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故事会】陈新元 | 住院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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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陈新元,网名:窗景,因小时患顽疾致残,在家自学至高中课程,爱好文学,有作品入本省市电台,刊物及其他杂志刊登。所见所感,随手随心;不必妄自菲薄,愿以诗词会友。愿大家指导!

陈新元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一两个月了,总是想把生活中的种种事情作一点记叙,哪怕是困苦,艰难,乐趣……总之,留点岁月的记忆,将来哪天,若是生命还在,还可以阅读,还没有痴呆,就翻开岁月的沉淀,也是一种感受,一种重温,一种对生命的敬畏。
话不闲扯,且说牛年的6月29日,我与老娘又到县医院住院了,情况有点急。老娘老了身体衰弱,一身是病,但是老娘却很坚强,每天照常地做一日三餐饭,浆洗涮做些琐碎的家务事,照料自己还得照料我,每天如此。前几天说不舒服了,实在撑不住,肚子疼得厉害,起不来床,看那么严重,我又不能送她去,我的腿脚还没好,老娘每天帮我洗,换药,每天晚上搞半天才去休息。怎么办呢?!给妹夫发信息,他说他没时间回,我只能又叫干妹把老娘送医院看看。
那天我叫了塆里的车,干妹来了,她搀扶着老娘上车,送到镇上医院作了个彩超,显示那个部位有嚢肿阴影,医生建议到上面医院作进一步检查并治疗。情况有点危急。我又向远在新疆的姐姐打了电话,姐姐本来在上班的,没时间回,她这一回工作肯定做不成了。没有办法,我说,那只有等死啊!姐姐答应请一个月假回来,还不知请不请得到。但老板还是同意了并嘱托姐姐早点回去,她请个暑假工代替。
姐姐大概6月25号上了直快,但也要三天才到武汉的,这是现在火车提速了,以前要一个多星期才能到家。到家后休息一天,就送我们到医院的,而且还是叫上干妹来陪着一起去,因为我的腿脚溃疡还没好,当时没有好就出院了,住不下去,医院里住着吃不好,睡不好,腿脚又疼真是一天也呆不下去就出院了。出院后在家里也是用碘伏,盐水洗,消炎,包扎,但就是没有好转。姐姐回了说,这次要带着一起去住院,她就着照料,好了再回。
那天还是叫了上次那个车,塆里的同伴。我们大概九点多钟到的医院门口,姐姐说要是能把轮椅带着,到时候她可以推着我,可是小车带不到,我就说到县残联去借台用下,看可不可以,姐姐说那就先联系一下问问。我一打电话说明情况,他们就答应了,到了之后到残联去拿,塆里开车的就把车开到残联楼下,我给残联管理员打电话,他说,等下他送下楼来,在门口等着,大概等了几分钟就拿到了。
在医院门口下车后他们把我扶在轮椅上坐着,姐姐推着我进医院,干妹就搀着老娘去检查,幸亏带上干妹,不然,姐姐一个人怎么顾得了两个病号。我叫姐姐把我推到上次住院的那个办理入院手续的窗口,主要是办理五保,低保的,姐姐到那儿说明情况,递上我的材料,里面的人说,先到医生那儿去看了再开个住院证明来,我这里就办入院手续。
我知道,很麻烦的,我跟姐说,到11楼吧,找上次那个医生,让他开住院证明。姐姐就推着我到11楼,当然是乘电梯上去的,到了那儿,看到护士站,医生就在护士站隔壁,科室门诊,那些护士认得我,找上次那位医生他也在那儿,向他打了声招呼,他点了点头,叫等下,他忙着在电脑上看什么资料还是上传什么。等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你这腿脚溃疡还没好啊?这要做手术。他还是上次说的那话,他的意思必须是要做手术才能好,上次是他用刀片把溃疡部位剜掉,连着两天剜,连麻醉药也没打,疼得我咬着牙眼泪都出来了,到现在那个伤口处还凹陷下去一个坑,还没有生出肉来。那还不是手术啊!?我说我现在得住下来再说,他看了我一下,指着另一个医生说,让他来治吧,并走到那个医生的桌边向他介绍了我的病情,那位医生说,好的,并向我问了一下病情,然后叫护士安排床位,开了住院证明。就这样我又住进了病房,而且还是上次那个病房,只不过换了个床位。总算安顿下来,只要我找到床位,姐姐就可以下楼办入院手续了。
这时已是中午十二点左右了,老娘由干妹搀着到处做检查,最后也到我这儿来,等姐姐一起又把她送到下面办理入院手续,又是找医生看,还得找对科室,再由科室医生看了再开证明,办入院手续,生个病,住个院,真的不易,来回跑上跑下的挺麻烦的!
老娘的病情有些麻烦,说来还是几年前,老娘的阑尾炎穿孔做手术留下的后遗症,当年做了手术之后几天,病情已有好转,只是伤口还没有愈合,还在流黄水,伤口处还没好,老娘要回家来休养,医生也同意了,就出院回来了。回来后还到乡村诊所治了一个多星期,才慢慢伤口好了。之后,她还每天做事,种田种地,捂柴禾,洗衣做饭是什么事都做了。只不过老娘总说她的肚子往下垂了,说是不是做手术时肚子里的针线没有拆,把肚子拉到一边去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问她有不有问题,疼不疼?她说不疼,就是不舒服。谁知道几年过去了,就这么拖着,今年时常说腹部肿涨疼得厉害,这次更是疼得下不了床。到镇医院检查说是有嚢肿阴影,现在县医院检查说是几年前的手术留下的后遗症,皮层缺口,说什么皮有几层,缺口处进了气,肠子也钻进皮层去了,要做补创手术,术前先要把气,肠子挤出来,让要用腹带缠着腹部,每天都要缠着,要得三个月后才能做手术。
老娘在医院里住了三天,没有用药也没有挂针,姐姐到我这里来她躺不住也跟着到我这里来。上次是她照料我的,那次她就身体不太好,本来也是要她住院看看,没有人照料,反到是她照料我。
这一检查没有什么大问题,做手术又要得一段时间,姐姐说把她送回家,医生就开了出院证明,第四天姐姐把老娘送回家了,傍晚时再返回医院。回家之后,我每天得给她打几次电话问问,我知道她老爱头昏,心疼,加之又是这个原因,不放心,本身老了就有些糊涂。
那段时间天气不太好,总是下着雨,即使太阳从云缝里探出头来看一下又缩回去了,被云层碾压着,伸不出头来。心情想当然的也如这天气一样糟糕,沉闷闷的,整天就躺在病床上,除了看看手机,也不知看什么好,看什么都觉得乏味,没有一点信心,总感觉有一种忧郁,似是一块乌云压顶。
这次住院是姐姐照料我的,她可以跑上跑下,跑东跑西的,不像老娘不知道怎么按电梯,下不去总是要别人带着到食堂去打饭,但老娘照料我习惯了,反到没有什么拘谨,就是不太方便,姐姐照料到觉得有些拘谨了。
这次换了位医生,他的治疗方案完全与上次那位医生颠覆了,那位医生看上去很年轻,大概九零后或零零后,感觉是初生牛犊,对病症还得对病人,对病的情况,感觉他很冒失,我对他的治疗不太满意。这次的医生说,不能做手术,要保守治疗,说我这溃疡部位是个穷骨,很难生长,再说我又是个久病的人,免疫力极差,生长能力更差(就是生肉),第二天上班时间还带来几位医生会诊,一致认为不能做手术,就挂挂针,消消炎,换换药,每天只能这么做,让其慢慢恢复,不要着急。说我,你想多住一段时间就多住一段时间,一个月也没事,不想住最少也得住一个星期。就这样,我又在医院里住了八天,一个多星期,姐姐每天给我打饭,打水照料着。那几天老娘在医院里更是跑上跑下的,真是辛苦姐姐了!
本来平时在家里也是坐着,也是无所事事,坐一会儿,躺一会儿,看看手机,翻翻书,每天就这样的过着,时间一晃就这样过去了,娘也衰老了,我也头发白了!即便是无奈,只要是平安,再不节外生枝也就罢了,但既然是老了衰了,那就避免不了节外生出的枝啊!总会有这毛病那毛病的找来,让人根本就无法安生,这就是命运吧!
平时很少出门,就是去年别人给我捐钱买了台电动轮椅也很少出去,偶尔出门转转。这次住院,姐姐的意思是她好推着我,(因为是手动的轮椅。)也想把我推出去看看。那几天尽是下雨,没有机会推我出去,那天晚上姐姐说,后天出院,明天上午挂针,吃完午饭下午我就推你出去看看,看看街上,看看江堤,到公园去看看。我说要得,还得看下不下雨。那天上午挂完针,姐姐就去打饭上来吃,吃了饭就躺会儿,然后起来就让我坐在轮椅上,她背着包推着我就出了病房,到电梯口推上电梯到了楼下,她就推着到了医院门口,然后就到了街上,一边走一边沿街看看。姐姐说,团风的变化大,沿街都高楼林立,商铺繁荣,而且县城也扩大好多,比十年前繁华多了。一会儿就到了沿江路上,姐姐说,这就是沿江路,你看边上就是江堤路,走了一会儿看到江堤路上有车来车往的,姐姐说,我们到江堤上去看看。走了好半天才看到上江堤的路,姐姐把我推着上了江堤,江堤都已铺了水泥路,很宽敞,上面有车来车往,有人在那闲逛的。其实离江有好远,中间有条隔离带,里面草木丛生,只是望着前面江水悠悠的。还看到前方有座大桥,姐姐要推我到桥那边上去看看,其实离那大桥有好远,看那大桥像是雾一样。姐姐还是推着我往前走,走了半天那桥像是“海市蜃楼”样的,总是在前方,就是到不了。我想走到天黑了可能到得了,但回到医院就很晚了。我说,姐不去了,往回走吧。她说,好吧,那就算了,回去了。就这样,我们往回走。后来问诗友那是什么桥,他说那就是,罗霍洲大桥,从团风通往阳新的大桥,我记得有一年塆里开车的,把我带着去武汉飞机场接姐夫就是从这桥过去的。
回来我有点担心姐找不到回医院的路,我说原路回吧。姐说,原路回好远,往中间大道回去近好些,我说你走不走到?她说,你往前面看,那就是医院的大楼,我们就住在那栋楼里,我一看就是的,贴着灰色的磁砖,有种标致性。下了江堤路就直接插中间大道,沿大道边上走,走了一会儿看到有牌子上写着,德胜大道,我对姐说,我照张相,录个视频吧。在江堤上也录了一段。
一路上往回走,到医院门口还早,姐说,我推你到前面不远的德胜公园去看看,我说,好吧。又往前方走了一会儿就到了那个公园入口,不好推,姐姐倒着拉上去的,有个坎。上了那个坎就直接到了入公园的路,路面是特别颜色,蓝色的,接着是两种颜色,蓝黄相兼,我们上到那路上看两边都是绿色的小乔木,还有花蒲,再往前走蓝黄两色的路面像打了个旋一样的,旋窝的旁边安放着几个木椅,姐说我到椅子上坐会儿,我说要得,你坐我来拍个照片,录段视频。姐只坐了一下,她叫我给她拍张,我肯定要拍,然后她又跟我拍了张,我还录段视频。看前方还有一汪水面,像是池塘,姐说,那是人工湖,湖边上还有垂柳,翠柳荫下还有石头铺垫的小径,再往侧面看还有弧形状的路,没有仔细看我回转,对姐姐说,回去吧,等会儿打不到饭,姐姐说,好的,回去了。就这样又往回走。
到了病房坐了一会儿,姐姐就把饭打上来,还没到病房就下起了雨。当晚就给塆里开车的打了电话,叫他第二天来接我回家。7月6日早餐后就开始挂针,一般就是上午挂针,下午没事的,那天我针没挂完就要上卫生间,几天没处理了,实在等不了叫护士来拔了针,上完厕所,开车的已到了病房。已是十一点多了,姐姐带他到食堂吃饭,吃完了带点上来我吃,等我吃了勺子一洗,东西一捡就起身走了,希望日后再也不上这里来了。其实我的腿脚溃疡还是没有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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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元‖纪实散文《娘》(第一章)

陈新元 ‖纪实散文《娘》

【个人展台】陈新元诗词小辑

陈新元 |《娘》(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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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元 | 现代诗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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