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英【散文】记忆中的老屋

美

           

文

           

品

           

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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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明英

晴朗的午后，小哥与众人把风雨飘摇、拔芽连茹的它拆除了，自此老屋遁去，杳无痕迹了……

儿时的记忆总是深刻的，任时光穿梭往返，没有半点陆离斑驳，而是越渐明朗清晰起来。

我躺在温暖的大床上，暖和的被褥包裹着我，我睡在厢房里，这是我与大姐的房间。厢房很大，我们的床头柜很高，上面放着雪花膏、梳子、一面小镜子和一盏罩子灯，罩子灯是用来夜晚照明的，不过有多半时候是不亮的，因为那时煤油稀缺，房间里靠墙壁放着很多油漆木椅，一排排整齐地摆放着，壁墙上面贴着几张画报，有《天仙配》、还有京剧戏的《醉打金枝》等，房间收拾得很干净，清爽。因我大姐是个特爱干净的人，靠左墙有扇门，打开房门是吊脚楼木围栏，长长的齐屋的吊栏杆横木上，晾着我们洗好的衣裤，在栏杆上面也很是好玩，平铺的木板，踩在上面吱嘎吱嘎的响。站在上面可以看到很宽阔绿油油的玉米地，可以望到碧空如洗的蓝天，和不远处碧黛起伏的群山。屋后有大片茂密、四季葱茏的竹丛，我们常常几姊妹在上面去玩、打闹、做游戏……

厢房后面还有一间小房是三个哥哥的卧室，屋里并排摆着两张床，卧房里没有多余的摆设，一个柜子，一扇小天窗。小天窗旁边放着一架木制摇篮，我们叫摇窝儿，是我们五姊妹小时候睡的床。我最喜欢在摇篮中睁大双眼看天花板，天花板是用木板铺的，因为常年浸雨，上面留下很多的水渍，那水渍你仔细观看，它们就变成了一幅幅灵动鲜活的画，有的像一条波浪汹涌澎湃的大河，它九曲流淌，滋滋不倦，旁边繁衍滋生出很多的不知名的植物、浓密一片。其间还有牛、有羊群、有鸡、飞鸟、小猫、小花狗，有慈祥的外婆。有的图形好似一座穿云入宇的山峰，山峰中间挂满彩云，一朵朵，一大团一大团的层层叠叠，晕晕圈圈，连绵一片。有的又象一群小孩在奔跑，我一边看着，一边想象着它们之间发生的故事，这是我的秘密花园，也是我童年里最开心的事。

老屋中间是堂屋，堂屋的正中神龛的上面张贴着毛主席的画相，神龛的下面摆着一张大八仙桌，桌子很大，是用黑漆漆过的，油光可鉴，左右两边摆放着两条高板凳，很高的那种。

最右边是厨房，厨房后面是父母的卧室，也是我小时候最向往的地方，里面有妈妈收藏的各种宝贝，特别是我最馋的饼干、糖果、瓜子……

记忆最深的是妈妈用综绳挂起的一大柄一大柄的羊油，雪白，雪白的挂了满满一圈。

厢房的底下是牛圈，牛圈很大，里面养着一匹大白马和一匹小白马，一头大黄牛，和十几只山羊，它们在牛圈里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勤劳的父亲隔三差五的和哥哥们把树叶和草皮运进牛圈把牛圈垫得干净而舒服，生畜们个个长得膘肥体壮，那时我们经常杀猪宰羊，生活得很是滋润幸福。那时的老屋，年纪还不算大，每年父亲都要找几位匠人来修整房舍，老屋朝气蓬勃。几年过去，父亲又在老屋的右边靠山脚修了三间高大的瓦房，新房比老屋高大了许多，一层由石砖块砌成，二层是用木材装修的，落成那天，父亲请了很多客人，记得还抛了许多房梁粑粑，我也去和小伙伴争抢，粑粑抛下，鞭炮声，欢笑声，祝福声响成一片！

老屋在新屋建成后开始变得沉寂，它像一位耄耋老人，在天长日久的岁月里沉默的老去，它开始褪色，脱落，萎靡颓唐，不再焕发生机，而它又像一位尽职尽责的战士，默默奉献的母亲，始终如一的守卫着我们，滋养着我们。

垂条婵媛，和风依依，老屋在朗朗晴日下越走越远，远去的是老屋，不舍的是一份深深的情怀。它隐去了，而它又久久贮立在历史的角落里，看我们在人海中沉浮，只任回忆，无从寻找，老屋已融入我们血脉中的每一个角角落落，终将被风雨揉成一脉轻曲，一段回忆。

一曲终了，一指空，一墙欹矣，一花落，如此老屋，几度情深……

编审：陈章文

作

           

者

简

         

介

作者：李明英，女，笔名， 白狐，土家族，出生于1974年8月，教师，大学学历， 湖北省宣恩县人，爱好文学，先后在省、州、县及报刊及网刊上发表过论文、散文、随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