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允若《梅聘海棠赋》注释余丙照 加注张秀东
俞允若1《梅聘海棠2赋》以“故烧高烛照红妆3”为韵
杏嫁4三春(【行批】领起),桃夭5一树。纸帐6高悬,绛绡7深护。夜寒玉骨8谁温,春老红颜小驻9。岭上香魂幽绝10,定订三生11;篱间笑态嫣然12,可邀一顾13。本来清友(【行批】浑起雅秀),岂逢名友14而无缘;为报神仙15,好与癯仙16以道故。
注释:
1、俞允若:俞允若,字承曾,号省斋。苏州府昭文县人,咸丰壬子科进士,著有《蜗寄轩吟草》,日记载其卒于咸丰七年。其他事迹不详。
2、梅聘海棠:《金城记》黎举常云:欲令梅聘海棠,枨子臣樱桃,及以芥嫁笋,但恨时不同,然牡丹、酴醾、杨梅、枇杷尽为友。
3、苏轼《海棠》: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4、嫁杏:宋庞之英《文昌杂录》:“朝议大夫李冠卿说,扬州所居堂前有杏一窠极大,花多而不实。适有一媒姥见如此,笑语家人曰:'来春与嫁了此杏。’冬深,忽携樽酒来云:'是婚家撞门酒。’索处子裙一腰系杏上。已而奠酒辞祝再三。家人莫不笑之。至来春,此杏结子无数。”
5、夭桃:《诗周南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后以夭桃称艳丽的桃花。该诗有“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之句,后以“咏《夭桃》”表示求偶之意。明王錂《春芜记诉怨》“若使俺有机会,直待要咏《夭桃》诵《摽梅》。”明梅鼎祚《玉合记怀春》“咏《夭桃》虽则有时,叹'匏瓜’终当无匹。”
6、纸帐:以藤皮茧纸缝制的帐子。据明高濂《遵生八笺》卷八记载,其制法为:“用藤皮茧纸缠於木上,以索缠紧,勒作皱纹,不用糊,以线折缝缝之。顶不用纸,以稀布为顶,取其透气。”梅花纸帐,也称“梅花帐”或“梅帐”。在一张卧床的四角树起四根黑漆柱,其上横架一个顶罩,在顶罩和床头、床尾以及背壁三侧用细白纸蒙护起来,在上下床的一侧悬挂帘子,就做成了一个纸帐。在纸帐之内的四根帐柱上各挂一只锡制的壁瓶、瓶中插上新折的梅枝,这样就成了梅花纸帐。宋方岳《题郑尉爱山楼》:“三间屋与佛同住,纸帐梅花烟雨寒。有客肯来清话否,上楼借与好山看。”
7、绛绡:红色绡绢。绡为生丝织成的薄纱细绢。宋真宗赵恒《海棠》:翠萼凌晨绽,清香逐处飘。高低临曲槛,红白间纤条。润比攒温玉,繁如簇绛绡。尽堪图画取,名笔在僧繇。
8、玉骨:梅花枝干的美称。唐冯贽《云仙杂记》:“袁丰居宅后,有六株梅…叹曰:'烟姿玉骨,世外佳人,但恨无倾城笑耳。’即使妓秋蟾出比之。”金段成己《嗅梅》:“玉骨那愁瘴雾伤,好将经卷伴南荒。”清纳兰性德《眼儿媚咏梅》:“氷肌玉骨天分付,兼付与凄凉。”
9、小驻:暂留,暂停。宋刘过《谒金陵武帅李奭》:“借马饱游云梦泽,归舟小驻石头城。”
10、幽绝:清幽殊绝。《后汉书苏不韦传》:“城阙天阻,宫府幽绝,埃尘所不能过,雾露所不能沾。”宋俞文豹《喜迁莺》:“小梅幽绝,向冰谷深深,云阴羃羃。饱阅年华,惯谙冷淡,只恁清臞风骨。”
11、三生:佛教语。指前生、今生、来生。唐牟融《送僧》:“三生尘梦醒,一锡衲衣轻。”宋张道洽《咏梅杂诗》:“三生种植得梅缘,每见梅花辄欲颠。清梦化为蝴蝶去,也应只在此花边。”
12、嫣然句:嫣然,美好貌。《古今诗话》:东坡谪黄州,居于定惠院之东,杂花满山,而独海棠一株,土人不知贵,东坡为作长篇,平生喜为人写,人间刻石者自有五六本,云“吾平生最得意诗也”。其诗曰:江城地瘴蕃草木,只有名花苦幽独。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漫山总粗俗。
13、一顾:一看。汉东方朔《七谏怨思》“过故乡而一顾兮,泣戏欷而霑衿。”《战国策燕策二》有经伯乐一顾而马价十倍之说。后以“一顾”喻受人引举称扬或提携知遇。
14、清友名友:明都卬《三馀赘笔十友十二客》“宋曾端伯以十花为十友,各为之词。荼縻韵友,茉莉雅友,瑞香殊友,荷花浮友,巖桂仙友,海棠名友,菊花佳友,芍药艳友,梅花清友,梔子禪友。”
15、神仙:唐相贾耽《百花谱》“海棠为花中神仙,色甚丽,但花无香无实。西蜀昌州产者,有香有实,世人珍为佳果。”
16、癯仙:骨姿清瘦的仙人。指梅花。宋陆游《射的山观梅》诗:“凌厉冰霜节愈坚,人间那有此癯仙。”
则有紫英吐蒂17,白玉封条18。干斜雪压19,香冷风飘20。送将春到人间21,依旧(【行批】引起本题)卧来高士22;看遍月明林下23,倩谁伴此良宵24。将毋冷艳孤高25,只合芦帘冷倚26;突许新妆27偎傍,试教银烛新烧28。
注释:
17、紫英蒂:紫色花。唐萧颖士《菊荣》“紫英黄萼,照灼丹墀。”宋李龙高《紫蒂梅》:外面看来本色非,香袍隐映省垣薇。谁知傲睨风霜底,不改平生一布衣。
18、白玉条:唐朝张谓《早梅》:一树寒梅白玉条,迥临村路傍溪桥。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
19、干斜雪压:吕渭老《小重山》:云护柔条雪压枝。斜风吹绛蜡,点胭脂。
20、香冷:唐朱庆馀《早梅》:天然根性异,万物尽难陪。自古承春早,严冬斗雪开。艳寒宜雨露,香冷隔尘埃。堪把依松竹,良涂一处栽。
21、春到人间:宋释净端《兰若杂言》:因观杨柳垂青眼,始觉人间春到来。遥望南山雪消尽,寒梅犹有一枝开。
22、卧来高士:明高启《咏梅》:琼姿只合在瑶台,谁向江南处处栽?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寒依疏影萧萧竹,春掩残香漠漠苔。自去何郎无好咏,东风愁寂几回开。袁安卧雪《后汉书袁安传》注引晋周斐《汝南先贤传》:“时大雪积地丈余,洛阳令身出案行,见人家皆除雪出,有乞食者。至袁安门,无有行路。谓安已死,令人除雪入户,见安僵卧。问何以不出。安曰:'大雪人皆饿,不宜干人。’令以为贤,举为孝廉。”
23、月明林下:柳宗元《龙城录》:隋开皇中,赵师雄迁罗浮。一日天寒日暮,在醉醒间,因憩仆车于松林间,酒肆旁舍,见一女人,淡妆素服,出迓师雄。与语,但觉芳香袭人。至酒家共饮,有绿衣童子,笑歌戏舞。师雄醉寐,“但觉风寒相袭,久之东方已白,师雄起视,乃在大梅花树下。
24、良宵:景色美好的夜晚。唐皇甫冉《秋夜宿严维宅》:“世故多离别,良宵詎可逢。”金段克己《中秋》:“良宵方喜故人共,醉语那知邻舍惊。”长夜,深夜。唐李峤《饯骆四》:“甲第驱车入,良宵秉烛游。”
25、冷艳孤高:宋代刘克庄《沁园春》:天造梅花,有许孤高,有许芬芳。似湘娥凝望,敛君山黛,明妃远嫁,作汉宫妆。冷艳谁知,素标难亵,又似夷齐饿首阳。
26、芦帘:芦苇编的帘子。宋汪应辰《雪中梅花》:风弄芦帘掩复开,闭门一室此徘徊。故人难望扁舟至,远信谁凭驿使回。清姚燮《叠韵写怀》:终朝拥卷苦淹愁,起拓芦帘倚竹篝。几阵乱鸦趋暝色,万山残雪拥危楼。
27、新妆:明李江《春晚游小园》:碧桃红杏斗新妆,暮雨春残睡海棠。嗟彼婆娑梅独老,青青深绿傍邻墙。
28、银烛新烧:苏轼《咏海棠诗》:只恐夜深花睡去,高烧银烛照红妆。
若乃棠阴29种植,海国30周遭。斜披曲槛31,低缀平皋32。彩凤曾栖33,紫绵裹粉34;啼猩乍染35,红萼36流膏。一色开时,香国擅昌州之秀37;几生修到38,春光依庾岭39之高。
注释:
29、棠阴:棠树树荫。《诗召南甘棠序》:“《甘棠》美召伯也。召伯之教,明於南国。”孔颖达疏、朱熹集传并谓召伯巡行南土,布文王之政,曾舍于甘棠之下,因爱结于民心,故人爱其树,而不忍伤。后世因以“召棠”为颂扬官吏政绩的典实。
30、海国:临海之国或海外之国。明何景明《送宗鲁使安南》:“日月天门逈,星辰海国遥。”注者曰:唐李德裕《平泉草木记》所谓“凡花木以海为名者,悉从海外来,如海棠之类是也”之说,其实非是,《山海经》曰岷山“其木多梅棠”,足证明中国乃海棠原产地。
31、曲槛:曲折的栏杆。前蜀李珣《菩萨蛮》“曲槛日初斜,杜鹃啼落花。”赵恒《海棠》:高低临曲槛,红白间纤条。润比攒温玉,繁如簇绛绡。
32、平皋:水边平展之地。陈造《暮春泛西湖》:平皋梅花如雪浪,夜色晨光迷滉漾。就中红香清且妍,风流故在海棠上。
33、彩凤句:王冕《红梅》:“彩凤穿花啄石苔,玉窗琼户紫烟开。山人不说罗浮梦,却忆玄都观里来。”
34、紫绵裹粉:陈思《海棠谱》:“闽中曹宇修贡堂下海棠极盛...每春着花真锦绣叚,其间有如紫绵揉色者...至其花落,则皆若宿妆淡粉矣。”
35、啼猩乍染:陆游《海棠歌》:“...碧鸡海棠天下绝,枝枝似染猩猩血。蜀姬艳妆肯让人,花前顿觉无颜色...”
36、红萼:苏轼《三月二十日开园》:郁郁苍髯真道友,丝丝红萼是乡人。何时翠竹江村路,送我柴门月色新。按:苍髯,松也。红萼,海棠也。
37、香国昌州:宋人沈立《海棠记》:“大足治中,旧有香霏阁,号曰海棠香国。”南宋王象之:“《静南志昌元县序》:昌居万山间,地独宜海棠,邦人以其有香,颇敬重之,号'海棠香国’”。元末明初叶子奇《草木子》:“海棠惟昌州者香,故号昌为海棠香国。州治前有香霏阁。”清初张岱《夜航船》:“昔有调昌州守者,求易便地。彭渊闻而止之,曰:'昌,佳郡守也!’守问故,曰:'海棠患无香,独昌地产者香,故号海棠香国,非佳郡乎?’”
38、几生修到:谢枋得《武夷山中》:十年无梦得还家,独立青峰野水涯。天地寂寥山雨歇,几生修得到梅花?
39、庾岭:即大庾岭,为五岭之一。在江西省大庾县南,岭上多植梅树,故又名梅岭。唐郑谷《咸通十四年府试木向荣》:“庾岭梅花觉,隋堤柳暗惊。”宋王巩《闻见近录》:“庾岭险絶闻天下…红白梅夹道,行者忘劳。”《红楼梦》第五十回:“《赋得红梅花》诗:'魂飞庾岭春难辨,霞隔罗浮梦未通。’”
而欲联连理40之姻缘,作名花41之眷属(【行批】折入聘字)。乞封姨为掌判42,揖风迎命妇之花43;通驿使而导言44,锄月种蓝田之玉45。则将绾以杨柳柔丝46,衬以芙蓉芳蓐47。兰花合并蒂之欢48,栀子订同心之曲49。约佳期于莺语50(【行批】雅切聘字),西川早渡蓝桥51;闹春色于蜂房52,东阁53应燃花烛54。
注释:
40、连理:异根草木,枝干连生。旧以为吉祥之兆。汉班固《白虎通封禅》:“德至草木,朱草生,木连理。”喻结为夫妇或男女欢爱。金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卷六:“若到帝里,帝里酒釅花穠,万般景媚,休取决共别人,便学连理。”
41、名花:名贵的花。唐李白《清平调》:“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宋袁文《瓮牑闲评》卷七:“苏东坡《海棠》诗云:'惟有名花苦幽独’,是以海棠为名花也。”清汪懋麟《雨后咏瓶中芍药》:“天街餘湿尚沾衣,无限名花捆载归。
42、封姨为掌判:封姨:亦作封夷、封家姨、十八姨、封十八姨, 古时神话传说中的风神。唐谷神子《博异志崔玄微》:唐天宝中,崔玄微于春季月夜,遇美人绿衣杨氏、白衣李氏、绛衣陶氏、绯衣小女 石醋醋和封家十八姨。崔命酒共饮。十八姨翻酒污醋醋衣裳,不欢而散。明夜诸女又来,醋醋言诸女皆住苑中,多被恶风所挠,求崔于每岁元旦作朱幡立于苑东,即可免难。时元旦已过,因请于某日平旦立此幡。是日东风刮地,折树飞沙,而苑中繁花不动。崔乃悟诸女皆花精,而封十八姨乃风神也。后诗文中常作为风的代称。宋范成大《嘲风》“纷红骇緑骤飘零,痴騃封姨没性灵。”清纳兰性德《满江红》:“为问封姨,何事却排空卷地。又不是江南春好,妒花天气。”掌判:媒人。《周礼地官媒氏》“媒氏,掌万民之判。”郑玄注:“判,半也。得耦为合,主合其半成夫妇也。”
43、揖风迎花命妇:刘克庄《蓼花》:分红间白汀州晚,拜雨揖风江汉秋。看谁耐得清霜去,却是芦花先白头。命妇:封建时代受封号的妇人。在宫廷中则妃嫔等称为内命妇,在宫廷外则臣下之母妻称为外命妇。《礼记礼器》:“卿大夫从君,命妇从夫人。”宋朝丘璩《牡丹荣辱志》曰“出蜀中之重叶海棠为'花命妇’”。
44、驿使导言:驿使:传递公文书信的人。《后汉书东平宪王苍传》“自是朝廷每有疑政,輒驛使諮问。”借指梅花。宋陆游《老学庵笔记》:“国初尚《文选》,当时文人专意此书,故草必称王孙,梅必称驛使,月必称望舒,山水必称清暉。”宋朱淑真《绛都春梅》词:“寒阴渐晓,报驛使探春,南枝早开。”南朝宋盛弘之《荆州记》:“陆凯与范曄相善,自江南寄梅花一枝,诣长安与曄,并赠花诗曰:'折花逢驛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寄一枝春。’”后因以“驛使梅花”表示对亲友的问候及思念。导言:传达疏导之言。《离骚》:“理弱而媒拙兮,恐导言之不固。”王逸注:“言己欲效少康,留而不去,又恐媒人弱钝,达言於君不能坚固,復使回移也。”姜亮夫校注:“导言,即己所欲达而使媒理导成之言也。”
45、锄月种蓝田玉:锄月:宋陶梦桂《老梅》:早年锄月手亲栽,看到成阴结子来。二十余年如一梦,归来五度见花开。蓝田种玉:晋干宝《搜神记》:“杨公伯雍,雒阳县人也。本以侩卖为业。性笃孝。父母亡,葬无终山,遂家焉。山高八十里,上无水,公汲水,作义浆於阪头,行者皆饮之。三年,有一人就饮,以一斗石子与之,使至高平好地有石处种之,云:'玉当生其中。’杨公未娶,又语云:'汝后当得好妇。’语毕不见。乃种其石。数岁,时时往视,见玉子生石上,人莫知也。有徐氏者,右北平著姓女,甚有行,时人求,多不许。公乃试求徐氏。徐氏笑以为狂,因戏云:'得白璧一双来,当听为婚。’公至所种玉田中,得白璧五双,以聘。徐氏大惊,遂以女妻公。天子闻而异之,拜为大夫。乃於种玉处,四角作大石柱,各一丈,中央一顷也。名曰'玉田’。”
46、杨柳柔丝:明王慎中《满江红》:杨柳柔丝千万缕,染烟挼雨清无尽。
47、芙蓉芳蓐:注者曰:当为芙蓉芳褥也!芳褥:谢惠连《雪赋》:携佳人兮披重幄,援绮衾兮坐芳褥。杜甫:屏开金孔雀,褥隐绣芙蓉。
48、兰花合并蒂之欢:并蒂:两朵花或两个果子共一蒂。唐杜甫《进艇》:“俱飞蛺蝶元相逐,並蒂芙蓉本自双。”《镜花缘》:“同一梅花,有緑萼硃砂之异;同一莲花,有重臺並蒂之奇。”元代谢宗可《并蒂兰》:碧蕊连芳并萼擎,春风江浦对含情。不妨燕姞重占梦,应愧湘累独解清。霜节百年期共老,国香一点为谁争。诗人莫比双渠怨,幸有离骚日月明。合欢:植物名,一名马缨花,落叶乔木,羽状复叶,小叶对生,夜间成对相合,故俗称“夜合花”。古人以之赠人,谓能去嫌合好。三国魏嵇康《养生论》“合欢蠲忿,萱草忘忧。”
49、栀子同心:栀子同心是说栀子结子同心。栀子,木名,常绿灌木或小乔木,叶子对生,长椭圆形,有光泽。春夏开白花,香气浓烈,可供观赏。夏秋结果实,生青熟黄,可做黄色染料,可入药,性寒味苦,为解热消炎剂。南朝梁徐悱妻刘三娘:“两叶虽为赠,交情永未因。同心何处切,栀子最关人。”唐唐彦谦《离鸾》:“庭前佳树名梔子,试结同心寄谢娘。”唐韩翃《送王少府归杭州》:归舟一路转青蘋,更欲随潮向富春。吴郡陆机称地主,钱塘苏小是乡亲。葛花满把能消酒,栀子同心好赠人。早晚重过鱼浦宿,遥怜佳句箧中新。
50、莺语:莺的啼鸣声。《诗小雅伐木》“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嘤嘤本为鸟鸣声。自唐以来,常以嘤鸣出谷之鸟为黄莺,故以“鶯迁”指登第,或为升擢、迁居的颂词。前蜀毛文锡《喜迁莺》:“芳春景,暖晴烟,乔木见鶯迁。传枝偎叶语关关,飞过綺丛间。”清袁枚《随园诗话》“今称人迁官曰'鶯迁’,本《诗经》'迁于乔木’之义。按《伐木》章'鸟鸣嚶嚶,出自幽谷,迁于乔木’,是'嚶’字,不是'鶯’字。'嚶’乃鸟之鸣声耳。'绵蛮黄鸟’当是鶯,而又无'迁乔’字样。然唐人有《鶯出谷》诗题,《卢正道碑》有'鸿渐于磐,鶯迁于木’之文;则以'嚶’为'鶯’,自唐已然。”
51、西川渡蓝桥句:西川:唐方镇名。至德二载分剑南节度使西部地置剑南西川节度使,简称西川节度使。治所在成都府,辖境屡有变动,长期领有成都府及彭蜀汉眉嘉邛简资茂黎雅以西诸州,约当今四川成都平原及其以北以西和雅砻江以东地区。蓝桥:桥名,在陕西省蓝田县东南蓝溪之上。相传其地有仙窟,为唐裴航遇仙女云英处。常用作男女约会之处。宋周邦彦《浪淘沙慢》:“飞散后,风流人阻,蓝桥约,悵恨路断。”清李渔《蜃中楼双订》:“今生合该相傍,若不是红丝暗引,隔蓝桥怎乞琼浆。”注者曰:读者或有以蓝桥在秦不在蜀,而疑惑于“在西川若何渡蓝桥耶?”,吾据《群芳谱》“海棠盛於蜀,而秦中次之”之说,以为兹句之所谓“西川”者,乃指代“海棠”也!
52、春色蜂房:明末清初彭孙贻《蜡梅》:寿阳点额斗新妆,别缀纤鸦入鬓黄。沉水瓣沾宫蜡重,辟寒金掠舞钗长。花铃护蕊风前乱,雀舌含春影外香。自是檀心更孤绝,不随春色到蜂房。
53、东阁:东厢的居室或楼房。古乐府《木兰诗》“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间牀。”阁名,指东亭,故址在今四川省崇庆县东。杜甫《和裴迪》:“东阁官梅动诗兴,还如何逊在扬州。”仇兆鰲注:“东阁 ,指东亭。”东向的小门。《汉书公孙弘传》“弘自见为举首,起徒步,数年至宰相封侯,於是起客馆,开东閤以延贤人。”王先谦补注引姚鼐曰:“此閤是小门,不以贤者为吏属,别开门延之。”注者曰:同理于上句之“西川”指代“海棠”,窃谓此处“东阁”乃指代“梅”耳,盖因杜工部有“东阁官梅”之语也。
54、花烛:犹彩烛。旧多用于结婚的新房中,上面多用龙凤图案等做装饰,故称。南朝梁简文帝《咏人弃妾》“昔时娇玉步,含羞花烛边。”唐封演《封氏闻见记花烛》:“近代婚嫁有障车、下壻、却扇,及观花烛之事…上自皇室,下至士庶,莫不皆然。”宋吴自牧《梦粱录嫁娶》:“新人下车…以数女执莲炬花烛,导前迎引。”
璧月55刚圆,珠星56正耀。鹊鸣宋院57,居鸠之喜58新传;鹤守孤山59(【行批】妙想天开),奠雁之仪60恰肖。飘缟袂兮仙逢61,晕胭脂62兮香绕。好藉赤绳以系艳63,树借丝垂64;若教金屋以贮娇65,堂开玉照66。
注释:
55、璧月:对月亮的美称。南朝梁简文帝《慈觉寺碑序》:“龙星啟曜,璧月仪天。”前蜀韦庄《咸通》:“诸郎宴罢银灯合,仙子游回璧月斜。”
56、珠星:明珠般的星斗。南朝梁元帝《咏池中烛影》:“河低扇月落,雾上珠星稀。”《宋史奸臣传二蔡攸》“攸独倡为异闻,谓有珠星璧月、跨凤乘龙、天书云篆之符。”
57、宋院:注者曰:因唐代名相宋璟尚未步入仕途时写的一篇咏梅小赋,曰梅花赋,故此处“宋院”以赋意似指“宋璟之院落”。
58、居鸠之喜:《诗召南鹊巢》“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就是后来的成语“鹊巢鸠居”,本喻是说准备好了居所,等待新娘嫁到。后来也称女子出嫁,住在夫家。“之子于归”也是古人贺女子出嫁之吉祥语。
59、鹤守孤山:孤山在杭州西湖中,孤峰独耸,秀丽清幽。宋林逋曾隐居于此,喜种梅养鹤,世称孤山处士。孤山北麓有放鹤亭和梅林。宋沈括《梦溪笔谈》:“林逋隐居杭州孤山,常畜两鹤,纵之则飞入云霄,盘旋久之,復入笼中。”
60、奠雁之仪:古代婚礼,新郎到女家迎亲,献雁为贽礼,称“奠鴈”。《仪礼士昏礼》:“主人升,西面;宾升,北面,奠鴈,再拜稽首。”、“下达,纳采,用鴈。”郑玄注:“用鴈为贄者,取其顺阴阳往来。”北周庾信《尉迟氏墓志铭》“奠鴈迎门,濡苹入俎。”唐李端《送黎兵曹往陕府结婚》:“奠雁逢良日,行媒及仲春。”《醒世恒言张孝基陈留认舅》:“少不得问名纳綵,奠雁传书,贄入过家。”《清史稿礼志八》:“壻既至,入门再拜。奠雁,出。”
61、缟袂仙逢:本指白衣,亦借喻白色花卉,如梅花。苏轼《次韵杨公济奉议梅花诗》:“月黑林间逢缟袂,霸陵醉尉误谁何。”明高启《梅花九首》:“缟袂相逢半是仙,平生水竹有深缘。”清赵翼《种梅图》:“公子裼裘来,美人缟袂迎。”《红楼梦》第三七回:“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
62、胭脂句:注者曰:以胭脂比海棠花也。宋宋祁《锦缠道》:燕子呢喃,景色乍长春昼。睹园林万花如绣。海棠经雨胭脂透。柳展宫眉,翠拂行人首。向郊原踏青,恣歌携手。醉醺醺尚寻芳酒。问牧童,遥指孤村道:“杏花深处,那里人家有。”明纪坤《秋海棠》:剪剪秋风一断肠,美人无力怯新凉。十分春色胭脂晕,记得前身是海棠。
63、赤绳系:赤绳:红绳,暗指月下老人的姻缘绳。系者,结也,扣也。赤绳系足旧指男女双方经由媒人介绍而成亲。唐李复言《续玄怪录定婚店》:…曰:“…今道途之行,人鬼各半,自不辨耳。”固曰:“然则君何主?”曰:“天下之婚牍耳。”固喜曰:“固少孤,尝愿早娶,以广后嗣。尔来十年,多方求之,竞不遂意。今者人有期此,与议潘司马女,可以成乎?”曰:“未也,君之妇适三岁矣。年十七,当入君门。”因问囊中何物?曰:“赤绳子耳,以系夫妇之足,及其坐则潜用相系。虽仇敌之家,贵贱悬隔,天涯从宦,吴楚异乡,此绳一系,终不可逭。君之脚已系于彼矣,他求何益。”曰:“固妻安在?其家何为?”曰:“此店北卖菜家妪女耳。”固曰:“可见乎?”曰:“陈尝抱之来,卖菜于是。能随我行,当示君。”…
64、树借丝垂:海棠有四种,皆木本,分别为:贴梗海棠、垂丝海棠、西府海棠、木瓜海棠。
65、金屋贮娇:注者曰:此虽出乎汉武之“金屋藏娇”,然以陈阿娇旧事解之,则非。盖因阿娇故事不涉海棠耳。王禹偁《诗话》:“石崇见海棠叹曰:'汝若能香,当以金屋贮汝。’”
66、堂开玉照:南宋张镃堂名,以其堂周围皆种梅,皎洁辉映,夜如对月,因名。张有《玉照堂词集》,其《满江红小圃玉照堂赏梅呈洪景卢内翰》:“玉照梅开,三百树,香云同色。”
然而仙缘67可订,芳信68难通。写朱唇翠袖(【行批】写足题意)之容69,已催梅雨70;横雪岸水池之影71,未报棠风72。少陵诗兴曾牵73,不是无心以相赋74;黎举痴情特甚75,每嗟为候76之不同。得不可怜国色77,欲恼天公78。睹成阴之叶绿79,伤薄命之颜红80。
注释:
67、仙缘:道家谓修道成仙的缘分。明屠隆《綵毫记湘娥访道》:“你宿有仙缘,我岂敢秘惜大宝。”清纪昀《阅微草堂笔记姑妄听之三》:“仙有仙骨,亦有仙缘,骨非药物所能换,缘亦非情好所能结。”谓与仙人的情缘。清袁枚《子不语妓仙》:“女谓生曰:'君诸亲友已在山下访寻,宜速返。’生不肯行。女曰:'仙缘有待,君再来未晚。’”
68、芳信:花开的讯息。春日百花盛开,因亦以指春的消息。宋 苏轼《谢关景仁送红梅栽》:“年年芳信负红梅,江畔垂垂又欲开。” 宋尤袤《入春半月未有梅花》:“几度杖藜贪看早,一年芳信恨开迟。”
69、写朱唇翠袖容:写者,摹画也。《史记秦始皇纪》秦每破诸侯,写放其宫室,作之咸阳。写容:画像。宋代林景熙《江东岩为余写容,求赠诗,余以其学佛者也,故后章》:丰神间整坐凝然,一笑聊凭笔意传。却有丹青难画处,独遗好丑在千年。因形有像转支离,妙笔从君压画师。若向禅中参一指,写余父母未生时。翠袖朱唇:苏轼《寓居定惠院》:朱唇得酒晕生脸,翠袖卷纱红映肉。宋王之道《题苦竹寺海棠洞》:翠袖朱唇一笑开,依风无力竞相隈。阳城岂是僧家物,端恐齐奴步障来。
70、梅雨:初夏江淮持续较长阴雨天气,正值梅子黄熟,故称。
71、横雪岸水池影:横影:林逋《山园小梅》: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雪岸水池:注者曰必当为“氷池”也!宋戴复古《梅》:孤标粲粲压群葩,独占春风管岁华。几树参差江上路,数枝装点野人家。冰池照影何须月,雪岸闻香不见花。绝似林间隐君子,自从幽处作生涯。
72、棠风:注者戏问:此“棠风”乃召伯树之风范乎?卢子章《题嘉祥驿》而答曰:“满街棠树有遗风”。晏小山《留春令》而辩曰:“海棠风横,醉中吹落,香红强半。”朱希真《春怨》道:“梨花雨送海棠风,不借胭脂作小红。
73、少陵:杜甫,字子美,自号少陵野老。王安石《与微之同赋梅花得香字》:“结子非贪鼎鼐尝,偶先红杏占年芳。从教腊雪埋藏得,却怕春风漏泄香。不御铅华知国色,祇裁云缕想仙装。少陵为尔牵诗兴,可是无心赋海棠。”
74、不是无心相赋:对于杜甫无海棠诗这一问题,从郑谷云:“浓淡芳春满蜀乡,半随风雨断莺肠。浣花溪上堪惆怅,子美无心为发扬。”至东坡“东坡居士闻名久,为何无诗赠李宜?恰似西川杜工部,海棠虽好不题诗。”,中有王禹偁则谓杜甫为母讳,故不吟海棠。千百年来,对此事文人议论纷纷,有曰杜工部时,蜀地无海棠者;有曰杜工部时,海棠之名不叫海棠者;有曰杜工部当咏过海棠,或许其海棠诗刚好全部在遗失之一半诗稿中者;有曰杜工部时代,海棠之文学意向尚未完毕者。究竟工部何以不咏海棠耶?刘孟伉先生有《念奴娇杜祠海棠》曰:桥西杜宅,正海棠春好,万苞秾发。可奈诗翁不管,到今朝,倦绯慵白。带露凝妆,临波顾影,翻胜玉梅澈。拾遗高咏,叨他一字不得。休艻,海上奇葩,传来剑外,却是东溪陌。溪上繁花春雨里,吴圃移来横绝。日晚莺啼,枝间红腻,洪度诗初说。不成相忆,浣花无数歌阙。
75、特甚:特别厉害,太过分,表示程度超过一般,超过很多。汉袁康《越绝书荆平王内传》:“今子大夫报寡人也特甚,然寡人亦不敢怨子。”
76、候:古代计时单位,五天为一候。《素问》:歧伯曰:“五日谓之候,三候谓之气,六气谓之时,四时谓之岁。”
77、可怜国色:宋末元初仇远《北村吴园雨中赏牡丹主人留饮》不谓村园见此花,娇红数朵眩晴霞。可怜国色天香种,竟落田夫野老家。略具杯盘供笋蕨,已拚杖屦污泥沙。莫愁乳鹿衔春去,自有蓬蒿尽力遮。
78、恼天公:宋刘克庄《梅花十绝答石塘二林》:无梅诗兴阑珊了,无雪梅花冷淡休。懊恼天公堪恨处,不教滕六到南州。
79、绿叶成阴:表示绿叶繁茂,覆盖成荫。比喻女子青春已逝去,儿女成行。宋计有功《唐诗纪事杜牧》:“自是寻春去较迟,不须惆怅怨芳时。狂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
80、薄命颜红:谓美女命运不佳。《汉书李夫人传》:“李夫人少而早卒,上怜闵焉,图画其形于甘泉宫。”并作赋伤悼,其辞曰:“…燕淫衍而抚盈兮,连流视而娥扬,既激感而心逐兮,包红颜而弗明。’”《许皇后传》:“皇后乃上疏曰:'…其余诚太迫急,奈何?妾薄命,端遇竟宁前。’”
否则千点苔痕81,聘钱82错落;一庭柳絮83,聘币84裁量。嘱团丁85以深惜,通花谱86以相当。试咏彼秾87,何事烟愁雨泣88;休歌其实89,任伊蝶妒蜂狂90。迎暖意于南枝91,春足太真之睡92;绾柔情于西府93,媚添公主之妆94。【尾评】:“裁红剪翠,组织特工。
注释:
81、苔痕:苔藓滋生之迹。唐 刘禹锡《陋室铭》:“苔痕上阶緑,草色入帘青。”唐无名释《古梅》:火虐风饕水渍根,霜皴雪皱古苔痕。东风未肯随寒暑,又蘖清香与返魂。
82、聘钱:天帝聘钱《太平御览》卷三十一引《荆楚岁时记》:“《日纬书》曰:'牵牛星,荆州呼为河鼓,主关梁,织女星主瓜果。’尝见道书云:'牵牛娶织女,取天帝钱二万备礼,久而不还,被驱在营室’是也。言虽不经,有是为怪也。”后因以用为借钱娶妇之典。
83、一庭柳絮:宋许及之《次韵苏伯茂立春日雪》:一庭柳絮漾东风,千树梨花醉西郭。
84、聘币:古时聘人所备的礼物。币,本意为缯帛。古以束帛为赠送宾客及享聘之礼。《孟子万章上》:“伊尹耕於有莘之野,而乐 尧舜之道焉…汤使人以币聘之,嚣嚣然曰:'我何以汤之聘币为哉?’”
85、团丁:注者曰:当为园丁也!团园團園倒真似。园丁:专门从事园艺的劳动者。陆游《秋晚村舍杂咏》:“园丁种冬菜,邻女卖秋茶。”元马臻《西湖春日壮游即事》:“园丁花木巧桮棬,万紫千红簇綺筵。”
86、花谱:记载四季花卉的书。宋陈善《扪虱新话诗评乃花谱》:“予尝与林邦翰论诗及四雨字句…邦翰抚掌曰:'吾子此论,不独诗评,乃花谱也。’”通谱:同姓的人互认为同族。宋陆游《老学庵笔记》:“常瓌字子然,河朔人,本农家。一村数十百家皆常氏,多不通谱。”清袁枚《随园诗话》:“宛平袁明府增,字保侯,宰江寧时,与余通谱。”异姓人相约结为兄弟。宋朱熹《奉同都运直阁张文哭敬夫张兄》:“亦知游好曾通谱,却记登临唤卜隣。”
87、彼秾:《诗国风召南何彼秾矣》:何彼秾矣,唐棣之华。
88、烟愁雨泣:宋王禹偁《商山海棠》:锦里名虽盛,商山艳更繁...烟愁思旧梦,雨泣怨新婚...贰车春未去,应得伴芳樽。
89、其实:梅树的果实。《诗召南摽有梅》:“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汉郑玄笺:“梅实尚餘七未落。”唐柳宗元 《梅雨》诗:“梅实迎时雨,苍茫值晚春。”
90、蝶妒蜂狂:明黄公辅《梅花歌》:也曾谱入广平调,亦有点成公主妆。臭味投契松柏侣,暗香引动蝶蜂狂。明解缙《跋五侍郎所藏扬补之梅》“予乡先辈扬君补之,世家清江,所居萧州有梅树,大如数间屋,苍皮斑藓,繁花如簇。补之日临画之,间以进之道君。道君曰'村梅耳’,因自署'奉敕村梅’。南渡后,宫人以其梅张壁间,时有蜂蝶集其上,始惊怪。求补之,而补之已物故矣。”
91、南枝:朝南的树枝。南朝梁简文帝《双燕》:“衔花落北户,逐蝶上南枝。”比喻温暖舒适的地方。唐清江《春游司直城西鸕鶿谿别业》:“越客初投分,南枝得寄栖。”借指梅花。宋苏轼《次韵苏伯固游蜀冈送李孝博奉使岭表》:“愿及南枝谢,早随北雁翩。”王文诰辑注引赵次公曰:“南枝,梅也。”
92、春足太真之睡:北宋乐史《杨太真外传》:“上皇登沉香亭,召太真妃,于时卯醉未醒,命力士使侍儿扶掖而至,妃子醉韵残妆,鬓乱钗横,不能再拜,上皇笑曰:'岂妃子醉,直海棠睡未足耳。’”
93、西府:西府海棠之简称。明王世懋《学圃馀疏花谱》:“海棠种类甚多,曰垂丝,曰西府…就中西府最佳,而西府之名紫绵者尤佳,以其色重而瓣多。”
94、公主妆:即寿阳妆。《宋书》曰:“武帝女寿阳公主人日卧于含章檐下,梅花落公主额上,成五出之华,拂之不去。皇后留之,自后有梅花妆,后人多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