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性别观的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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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归途如虹
新中国成立后,有一个口号响彻大江南北,那就是“妇女能顶半边天”。这句口号是对女性的歌颂,是对女权的提倡。
在中国古典文学里,最经典的颂扬女性的作品就是《红楼梦》了。
《红楼梦》在赞美女性方面有以下几个特点。
第一:旗帜鲜明,开篇立意。
《红楼梦》出现之前,《李娃传》、《霍小玉传》、《西厢记》、《牡丹亭》、《三言二拍》、《儒林外史》等作品里也出现过让人眼前一亮的女性,如崔莺莺、杜十娘等。可是没有一部作品的作者像曹雪芹那样如此坦率地表明自己歌颂女性的意图。
“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使闺阁昭传”,“金紫万千谁治国?裙钗一二可齐家”,“何事文武立朝纲,不及闺中林四娘”等句子让《红楼梦》具有鲜明的女性色彩。
一个男性作家,可以给予女性如此高的评价,需要全新的性别观去支撑,需要对男尊女卑的价值观提出大胆的挑战。
毕竟,在中国古代,男尊女卑一直是主流意识。男人是社会的主导力量,女性甚至可以说是男性的附庸。
可是,这一切对于女性来说并不公平。正因为有男尊女卑的价值观念,所以古代的女性想要青史留名,非常不容易。不少优秀的女性命运坎坷,甚至饱受争议。
从这个角度看,《红楼梦》对女性的赞扬可谓震古烁今。
第二:女性的优秀和男权无关,体现出了女性独立的价值。
古代不少青史留名的女性比如长孙皇后,是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
可是,《红楼梦》里并没有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因为《红楼梦》里就没有成功的男人。
王熙凤比贾琏强势很多,贾琏在她面前经常偃旗息鼓。贾芸想要在大观园里得到一份职务,一开始想找贾琏帮忙,后来也是靠王熙凤才得以成功。
贾元春明白“富贵不能淫”的道理,温柔敦厚,雍容典雅。可是,我们并不清楚她是嫁给了哪位皇帝,是否嫁给了一位出色的皇帝。其实这一点在《红楼梦》里并不重要,因为《红楼梦》要展现的就是女性的风采。
李纨、贾母和刘姥姥都是寡妇,她们身上的优秀品质不仅和男性无关,甚至按照贾宝玉的说法,她们之所以还能保持善良的品性,是因为很久没有沾染“男人气息”了。
香菱是在薛蟠出远门后,才有了学诗的机会,灵魂得到升华,性情得到陶冶。
可以说,《红楼梦》用各种方式让女性展现出独立的价值,摆脱男权的影响。
第三,展现女性群像,体现女性各方面的美好。
《红楼梦》里让人印象深刻的女性众多。“金陵十二钗”就至少有正册、副册、又副册,或许还有更多。
从人品方面:乐于助人的薛宝钗;诲人不倦的林黛玉;隐恶扬善的平儿;惜老怜贫的贾母;知恩图报的刘姥姥等人展现了女性的高尚情怀,体现出助人为乐,济困扶穷的精神。
从才情方面:蕙质兰心的林黛玉;品味不俗的妙玉;博学多才的薛宝钗;心灵手巧的晴雯;口齿伶俐的小红等人让人看到女性在才学方面的出色。
从性格方面:乐观豪爽的史湘云;细腻稳重的薛宝钗;清高狷介的林黛玉;犀利尖锐的贾探春;八面玲珑的王熙凤;不卑不亢的邢岫烟;热情大方的薛宝琴等人让人看到女性多方面的魅力。
从能力方面:精明强干的贾探春;务实练达的薛宝钗;恩威并施的王熙凤等人让人看到女性在管理能力方面是不让须眉的。
第四:女性全面优于男性。
这一点,恐怕是中国文学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贾宝玉提出“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认为山川日月精华只钟于女儿,须眉男子只不过是渣滓浊沫而已。
这样的看法乍一听很不科学,很武断,很二元对立。可是,《红楼梦》里的文本事实基本上是如此。
《红楼梦》里的男性乏善可陈,甚至面目可憎。贾雨村、贾赦、贾琏、贾珍、贾蓉、贾瑞、贾环、贾芹、薛蟠、金荣、孙绍祖、卜世仁、王仁等人或贪赃枉法,或玩弄女性,或粗俗不堪,或见利忘义。他们的卑劣行为体现出在那个“末世”甚至是“浊世”里男性整体性的道德败坏和精神空虚。
其实,《红楼梦》批判的不是男性,而是制度,是男权。
《红楼梦》里的不少男性,因为觉得自己有特权,所以可以为所欲为。但是,一旦失去特权,他们就会比任何人都难堪。
香菱、贾迎春、尤三姐、尤二姐等人的悲剧则体现出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女性的无奈和痛苦。
《红楼梦》对于男权世界对女性的伤害,表达了深切的愤怒和悲哀。这在贾迎春的判词和曲子里体现得淋漓尽致。“只为阴阳数不同”不仅仅是贾迎春命运的注脚,也是当时千千万万女性命运的注脚。而“中山狼”孙绍祖这种把女性视作玩物,随意折磨女性的人是曹雪芹深恶痛绝的。
因此,贾宝玉的性别观虽然从科学性的角度来说是不对的,也不完全符合中国社会的历史,但是从文化反思的角度来说却也是至理名言。只有彻底扭转男尊女卑的制度,才能让女性得到解放,让女性的价值真正得到实现。
最后,希望越来越多的女性可以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