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说:关于《保剑君诗文集》:这是个残忍的月份
路上的时候,进祥打来电话,说剑君的书出来了,要在12月17号下午举办新书发布会。让我通知一些相关的朋友。
剑君的书名就是《保剑君诗文集》。书出版了,诗人却不在了。同样,一位可以称得上是“雷锋”式的好出租车司机,已经离开我们一年了。
在此之前的两周,出版社编辑发来剑君诗文集的终校稿,匆匆过了两遍,不忍再看。总会想起和剑君见的最后一面,玉皇阁街的一个餐馆,大伙吃饭聊天,剑君说,这几年我懒了,退步了,写的东西少了,以后得好好写。谁想到这居然是他留给我们的最后话语。
几天前,在平罗采访,和诗人岳昌鸿说话,他突然说,那次作协开完会咱们和剑君一起吃饭呢。剑君走的太早了。
是的,剑君走的太早了。
剑君去世后,诗人杨梓嘱咐我以宁夏诗歌学会的名义将剑君的遗作出版。后来,宁夏文联和作协为剑君拨了专款,将出版诗集的事交给了进祥、唐晴、我和诗人查文瑾。就是在剑君去世不久后的一个阴冷的上午,宁夏文联的崔书记,作协的文斌主席等一干作家诗人去村里看望剑君的家属,就是在那天,我从剑君破旧的电脑里拷贝了剑君的小说散文随笔诗歌等作品。
整理剑君的作品,才知道剑君是走的太早了。他从诗歌转向小说创作,已经开始小有所成,而且写了十几万字。但没想到,剑君就这么走了,留下了这么多遗稿,令我不忍卒读。
还有什么可说。
生生死死,是我们每个人必须面对的终极话题。死其实没什么可怕,死就是让你觉得,总有些死亡来的过于快,过于猛烈了,让我们猝不及防。
如今,剑君离世一年,他的微信头像还在那里,生和死的距离,有时候竟是如此之近。
是的,就是如此之近。就在作协筹备剑君诗文集发布会的时候,年仅47岁的宁夏青年摄影师徐立刚也骤然离开了我们。
而在之前之后,诗人孟浪去世,作家二月河去世。
还能说些什么。
十二月,是个残忍的月份。
想起艾略特的诗《荒原》,在《死者的葬礼》这一章,诗人写道:
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荒地上
长着丁香,把回忆和欲望
掺合在一起,又让春雨
催促那些迟钝的根芽。
冬天使我们温暖,大地
给助人遗忘的雪覆盖着,又叫
枯干的球根提供少许生命。
…… ……
在冬日破晓的黄雾下,
一群人鱼贯地流过伦敦桥,人数是那么多,
我没想到死亡毁坏了这许多人。
是的,在这个残忍的十二月,“我没想到死亡毁坏了这许多人。”
我们所做的,除了怀念,还是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