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何剑啸:馓子麻花吃不腻

馓子麻花吃不腻

文:何剑啸

故乡处江淮地区,属于内陆丘陵,离山珍海味都相距甚远,出产些许河鲜就是了不得的美味。小时候平时可以解馋的,就是瓜子花生和油炸食品了,常见的油炸面食小吃多是馓子和麻花。平时路过馓子铺时,也是迎风十里香。
逢年过节,父母也会买来大包小包的馓子麻花。油炸的食品在寒冷的季节可以放上一段时间而不会有哈喇味。每天可以掰上一节,嘎吱嘎吱作响地吃上一阵子,美得不行;热天就不行了,得吃现炸得的。
这个馓子炸起来费油,不大规模生产会得不偿失。以前食油金贵,一般人家日常不会花大力气制作,印象中手巧的母亲就没做过。不过以前听老父言及,爷爷奶奶有段时间是以做面食的为生,尤以油炸食品为主。还说那时家里成日油烟缭绕,后来爷爷奶奶的早逝可能都于此有关。
我曾经在河溜老家呆过,对满桌的油炸食品印象深刻,一是从没见过,端的是种类繁多,大大小小,琳琅满目,除了馓子、麻花,还有焦叶、油炸丸子,以及我记不起来的样式;二是风箱呼哧带喘,整日油烟弥漫,余味在鼻,三日不绝,现在还觉得很香。
奶奶做的馓子是几十根左右的,松松的,不是很密实,应该有两三个手掌那么长。小时候跟父亲回河溜,隐隐约约记得爷爷奶奶当时做馓子给我吃,不过对具体过程一无所知,只记得那呼哧带喘的风箱。不过后来看过其他人的手艺,感觉应该差不多。面醒好后搓条,沾油盘在盆里,然后入热油锅,用长筷子撑住,炸至金黄,色泽亮丽。千百年前的东坡先生,留下的《寒具诗》中写道:"纤手搓成玉数寻,碧油煎出嫩黄深,夜来春睡无轻重 ,压扁佳人缠臂金。"("寒具"是馓子两汉时期的别称)。这是吃货中的战斗机啊,七言绝句让馓子名扬千古!
焦叶好像做法简单些,把巴掌大的方形面皮划一刀油炸,酥脆可口,不过在明光不多见,南北相隔百里而风俗不同。可能我孤陋寡闻,现在想想,在天南海北瞎逛时也没怎么看过有焦叶这样的小吃。唯一风格相近的是焦圈,焦香色黄,形如手镯。不过老北京是边喝豆汁,边就着焦圈。我一俗人,对豆汁敬谢不敏。
到北京上学工作之余,寻摸小吃的时候也想找找油炸小吃,其它也只见到江米条和糖耳朵,一个费牙,一个齁甜, 只能偶尔尝尝,没有念想。唯一有印象的是和平西街路口有个油锅,炸大麻团,酥脆可口。
到北美后,各大餐厅自助餐中常见的油炸食品就是麻团,个不大,我没事还吃上一两个,确实味道不错,没有橘生淮南的感觉,水土虽异,型似味同。前几天读书,有人曾作诗吟咏煎堆(麻团的别称):"安得规模如此大,不堪心腹竟全空";"四面圆光皆客气,一般投赠半虚花" ,真是想多了。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一团面粉千变万化,现存下来的也是千年流传的经典。现在人们认为油炸食品不再健康,油炸食品愈来愈少。不过偶尔尝尝,还是津津有味,唇齿留香的。
图片:网络
编辑:董祖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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