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笔墨,意象万千
中国画的本质是文人画,是文人在辞赋以外寻求的一种色彩与线条的唱和。因此,中国文人画家从来就蕴含着一种悠悠的形上情怀。点点墨迹,幻化出淡淡的几缕云烟,稀疏几杆秋苇,或为江湖,或为大泽,天地一体,空灵之气顿时跃然纸上。宋元以降,主导中国画坛的“文人画”不是追求再现客观对象,而是追求表现客观对象,重视传神达意。所谓“境生于象外”。宋代苏东坡故有“论画以形似,见于儿童邻”的名句传世。现代国画大师齐白石所言“不与照相机争功”也与苏氏之说有异曲同工之妙。
朱飞鹏,字青石,生于中医与书画世家。医者,祖传五代,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获医学博士。画者,画笔自小不离手,屈指算来,弄潮墨海已然二十余年,现为北京美术家协会会员。青石先生为画,求文人风骨,清澈胸怀,格调极高。观青石先生的画,几枝野松在画面上自由的舒展,或者数枝梅花,不加任何雕琢的静静绽放,显得格外清冽。偶尔描绘的随风舞鹤、依水游鱼,也是“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中国文人画,又被视为大文化的产物,此言不虚。翻开中国绘画史,文人画的渊源可以上溯至唐宋。唐代大诗人王维不仅开启了水墨画的先河,还以诗入画,堪称文人画的鼻祖。宋朝时期,苏轼、米芾等在王维水墨画的基础上以书法入画,实践并发展了其水墨画技巧,苏轼提出的“士人画”概念使文人画进一步成熟。元朝文人画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大量文人通过绘画发泄胸臆,在艺术上提倡“高雅”、“平淡”、“天真”,诗文印信也逐步进入画面,诗书画相互辉映,相辅相成,标志着文人画的成熟和完善。近现代以来,西学东渐,所谓革新派对文人画随意“革”、“改”,文人画的烟火几近断绝。加之今人的急功近利式的绘画目的,“晨起把笔暮成名”,需要终身苦苦修炼的文人画成为大多数人的畏途。
青石先生谓“绘事极苦”,与文人画所必须的苦苦修炼有关。何出斯言?通晓中国画真谛者知道,中国文人画的意境具有“象”与“境”两个不同层次。一般来说,把客观物体画得像,通过对造型能力的训练,达到“象”,是比较容易做到的。但对于生于“象”外的“境”,却绝非仅仅靠技法训练可以掌握的,也绝非是在短时间内能够达到的。它需要不断强化自身学识,提高对艺术的领悟,并最终得以在绘画作品中体现出来。即所谓的“功夫在画外”。说到底,中国画中的文人画之所以难以企及、难能可贵,是其画中所表现出来的画家在心灵修炼、澄怀悟道上所达到的高度。因此,中国文人画是与哲学、文学、书法、历史以及画家修养等紧密相关的艺术。青石先生坦言自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文人画的追随者,也是一个艺术上的完美主义者。在对文人画境界的不懈追求中,遇到的坎坷挫折自然少不了。
青石先生又谓“绘事极乐”。何以言乐?“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清纯、自然、静雅,是古今骚人墨客所追求的精神境界。青石先生随意挥洒之间,月下寒松和石上清泉之已跃然纸上。在理解了传统文人画的真谛之后,青石先生将之淋漓尽致的整合于创作过程中,让心灵在安静、纯真中徜徉,乐山、乐水、乐笔墨。难怪青石先生画起画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情动于中,其乐融融了。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渊明的田园诗犹如中国古典的写意画,挥毫落纸,一蹴而就,自然天成,与天地之气浑然一体。青石先生的画作也展现了生活中真实而淡然的画面,恰似文人画中的田园诗。
青石先生现在身居北京,繁华都市中挥毫泼墨,轻染丹青,少了些许世俗的喧嚣,多了些静谧与雅致。这是他的追求,这不也是传统文人画家的境界吗?也许,还是许多喧嚣的都市中人寻找的自我境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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