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读诗】第四十六期：四毛、古道、黄药师

读诗只是一种生活态度

名家读诗

本期嘉宾：四毛、古道、黄药师

四毛：张冀中，湖北通城籍。私营业主，咸宁市作家协会会员，篮球国家一级裁判员。诗歌作品散见于《星星》《知音》《中国诗歌报》等数十家报刊文集。出版诗歌专集《最浅的秋水》。另有三部诗歌合集。获《知音》"知音杯，我是大诗人"全球华文诗歌大赛期赛冠军等奖项。先后在《诗词世界》《中国诗歌报》等十数家网络组织担任编委、理事、顾问、评论主编等职。作品参赛北国新文学第二届征文大奖赛。

古道，本名张马。左手写诗，右手写诗评，现居广东。诗铭：要怀着圣徒的虔诚、修女的怜悯、处子的纯洁、天使的快乐、工匠的精致、隐士的淡泊、平民的苦恼去面对大千世界。

广东阳春马光村人，火车司机，写诗几年，聊以自娱。诗作散见《诗刊》《扬子江》《延河》《诗潮》《汉诗》《山东文学》《散文诗》等。

同题诗《雁南归》获奖作品

一等奖

19、雁南归

文/筱米

与一座山，一片故土辞行

告别落日与黄昏，在更辽阔的地方

做一只勇敢的候鸟

流水在低处憔悴

天空的蓝，经不起秋风洗濯

在他乡放牧故乡的炊烟

这一刻，南方和北方，近在咫尺

你和我，远隔天涯

琴声止于马背，在此之后

我是秋水，是舟子，是停泊的烟渚

更是自己内心的彼岸

过长堤时，见西楼月满

内心豁然开朗

抽刀，斩西风，断秋云。雁字回时

整座城池，涨满江湖秋水

四毛：

意境辽阔而悠远，写意隐蓄且节制，文字表层的艺术构造十分唯美，更加动人的是：文字的底层亦藏着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断了秋云，斩了西风"，这只豁然开朗的雁子，也许只是在异乡寻找另一道马背吧……

有二点小小的不足：一、意象的同质化(比如：落日与黄昏)，二、诗意的着陆，存在着不必要的引伸与诠释(比如：更是自已内心的彼岸)。当然，这也许仅仅只是诗歌艺术审美上的个体化差异，并不会严重影响此诗的艺术品质。

古道：

这首的长处是空间和意境上拉得比较开，看得出作者在这一点上的主动意识较强，值得肯定，所呈现的意境本身是不错的，也比较美，但感觉直陈宣义式的语句较多，语言过程给人的体验感还不够完美，假如这些意境能够通过更圆融、多变的方法表现，会更好。个别句子不大经得起推敲，比如，用憔悴来暗喻流水的枯竭还说的过去，但说天空的蓝经不起秋风洗濯，就有点不合情理了，从常识判断，秋风吹佛的天空更蓝更美，为何诗人笔下的秋蓝却经不起吹了呢？这只有一个解释，风吹来了乌云满天，但如果是这样一个隐藏表达，于整体诗意有什么意义呢？我觉得这些地方作者需要做一些思考。

二等奖

17、雁南归

文／梦萝馥秀

一场声势浩荡的飞行

以秋天的名义

出逃。在空中，写下一个雁字

踩着落日的臂膀

向南疾驰

一枚红叶，在风中趔趄

颤栗。日暮下

阿爸在地里

埋下一颗种子

等待着，春天回归的信息

四毛：

南方，是大雁的方向。大地，是落叶的方向。春天，是种子的方问……我和父亲的方向呢？也许是雁、是落叶、也许是一粒钟情于大地的种子……

这样并列、亦兼具递进意味的诗意表述是很精巧的，语言舒展且细腻。不足之处在于：第二节文字的扣题有些松弛。

古道：

这首把大雁南归与一个有亲和力的角色——在故乡劳作的阿爸联系了起来，使读者产生亲切感、代入感，写得也比较朴实清新，由此容易获得认同加分。但从诗的“所达”来讲，则还处于不是太高的层级。所谓“所达”，是诗歌品质的综合境界，包括诗意、情怀，思想、技巧等各个方面所达到的程度。以秋天的名义出逃这种句子，经不起推敲和质疑，情绪任性式的主观界定感大了些。

18、雁南归

文/静夜听雨

目光再高远一些

我便能看见高于树梢的事物

夕光撤离地面，沿建筑物慢慢攀爬

三层、四层、五层……

大雁一路向南，衔着的光也是这样移动的

诺大的健身广场开始空旷

凉不是无休止的等待

不是夜风骤起，人群渐散，周遭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凉只是一个不太温暖的词

我还能适应

褪尽温度的人间

不至于逃离

2018.10.26

四毛：

也许时间才是唯一高于树梢的事物，光也在逃离，这凉秋，只剩下愈来愈空寂遥远的寒凉……唯有这若隐若现的诗性领悟，才闪烁着些许诗性的暖意。一层又一层，夕光爬罢，即使向下，数数也不过十八层冥界地狱，而人间的翅膀，一旦展开，便是千万里浩浩鸿程……

唯一的建议是：去掉诗中的两个"我“，这样，诗意的呈现将会摆脱主观意识的纠缠。

古道：

写某个题材不必局限于题材本身，有时甚至只需要点到即可。这首诗先从人的角度去观察黄昏时分光影从低向高的变化，进而让视角跟随光影自然触及飞过树梢和高楼上方的大雁，至此点题即止。然后再从大雁的角度俯视城市广场，又自然引发诗人关于孤独和温度的表达。这种圆融顺滑的写法无疑比直接对大雁南飞赋情赋意更独特，也更有技巧。另一个值得一提的地方是其情理和常识上的“合理性”，它写到的光影变化符合自然常识，孤独与寒冷符合大雁高飞给人的情理感受，既体现了诗人细致的观察和捕捉能力，也表现了其对于情理逻辑的严格遵循，加之不同诗点之间的过渡自然合理，此诗值得充分肯定。

三等奖

7、雁南归

文/田夫

远方的季节和这里不同

我笃定相信

你会从天之北骑马扬鞭归来

这时，我站在南方

高山之巅，像一棵老树

静穆，坚守着这天空一样清澈的湖泊

天空，只有你

一声叫唤，一根羽毛

一朵洁白的云彩

四毛：

一首深情的小诗，语言秀丽通透。作者没有赋予文字更多的向度与延展性，鲜活轻灵便是此诗文字的特质。也许，作者亦根本无意用某种意识的沉落去深化主题，这样简单纯淬的诗意表述，其实，也同样极具艺术感染力。

不足之处在于：修饰性的文字略微“铺张“了些。

古道：

这首诗放弃求全而着力于点面，诗语简洁，意象简单，从而显得比较清晰通透。这里重点提一下骑马扬鞭归来句，它是由大雁南归所引发的“我”对于远游者的思归。这句体现了一个诗写技巧：当拿到一个题目开始犯难的时候，其实有很简单的方法就可以点题，往往只要找到一个共同的点就够了，比如这里的“归”。作者这一句的技巧运用是很好的，但扬鞭归来这个意象略显陈旧了些，换一个会更好。

黄药师：

雁南归也是一种心境，只有内心澄明的人，才会“坚守着这天空一样清澈的湖泊”，才会天空只有“一朵洁白的云彩 ”，诗中这种精神向度，富有哲思。

20、雁南归

文/茹小未

那时山脚下的湖没有名字

如果不是记忆倒扣着一圈青苔

分不清羊是在天上吃草还是人间

和一本小人书无关，一只雁，

从水上飘过，来去无踪

后来关于湖，似化作六瓣的风雨兰

依旧在青苔深处徐徐盛开

那只雁她讲给很多人听  想给它找个伴

每一片羽毛都集结在她的记忆里

可是记忆是一片失效的阿莫西林

无法治愈长大后的失眠

任由五脏六腑刻霜成台  才明白

漂泊归漂泊    沧海归沧海

在密封的古刹拾阶，双手合十，

将身影没入黄昏

一行雁向南飞去

从此    下落不明

四毛：

文字打开的第一个现场似乎与南归之雁无关，继续读下去，直到诗的尾节，才恍然意会，然来"湖“，才是大地之上的另一种天空。那么大雁呢？它是不是天空之上，一棵有着六瓣心思的兰花草？……

诗的语言节奏及分行略有断顿之疵，但，仍不失为一首好诗。

古道：

此诗有“她”和“它”两个主角，基于湖面背景来展开回忆性讲述和抒情。静谧的湖泊、一只孤独的大雁，一个细致关爱的少女。大雁南飞，留下黄昏的少女，给她带来一丝孤独和忧伤，但更有对于美好记忆的满足和因此的释怀。作者要表达的应该是这样一些东西，立意很好，但不足的地方是表现上有贪多显杂的问题，线索不够清晰明了，情节有一些胶着和同质化，重点不够突出。

黄药师：

那只雁是什么样的雁？显然在诗中，雁已不是纯粹意义的雁，它代表诗人一份记忆，一个标记。诗中寓意于意象，一种怅然若失跃然纸上。

23、雁南归

文/乌鸦丁

要是说秋后的天空

纤尘不染。你肯定不会相信

大地裸露着更多的贫穷

而雪在赶来路上

我的祖母，坐在向阳坡地上

像被风拉动的一粒野菊花

在她前方，也就是更高处

一群大雁正缓缓通过……

灰色屋脊上空。它们嘶哑的叫声

总会迟疑几个节拍，才落到低处

2018.10.28

四毛：

如此简约轻缓的文字，却能实现如此浓郁的情意关照。"拉动"、"迟疑"二词的诗意着墨意味神妙，作者笔下的功力，看来是颇具"规模"的。这是一首暗蓄社会形态与人文意识的小诗，个中的意蕴，还是留给读者慢慢领味吧……

古道：

此诗最大特点是意象表现简单清晰，各有殊异性，不同质，不胶着，单独看互相间和与主题之间并无直接关联，但整合到一起以后，则又让主题以意统领暗中兜连。“大地裸露着更多的贫穷/而雪在赶来路上”语言异质性很好，意境空间开阔清朗，供给读者进行诗意联想的情理逻辑足够充分严谨。“我的祖母，坐在向阳坡地上/像被风拉动的一粒野菊花”比喻不俗，喻象清晰别致，朴素温暖中暗含忧伤。最后两段一方面点题，一方面又是一个不同于前两样的情景描写，最后一段“它们嘶哑的叫声/总会迟疑几个节拍，才落到低处”写得很独到。此诗唯一的问题是“要是说秋后的天空/纤尘不染。你肯定不会相信”这句，它的问题在于说服力不强，有点为了开个头勉强为之之嫌。尽管是秋后，但既然是大雁南飞时节，大家还是相信天空可以是纤尘不染的，为什么作者却要宣称“你不会相信”呢？要么这句“不会相信”是指后面那几个情景，但就更不合理和没有必要了。诗歌的情理逻辑十分重要，不合情理最多只能是表象（一般运用在一些前卫作品和技巧中），而内在的严谨性是必须要保证的。

黄药师：

      此诗脉络清楚，物象也是心象，既有落叶归根前的留恋，也有乡愁的缠绕。“它们嘶哑的叫声/总会迟疑几个节拍，才落到低处”，意味深远。

进步奖

1、雁南归

文/唐春元

秋风荒凉，季节逃走

像坚壁清野后的高原，不见一粒青稞

最后一只冬虫也蛰伏于地下三尺

是天空留不下大雁？

还是大雁另有所图？

逼迫它们褪去多余的羽毛

向南行走，寻求庇护

当西伯利亚的寒流吹过。雪归于沉寂

在雁过留声的地方

几只麻雀垂死挣扎

2018.10.14

古道：

此诗写意采用灰色调，悲观主义色彩比较浓厚，这是作者立意上的选择。基于这个判断，再看其达到了什么样的品质。从这个表达意图来讲，我觉得最后几句“当西伯利亚的寒流吹过。雪归于沉寂/在雁过留声的地方/几只麻雀垂死挣扎”挺好，达到了应有效果，但前面的铺陈有点普通平庸。“秋风荒凉，季节逃走”这种主观断定式表达很粗疏，主观其实完全可以有，但诗意不能粗疏，而且逃走所基于的内在逻辑也有点牵强。

黄药师：

本诗从生存的角度切入，以几个问句探寻事物的本质。可喜的是，作者在文本中，并没有对顺从和抵抗作出自己的判断，而是把这一问题抛给读者，让诗歌获得不少外延。

9、雁南归

文|朵朵

何方因工伤失去右臂。残肢留在

空荡的衣袖中。用半截蜡烛

照见簸箕村土坯房里的

阴湿和咳嗽

雨是从那里的天空一路

寻过来的。滴答敲击键盘

笨拙地为老父母制作一张合影

以及记忆里的雁声

2018/10/20

古道：

此诗几乎完全回避了与雁南归的关联性表达。受伤致残的工友回到了村中，过上了艰难的生活。除了对艰苦农村环境和他的不幸带来的更加艰辛的表现，作者刻意加上了他曾经所在的“那里”的城市生活给他留下的痕迹“敲打键盘”、“制作合影”，使这些情景更贴近真实生活。但我感觉作者还是应该设法找出和表现出雁南归与他因伤而归之间的合理关联，否则读者可能会觉得把他的被迫归乡喻为雁南飞有点牵强。“何方”可能是作者给这位工友取的名字，但为什么要取名何方呢？它会使人产生“何处、哪里”的不合理歧义，带来不必要的阅读障碍，因此不应该取这么个名字，如果是真名，就应该用另外方式写出，或者避免使用。需要指出的是，后面雨声与敲击键盘声的移象处理则很贴切巧妙，这是一种诗写技巧，只要能过渡完美，就值得多多尝试使用。

黄药师：

家永远是我们避风的港湾，无论我们怎样，都是我们最后的依靠和归宿。

3、雁南归

文/玉指揽风

有些鸟只是过客，藏在屋檐以上

饥饿时，从空中捞取月光和雨水

在黑夜里捕捉闪电，追赶黎明

闷雷翻过围墙，落下一地的露珠

路过的脚步淡薄，藏不住墙根的虫鸣

立在菜地的稻草人，披着破烂衣裳

守护一个季节，内心亦不觉羞愧

没有翅膀的蜘蛛，在空中架出梦想

挂在树上的桔子，醺红我的目光

草木变幻色彩，已洞悉我的心思

我站在月圆之夜，看见大雁南飞

我端详那黑羽，眼窝有迟钝的湖水

天空更加寒冷，有些鸟在寻我的体温

2010/10/20

古道：

这位作者对细节的捕捉描绘能力较强，个体表现生动，这可能此诗是最值得肯定的地方。比如藏在屋檐上的鸟，翻过围墙的雷，墙根下藏不住的虫鸣，披着烂衣裳的稻草人等等，都很有新意，以其中任一个为重点去展开深入，带动其它，可能都能有不俗表现，但很遗憾的是作者没有。此诗的问题是这样的同质化描写过多，第二段里面全部是这样的细节描写，句式一样，语气一样，所达意境也全部止步于表层，没有抵达更深广的地方，没有产生结象。另外还有不合理的表达，比如“饥饿时，从空中捞取月光和雨水”，这经不起推敲，不符合常理和逻辑，如果是特殊表现目的的变异性表达，又看不到变异的内在逻辑和意义。

黄药师：

当时光流逝，内心荒凉，自己何尝不是自己的寓所。

部分优秀作品

22、 雁南归

 文  /  古月

时令牵动着大地的神经，祖先的灵魂在体内呐喊

起行吧

逃避不是你的本心

风背负着古老的神谕，隔开经纬，黑白

隔开尘世的喧嚣

安置阳光，安置风雨

安置黑夜中的疲惫

安置月亮，给你最后的光芒

生命不过是一场无畏的迁徙

天空和大地任由你来回

古道：

雁南归可以从传统的归乡、愁绪角度去写，也可以从更深刻的思想情感方面去赋义，以出示诗人对这一自然现象投射于人类社会的别样感知、思想判断、情怀寄托，这样的引义、判断、寄托可以脱离常情、甚至否定常情。此诗显然是后一种写法，写大雁，却寄托了作者的思想情怀，值得提倡和肯定。主观赋义感觉已经够了，意境上再在拉开和深化一些会更好。

黄药师：

本诗诗意呈现了，有时迁徙也不是逃避，而是直面人生。

3、雁南归

文/迂梵

那么，就让这一切从飞翔开始

这个季节应该属于秋天

太阳正红，焦躁的词阙开始移动沉重的步伐

腾空万里时，有暗流涌动

如何抵挡

这不安的侵袭，唯一的理由:

季节有季节的悲哀

从北而来，穿越万水千山

栖息于无比惊叹的湖畔

这是一个愉快的相逢，让我暂时忘记了秋

止步于心，矗立在这座城前

仔细斟酌，剥开迷恋寻找张驰间的痛

风骨已化碧园

许久了，还在凝望

凝望你独自寂静的黄昏，独自觅食的姿态，独自嬉戏的神情，独自流泪的残阳

芦花醉了，伸开双臂，决定还你那个拥抱

拥抱自北而来的你，还有这个古老的民族

黄药师：

从雁南归反思南归的根源，为南归的心境铺垫，那么一切都不再那么突兀。

4、雁南归

文/随风飘绪

当青春的躯体，被迸发出

一道道的青筋

脚下，飘零出片片的伤

菩萨心肠

也拯救不了禅坐的莲花

狗尾草，已自断喉咙

好一个没心没肺的麻雀

他习惯在屈辱中堕落

而大雁，还是走了

空中嘶喊出不舍

热泪，和飞不动的人家一样，咸

离别，仿佛生死

隔着，一只冷酷的魔狱

南方望着北方，北方

望着南方

救赎，会在九九归一的前夜

听，大雁衔着一滴雨

回家了

黄药师：

本诗写得相当晦涩，作者通过“麻雀”和“大雁”对比，试图找出南归的意义。

5、雁南归

文/林韵

秋日下午，路上车流如潮

你们让天空心绪涌动

是奔忙，也是欢庆

像旋风，扑上我的脸

道旁樟树林，树冠安宁

被细碎的雨点，染成翅膀的形状

空旷的田野，稻草垛孤寂、凌乱

你们忙着去安慰

排成浩大的队列，是献祭的舞蹈

我是你们遗落的一粒粮食

仰望，来来去去搜寻

呼唤，能进入黑夜的眼睛

真的想念，一啄一饮的温情

黄药师：

通过旅途场景的一个截面，道出自己的心境：“我是你们遗落的一粒粮食”。

10、雁南归

文/素素

你说来无缘由

冥冥之中践一份约诺

那夜，月弦半空

露正寒凉

江南不远，仆仆风尘

一杯温了半世凄楚

我不知道，可有人欲插茱萸

远眺归途

一张窄窄车票，攥紧离愁

孤雁南归

每一枚褪去的羽毛

都有故乡炊烟的味道

黄药师：

把雁南归寓意乡愁，只是一切似乎只是：“冥冥之中践一份约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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