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拉格斐传:我曾爱过一切
如同所有大师的童年一样,卡尔的童年是孤独的,但却并不单调。
“同学们永远对他略带嘲讽。他在学校从来没有真正的朋友,不过他也不打算交朋友。”
“巴特布拉姆施泰特的农民的儿子们将仇恨集中于拉格斐一家最小的儿子身上。他和他们不一样。他读书,他为他的娃娃缝制衣服,他画画。”
然而,所幸的是他有着开明的家人:实业家的父亲和爱哲学的母亲。父亲奥托深信自己的儿子才华出众,而母亲伊丽莎白不仅宽容,而且鼓励卡尔与众不同,卡尔曾经回忆道“我问母亲什么是同性恋,她回答我说:'就像一种发色。他什么都不是,不引起任何问题’。”
带着卡尔去参加巴黎时尚展的母亲,也鼓励卡尔离开汉堡,离开德国,离开这个已经没有歌德的地方,去巴黎开始自己的梦想,成为他自己。在家人这件事上,卡尔·拉格斐无疑是幸运的,他不需要像维特根斯坦一样面对希翼自己的儿子也可以成为企业家而不断地修整其人生的父亲,也不需要面对激烈反抗而自杀的哥哥们,也不需要像尼采那样面对撕裂的家庭氛围、父亲的早逝;他也没有玛丽·雪莱的那样激进的母亲,尽管她在玛丽·雪莱有记忆之前很久就已经去世。
卡尔·拉格斐带着祝福,开始了他的人生。
“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一个个时装系列的发布预示着时尚季节的来临,蔻依在拉格斐的执掌下愈加显得轻盈精巧。'窄身小上衣和花卉衬衫,走的是复古风,电影式复古。电影文化在当年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卡尔在这一块进行了大量借鉴。他画的女人兼具自由浪漫与堕落颓废。’”
“我可以做一系列昂贵的连衣裙,也可以做一系列便宜的连衣裙;我可以做一系列套头毛衣,也可以做一系列泳衣,但是我绝不会做两次一样的东西,哪怕是发布到另一个国家。”
雅克不仅仅是贵族,且品味不俗,“雅克不工作,他闲出了一种艺术境界,就像18世纪贵族那样开出了奇异之花”,“他塑造了法国贵族青年的典型形象,身上有一系列符号:优雅、文化、名字、家族、血统、祖先、对历史的兴趣。”“他成天变着花样玩把戏,成就了自己花花公子的名声。他既是画家也是画作,既是金银匠也是金银首饰。”
雅克“如同太阳般光芒四射”,他不仅给卡尔带去了某种意义上的亲密关系,也让卡尔和自己的老朋友伊夫·圣洛朗,迪奥的艺术总监和主人,走上了决裂之路。他略施小计,也可能只是一点消遣,一点点刺激卡尔的恶作剧“一方对自己深爱的另一方不忠,说到底还是有点儿想看对方跳脚”,就让伊夫·圣洛朗意乱情迷,泥足深陷。
伊夫·圣洛朗为情所困,困在一段不可能的关系里,迷失了自我。他晚上出去借酒浇愁,持续嗑药。他开始不睡觉,也不再工作。一个夜晚,他忽然开车来到圣叙尔皮斯广场。在雅克的窗下,伊夫不停地转来转去,大喊大叫表达爱意,并最终因惊动警察而被逮捕。
雅克继续自己享乐主义的颓靡生活,他在卡尔的旧居举办聚会,“雅克的聚会一开始都很无害。夜色渐深,气氛变得越来越奇怪、阴森、银乱。”雅克喜欢把不同类型、不同领域、不同社会阶层的人凑到一起,这样他手握各种元素,就能把自己的夜晚化作丰满详尽的故事献给卡尔。
“为了使传奇变成神话,必须完美掌控到底,永远保守私生活的秘密,所以他要效仿爱德华·冯·凯泽林男爵的做法:烧掉他所有的纸质记录以及一切能表明他来过这里的物品。他希望自己的骨灰能与雅克和母亲的骨灰混合在一起。'有一天我来了,有一天我走了,无论别人说什么,都无关紧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