。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本案中的另一条线索也有了头绪,警方最终找到了那个可能在案发后逃离现场的黑人——小乖。
小乖原本是个品学兼优的孩子,他和遇害的小绿是很好的朋友。当年他曾在一家披萨店打工,因为知道小绿生活不易,当披萨店晚上打烊之后,如果店里有多余的食物,小乖就会送去给母女俩。但悲剧发生后,小乖的人生也彻底改变,他荒废了学业,终日无所事事,仿佛完全自我放弃了。
见到警察上门时,小乖甚至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你们终于来了,我是一级谋杀还是二级谋杀?”
原来,那天晚上拨打匿名报警电话的人,就是小乖。所以,落荒而逃的小乖,是真正的凶手吗?
那天晚上,小乖和往常一样,等到披萨店打烊,便带着当天的剩菜,轻车熟路地走向了大红的公寓。因为当时的社会环境,对黑人依然有很强的歧视,小乖并不想被大红的邻居发现自己的到访。他轻轻地推了推门,发现门没关好,顿时心里有些惊讶,担心屋里进了贼。
于是,小乖轻手轻脚地往屋子里走去,卧室里发出的轻微响动和紧张的呼吸声,让他更是心生疑窦。
好心的小乖发现了大红家的异常。
直到他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刻——
巨大的玻璃碎裂声,就在他耳边炸开。他冲向声音来源的窗边往下看,却发现母女俩已经坠落在地。震惊之中,他转过头来,却发现面前只有一间空荡荡的卧室……
没有别人。只有自己。
难道,是自己害死了他们吗?
这个问题,成了小乖多年来的噩梦。
但听到这里,莉莉内心涌起了一丝难言的苦涩。小乖的证词,把本案的最后一块拼图拼上了。汹涌而来的,是残酷到让人不愿直视的真相。
2001年5月21日。周一。
当天一早,社工二壮上门企图侵犯小绿,但他的恶行被大红撞破并及时阻止。二壮摔门而去,将门锁摔坏了;但他最后留下的威胁,让大红心神不宁。她清楚,自己可能没有能力保护女儿,所以,即便观看着女儿扮成蝴蝶的可爱演出,她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她想要求助当时的秘密男友大白,甚至想到要拿私密“录像带”威胁他伸出援手,却遭到了对方的无情拒绝;当晚,惶惶不安的大红,无法入睡。她抱着熟睡的女儿,紧张地听着身边的所有细微响动。
相拥而眠的大红和小绿,大红的内心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当小乖轻轻推开外面的房门时,大红内心的焦虑变成了恐慌。
她发现,自己和女儿已经无路可逃了!门外的人一定就是二壮,他说到做到,而且他完全有能力掩盖这一切……
大红崩溃了,她悄悄从床上爬起,流着泪抱起了睡眼惺忪的女儿。等到卧室门被推开的那一刹,她下定了决心,一咬牙,抱着女儿便撞出了卧室的窗户……
这是一起彻头彻尾的悲剧。
没有人入室偷窃、也没有人恶意谋杀,更没有人因此被捕入狱。但看完这个故事的我,却被一个绝望的、不知所措的、被生活压垮的母亲惹哭了,她为了呵护孩子,保护女儿不经受自己遭遇过的折磨,只能选择抱着她寻死。
这是多么绝望又残忍的真相啊!
而更令人心碎的是,本想以死了结一切的她,居然幸存了下来。
崩溃的大红紧搂女儿翻身跳楼的一幕。
影片的最后,观众也并不知道这位母亲的记忆能否全部恢复,但小编我私心希望她永远都不要记起自己做过的那个选择,毕竟眼看着最爱的人因自己而死,应该是比死亡更痛苦的折磨吧。
今天的银幕故事到这儿就结束了,这件案子除了让小编感到非常揪心,同时也非常不解为何剧中的社工能拥有这么大的职务便利。
而在查证了相关资料后,小编发现这其实和美国的社工制度有紧密的关系。
在美国,社工算是不错的白领职业,其主要职能就是帮助民众解决实际的生活问题,涉猎领域众多,包括不公正待遇、戒瘾帮助、健康咨询、儿童妇女福利保护等等。
社工的工作,本意是帮助弱者。在执行的过程中,他们也拥有一定的权力,他们可以通过记录和观察,选择哪些人需要帮助,或选择停止对哪些人的援助。他们也可以通过自己的评估,把孩子的抚养权从父母手中夺走,转交给政府机构抚养。
这样的权力,有时候也是双刃剑。剧中的二壮,之所以仗着社工的身份为所欲为,就是吃准了像大红这样的单亲妈妈,需要通过自己才能获得救助的资格,而自己也有能力,动动手指就把小绿带离亲生母亲的身边。
监控画面中二壮邪恶的背影。
这种借职务之便,满足自己私欲的人,在真实的世界里,也并不在少数。
比如某些手握财务大权的贪官,为了送自己的女儿出国,不惜贪污下岗工人的补贴,让无数家庭陷入绝境;又比如某些所谓的教育机构,为了敛更多的钱财,不惜把不听话的学生按上电刑椅;再比如某些心怀不轨的司机,为了满足自己的丑陋欲望,把独自乘车的乘客载上了不归路……
每当这类社会事件发生后,人们总是很气愤,但其实这些愤怒都只是看到了职权犯罪的表象,只有让权力在监管下逐步受到合理制约,让各行各业的运营机制更加规范和透明,我们才有机会杜绝此类悲剧再度发生。
那么,你对今天的故事还有什么看法呢?
主稿/题图:鲁鲁修;编辑:包包;质检:阿丁;排版:CC
参考资料:《cold case》第一季第八集.人人美剧
本文系【法医秦明】头条号原创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