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她‖文/李萌

梦里的她

写给养我陪伴我的姥姥
想起她的样子,那是12年前槐树下的花瓣,是丁香的香味,是夕阳下期盼的我。
太阳起落永远记录着世界的样子,我们在沧海中漂流,跌宕起伏的寻找容身的故乡和一碗热气的汤。
她的样子是我在梦里的追寻,杂草丛生,我和弟弟跌跌撞撞的踢开脚下的石头,拨开比我们还要高的杂草,说不出名字的杂草,在正是傍晚的阳光下映出血色摇曳的身子,我们从中穿梭,试图走向远方的那个推砌的屋子。那些近在眼前的灯光和熟悉的地方是需要拼尽全力才可以到达的地方。
门锁只是放在支架上,并未锁住,推开老房子的们,还是那么荒凉,或者说是更加荒凉了,和鬼屋似的,了无生机。脚踏出的地方还是泥土,并未有过任何变化,我和弟弟小心翼翼的攀爬到房顶,索性梯子还是完好的。看着眼前的梦里的熟悉的泥土路,看着空旷的街,看着每家每户紧闭的门,看着那个远方,去期待那个身影,却心知肚明的低头默哀,那是回不去的时光,早就没人在照顾我们,早就不会有人回来煮一碗疙瘩汤,也没了小贩再去吆喝“豆腐脑”,厨房的样子没变,大锅上面全是灰尘,哪里还有人情味道。
从房顶下来,回头再去看看新的屋子,那并不是一个房子,那是二老每天凌晨三点的背影,那是星星们还睡着的样子,那是夏天每一滴的汗水和坚持,那是划伤留下的血液,那也是我的罪孽。
老两辈的人吃过太多的苦,却不自知,或者说是我们不知。一点点从乱世里生活繁育,经历过每一个快乐不快乐,但他们全部都用双手的劳动去掩埋岁月的遗憾。当初二老决定建房子的时候,全家是反对的,二老坚持说“要让老大结婚的时候有房子住”(家里叫我老大,叫我弟弟老二)。我是唯一支持的人,我知道那对于他们并不是累,而是幸福,是被需要的幸福,是没有被抛弃的幸福。
房子没有建完,杂草就吞噬了一切,留下那点滴的清净的地方,让我们去怀念和忏悔。走进里屋,哪个抽屉是我小时候不可以打开的,姥姥总是笑着说“那是留给老大的宝贝”,掉漆的红色抽屉却在我的记忆力越发明亮。
我缓缓打开抽屉,是一沓一分的纸币,那可能是他们最在乎的,却选择留给我了。
我是不可以哭的,在那里哭会被他们看到,我不许自己再让他们担心。是该走了,然后再砥砺前行。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知道了泪水和喜欢一样,是掩不住的感情。从前她看我的时候是没注意到眼神里的喜欢。
我不怕死亡,也不怕苦难,我希望我快乐,因为有人注视着你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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