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故乡已是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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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吾心深处是吾乡。家乡的水，家乡的山，都承载着一个赤子对故乡的悠悠之情，万水千山都抵不过那条叫做“回家”的路。
— — 安初
故乡，是一种情结，也是内心深处一份念想，走出了大山，却走不出那弯曲盘旋道路的召唤，祖祖辈辈的传承，我的脚印，我儿时的记忆，都丢失在那儿了，山路弯弯，千转百回，就如我的人生，跌荡起伏，千滋百味。路没有尽头，我的人生，还在继续……
回首，院塔长满了青苔，吊脚楼窗柱上爬满了爬山虎，我儿时吊在檐角的那串风铃，孤独的摇曳着，声音苍凉而衰老，桃花依旧年年开，可只有无尽的山风，吹到樱花绽，杏叶落，炊烟，变成了一个传说……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轮回，总在一个梦里轮回，它乡，让我成长，让我成熟，而故乡，总让我依恋，想念那些熟悉的味道，不管是味觉嗅觉，听觉，还是感觉，总会入我梦里，梦里，我永远长不大，在故乡，我永远只是个孩子……
一道道山沟，一道道梁，一条条小溪一座座房，山青青水清清，桃红李白醉晨昏。城市，钢筋水泥做成的一座囚笼，在污浊的空气和灰暗天空下，枯燥单调的重复着，变成了有血有肉的机器人，没了思想。故乡，灵魂唯一的悸动，曾多次在梦里叨念，醒来，湿了枕巾……
小时侯家里穷，辣椒是主菜，酸辣椒，辣椒酱，辣子沫，做什么菜，都会放很多辣椒，这样才够下饭够吃。在南国，我一直偏瘦，因南国饮食偏甜，不吃辣，因此我不甚习惯，所以一般都吃的很少，没胃口……
辣椒田火红一片，染红了天际，父亲抽着旱烟，母亲拭着汗水，站在树荫下，望着这一片全年的希望，额头上皱纹舒展开，女儿从田边小溪里传来咯咯咯的笑声，“抓到喽，抓到喽，奶奶，你看我抓到好大一只螃蟹，晚上好拌辣椒炒着吃。”几只松鼠，站在树丫上，向这边眺望来……
我很久很久没有看过这么蓝的天空了，一来工作忙，总呆在有屋顶的房子车间里，二来很少出这座灰蒙蒙的城市，在生活与生存的选择中，我只能选择生存，勉强的活着，对蓝色，都快色盲了，在梦里，蓝天，白云，绿油油禾苗，都是一种奢望……
回首，故乡如此清晰而又模糊，是我与她渐行渐远？还是我长大了，她抛弃了我？烟在手指间燃烧，而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故乡，是我心灵永远的牵挂，那怕喝上故乡的一口水，也会让灵魂得到慰藉，不再烦燥，浮动，好久好久没去故乡门前那条河里洗过澡了，城市的污垢，包裹的我都快不是我了……
小时候，为了去找小伙伴玩，跑出院塔下台阶，不知跌了多少次，有时冒火了，把台阶都掀了，也没少挨父亲的揍。
现台阶修得整整齐齐，女儿出去玩，再也不会跌倒了，而我，每次回家，踩踏着这些台阶，一目目，一幕幕，有种想哭的冲动……
小时侯最喜欢玩泥巴，每次都躲在台阶边，挖出许多，和着水，捏出许多玩意，最得意是玩过家家，用泥巴做饭，青草做菜，台阶做饭桌，这方小天地，就是我们小时候和伙伴的一个家，快乐而充实着，而现在，我却不知家的真正函意？是为了一顿团圆饭？然后再大包小包带走父母辛苦一年积攒下来的各种食物？
吊脚楼，土家族一般都是女孩子的闺房，男孩子的禁地，我家也有吊脚楼，小时侯很少去，但姐姐出嫁后，就变成了我的卧室和哥的书房，从胭脂气变成了油墨香，父亲还专做了一个书柜，我和哥也喜欢淘些书，在我初二时，书柜已放不下了，父亲便又做了一个书案台，许多经常看的便放在案台上，难得倒柜翻，那时吊脚楼，变成了阅览室，所有玩伴都跑来充电，寻找属于自己的乐趣。而现在，吊脚楼变成了杂物间，女儿不愿去那儿睡，她说吊脚楼难爬，里面放的东西太多，太窄小，还叫她爷爷把书柜搬出来，她才好找她喜欢看的书。
回首，故乡已是远方，每次踏上通往故乡的路，心特别忐忑，归，只是我根还在这，家，变成了驿站，匆匆，匆匆，还没仔细瞧瞧记忆中的每一个角落，又远行了，这条路边，每次，都会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母亲。迎接我归来或送我远行……
父亲，最绝的活儿是养蜂，他说蜜蜂是他第五个孙子，他特别有耐心，每个清晨，他都会清扫蛛网，再把蜂箱掀起，看里面有没有爱吃蜂蜜的糖蛾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父亲，就这样重复着，自乐着……
故乡，已是记忆里风景，在家的日子里，每次夜的来临，我都会诵读门前那条马路，微风，青草香，虫鸣……
风雨桥，人的一生中，经历过多多少少风雨，廊桥依旧，而我，每当经过这座廊桥时，心莫明的擅抖，我遗忘了故乡，根，拔起，变成了漂萍……
从树枝细缝瞧故乡，就如咬在嘴里没成熟的毛桃，涩涩，涩到心底发酸，人的成长，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辛酸，秋风落叶扫，扫不去是乡愁……
故乡，如一幅油画，梵高笔下的向日葵，盛开在我心中，脉络是如此的清晰，门前那条公路。通向我心脏……
故乡的风，故乡的月，故乡的风景，敌不过一句乡音，逮，干，秋娘怪，老麻，搞莫去？满满都是游子的泪，故乡，多少游子朝圣的地方！！！！
山，除了山还是山，放眼望去，连绵起伏，没有尽头，就如一个家族的兴旺，小时读书总要从这座山下经过，埋怨这山坡陡险，每走一次，咒骂一遍，现每到镇上了，很想很想再走一次，可挪不开脚步，四肢无力，在外的日子，学会了懒垛，学会了自我安慰，故乡，总会变成我人生的某一页某一行，那些山，只是我人生之中的标点符号而已……
在我得意与失意时，故乡，用他山一样宽阔的胸膛，拥抱我，安慰我，而我却背叛了他，游弋在别人城市里，就是回了也不愿亲近她，而她依然屹立在原地，眺望着，盼望着，一个游子的归来……
故乡的雪，是暖得，落在身上，就如母亲布满老茧的双手，抚摸着，那儿瘦了？那儿又黑了？记忆里的故乡，如雪花飘落，一片片，一瓣瓣，堆积，堆变成一个雪人，我时常梦见的那个她，哦，原来她就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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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 | 岚锁清秋
编辑 | 安初 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