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骄傲,我是“渔大”毕业生
我骄傲,我是“渔大”毕业生
文/王修忠
“我渔沟中学毕业的。”“我也是渔大毕业生。”
“我84级。”“我85届。”
“学哥学姐,幸会幸会!”“学弟学妹,再来一杯!”
古楚大地,茶楼酒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少不了叙谈一番,通常一句“我是渔大毕业生”,便多出几位亲同学、堂同学,于是酒杯换壶,欢歌笑语。
渔大——是学子们对母校的爱称。不知道第一个称呼的是谁,为什么要这么称呼,但现在大家都这么叫是一个事实。最早的时候,这个称呼也许有点戏谑,但现在,这个称呼更多地在表达对母校教育教学的认同。就像西南联大,虽然学校早已变迁,但在许多人的心中,至今仍是中国最好的大学。
我相信,在渔沟学子心中,母校就是永远的西南联大。非我言过其实,细细思量,当年的渔沟中学,从许多方面来说,还真像西南联大。
母校的一位恩师这样形容过:渔沟街有多大,渔沟中学就有多大;渔沟中学有多大,渔沟街就有多大。恩师讲这话的本意我不去探讨,但此说基本属实。当年,由于条件所限,好多到渔沟求学的学生只能寄住在周围的居民家中,就像现在安徽六安的毛坦厂中学。也正因为如此,我记忆中的母校是开放的,是没有围墙的;晚上的自习也是没有老师看班的。但每个班级都鸦雀无声,每位同学都专心致志,绝不会有人打扰别人的学习。难道就没有不爱学习的学生吗?当然有,到录像厅看录像,到西边荒田地谈恋爱,凑几个人打打牌,或者是偷偷喝点酒的也有,但他们绝不会打扰爱学习的同学。我认为这点恰恰能体现母校开放的育人观。反观当下教育,将所有的孩子都困在教室里,要求所有的孩子都学习成绩好,怎能不出问题呢?
清华校长梅贻琦先生曾言:所谓大学者,非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我在渔中求学的时光仅有初中短短两年,许多名师大伽如雷贯耳,无缘受教。教过我的恩师中,印象深刻的就有倜傥热情的齐国敬老师、儒雅睿智的刘学智老师、宽厚亲和的孙文君老师、才高学富的马乃清老师、洒脱时尚的蒋竞雄老师……而且几乎每位老师都有自己的绝活:刘老师的字、齐老师的普通话、马老师的文、蒋老师的篮球……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老师们都极具个性,甚至一些嗜好学生也津津乐道:好烟的、嗜酒的、爱唱的、会吹的……这些嗜好一点也没影响到老师们的形象,反而使他们更加真实可爱起来。让你觉得,蔡元培在北大倡导的“思想自由、兼容并包”也大抵如此吧!一批有个性的老师才能教出一代有个性的学生,母校是深谙此教育真谛的!
学生勤奋,生活艰苦,是母校像西南联大的又一重要原因。记得转入渔中的前一天晚上,二姐带我去渔中看同学们上晚自习,我永远难忘当时的情景:远看灯火通明,细看一盏盏煤油灯,偌大的校园静得听不到一点杂音。当时,懵懂贪玩的我真是被吓到了,想不到啊,世上竟有这样的学校,竟有这样一群学习的人。进班后,了解更深,更多的事让我吃惊:两个同学,满分600的考试考了590分;隔壁一个女生,晨读时高声诵读、旁若无人;晚睡的和早起的竟然让教室彻夜长明……生活艰苦也让人印象很深:一张双人床要睡四个人;一到下雨天,满校的泥泞让你明白什么叫寸步难行;吃的是常有青苔的厚米粥,一层稻糠的蒸干饭;喝的是漂着虫子的青菜汤。当然还有疥疮,奇痒无比,红肿溃疡,会让你留下一辈子创伤。可为什么同学们不怕苦呢?因为同学们有改变命运的理想;更有家长、老师热切的希望;还有志存高远的责任和担当!
很惭愧,我记不得母校的校训,也记不得母校的“三风”。只知道那是一个有着300多年历史的学校,是一代代人为改变命运、为理想奋斗的战场,是一个成就无数学生的殿堂!不要认为她已经年迈,我深信她脉未断、根还在!
渔大学子啊,碰面时,高举杯,喊一声:我骄傲,我是渔大毕业生!
前排老师左起第4位依次为:蒋竞雄、吴延成、李春锦、刘学智、孙文军、齐国敬。
王修忠,中学语文高级教师,曾获省优课评比一等奖。现供职于淮阴区教育局教研室。在省市级刊物上发表论文数十篇,出版语文教学专著2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