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秋来景缤纷,却也冬近物凋零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天就闷气吭声地冷将下来。当电话那头犬子哈着冷气跟我说“家里好冷哟”,一闭上眼就能想到,冻鼻子的季节,拔凉拔凉的山村,究竟是怎样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当光秃秃的树杆上仅剩一个黑压压鸟巢的时候,也就意识到故园的冬天迫近了。而,在这穿着短袖都还汗流浃背的南方,却也不曾感受到一丝冬天的冷峻。万万不曾想到,众多的北方城市已经下起了冬天的第一场雪。而这南方的天地依然是艳阳高照,只是穿梭往来在晨起暮落的凉风里,暗沉沉的天际愁眉不展,鹧鸪声急,雁渡寒潭,略为有那么一点冬天的气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北方的寒流就一泻千里,但终究也抵达不了这山深水远的南端地带。也正因为这样,也不必为冰天也雪地的世界犯难,至少也不必缩手缩脚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像只缩头乌龟。这里就是这一点好,不要说生个火炉取暖,就连冬天的棉袄都省了,无需大费周章。但也无以言及,一夜之间突然冷了,凌乱了季节。不知是秋天走的太匆忙,还是冬天来的太仓促,有点猝不及防,秋已深,冬将至,顾全自己,天冷添衣,无需多言!
也曾,幻想着住进温棚,冬暖夏凉,四季温和。这也只是一种奢望,对冬天是分外的眼憎,就像对夏天嗤之以鼻一般。有时候倒想,我要是变成一只鲨鱼,在太平洋里纵横捭阖,那该多好!可是又想了,大冬天的,都已朔风猛扫,滴水成冰,海水不也冰凉入骨?难到鱼儿就不怕冷吗?况且还是一只大鲨鱼呢?若没有那万里冰封的天地,估计候鸟也不会南迁、鸿雁也不会南渡!
也曾,想着冬天可以冷一点,再冷一点。冷毕竟有冷的好处,那种好处,往往是普通人体会不到的。有谁还记得去年的那个冬天的光景?和孩子们一起打雪仗、堆雪人,去麦田里寻野鸡,去山冲里抓野兔,去湖心亭独钓寒江雪,当然,这都是自己的一时兴起的野趣,我倒更乐意一家人围炉夜话,或者在火炉旁烤地瓜,烤糍粑,烤荸荠,一家人,其乐融融,不分彼此,有说有笑,也是难得一聚的好时光。一大年来,像这样欢声笑语的日子,怕也是屈指可数的吧!但我更向往那个大雪纷飞时酣然入梦的夜晚,就像这南方城市里的无数个雨夜一样。
终究,是回不去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回不到从前的时光,也回不到千里之外的异乡。记不得自哪天开始,西风悄起,我也懒得去理会。叶片颇为心细,为迎合秋风,挥了挥手,卷起水袖,附和着换了一身衣裳,准备降落凡间。我们终究是要与自己朝夕相伴的土地诀别,为自己所向往的生活而颠沛流离。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人间,没有谁可以将日子过的行云流水。但我始终相信,走过平湖烟雨,岁月山河,那些历经劫数,尝遍人生百味的人,会更加生动而干净,时间,永远是旁观者,所有的过程和结果,都需要我们自己承担。    
终究,生活就是这样,你自以为的事情,总是不会发生,而恰恰相反。泛红的秋叶,透着生的倔强,像极了我们历经沧桑之后,无惧悲欢的人生。时光留给我们的不应该是脸上的皱纹和身上的赘肉,它应该是日渐成熟的思想和乐观面对生活的态度。时间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了,你还不知道咋回事,就已经钻进岁月的河流。我平时所有的记忆,也需泛滥的时光里萃取。有时,好像什么都来得及,又好像什么都无能为力,人总是各有苦衷却又不甘于平庸。曾经以为温柔是一种性格,后来才发现温柔是一种能力,它贯穿了一个人的修养和认知。人终究要对自己的容颜左右,而不是一味的整容和化妆。人终究是要有一颗虔诚的心,去面对人世间的风吹草动。
又是秋来景缤纷,却也冬近物凋零。
念及往日思忆纷,鸟飞兽走无处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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