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建波║尘埃

  “如果你一定要说来世/那就来世吧/我也将继续在空中悬浮/就像一粒尘埃/偶然/到你觉察不到的角落里驻足/这时/有一种味道是来自春天吗?我是说/那清晨已无踪无迹的雨……”(黄荣《尘埃》)

  如果时间允许,恰好春天也同意,我多想走进那一朵朵花的心脏里,和她们同悲喜。春天就是心底的一阵疼痛,清澈得就像是山林里的小溪,从山顶奔腾而下,寻找着温暖的归宿。

  我等待春天已经等了太长时间。

  去年的那一场叶舞,起初我还以为是你策划的,但是叶子背面的诗句告诉我,你早就去了远方,去了河水潺潺的秘境,收藏万花的芬芳。我的呼唤你听不到,那个秋季,我没有感受到丰收,我只感到了悲伤。

  随后的冬天,万朵雪花凋零,我等待着,期待你的声音从九天之上传来。我们的告别已经很久了,漫长到我等待的极限。但是我知道你还要继续让我等下去。我守着晃晃荡荡的时光,就在在一艘即将颠覆的船上。我听见涛声阵阵,听见寂静大地深处传来的一阵阵鼓声,我知道,这并不是全部的消息,你还要让我等下去。

  如果时间允许,我会请你把我也带走,跟着你漫游四季轮回。夏天你去哪里去了呢?是不是藏在那一圈圈的树木年轮里,藏在被时光打磨雕刻的纹理里?秋天的那漫山金黄,你是不是藏在果实的蜜汁里,在一滴滴玉露里诉说?冬天的大地结实温暖,你是不是跟着雪花遨游了太空,最终以一朵花的形式凋零在枯萎的枝头?

  如果时间允许,我会请求你带我查明真相。因为我知道,有一种味道来自于你?可是我还一直苦苦追问着。也许我真的是一粒尘埃,悬浮在你看不见的角落,但是你是无所不在的,我的小伎俩,小把戏很快就被你看穿了。你捂着嘴笑着笑着,却对我的疑问不置可否。

  也许我真的已经爱上了你。我爱上了你的鲜艳,爱上了你的芬芳,爱上了你的富足,爱上了你的希望。但是你还要让我等下去。

  我在四季轮回里等,我在苍老的岁月里等,我在井水的呜咽里等,我在石头的寂寞里等,等你到来。

  我知道一切的感动来自于你,我准备好泪水,准备好喜宴和婚礼等你来。

  对你的神往已经注满了我全部的心灵。于是我知道了,我灵魂的力量是你赐予。

  词语打磨温润,正好适合歌颂的温度;抒情绵延深邃,正好契合我的仰望和憧憬。

  但是你还要让我等下去。

  我知道你让我想想信仰,想想梦境,想想追求,想想人生和绽放。你不希望我是空壳子,是名实不符的假大空。对于春天,你更愿意我把你收藏在骨子里,收藏在心跳的最深处。

  你是春天。你赐予我鲜花、蜜汁、幸福、憧憬、光明、希望、晴朗和无尽。

  你是春天。你让我坚强、上进、奋斗、执着、坚守、沉静、踏实和清醒。

  庆幸有你,我没有变成那浅薄的尘埃,没有被世俗的风吹走,没有被喧哗的声音扰乱,没有被那些险恶的盒子装载收藏。在你的光环之下,我还是纯净的水滴,我还能谛听水流涌动的潺潺声,还能守望一朵花开,还能在一阵风里辨别它的去向。

  我想成为你。但你只是淡淡笑着,浅浅颤着,目光却温暖悠远。

  尘埃,春天的怀里,有多少缓缓下沉。我愿意相信,时间的魔力最终能够证明一切,仅仅是归宿,仅仅是信仰,仅仅是一生之中最不可缺少的东西、。

  春天,请告诉我,一年一年,你收走的岂止是我的幼稚和青涩,除了信仰,你还为我打磨透亮了哪一些神性?

  你是一个动词,永远生长着。

  我是一个名词,被你永远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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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琚建波,男,云南安宁人,1988年10月出生,现为中国诗歌学会、中国散文学会、中国电影评论学会、中华诗词学会、中国西部散文学会、四川散文诗学会、云南省作协、云南省评协、云南省报告文学学会、云南省纪实文学学会、云南省演讲学会、中国儿童文学研究会、海子诗歌研究会会员,中国微信诗歌学会秘书长、云南当代文学研究会副秘书长、安宁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安宁作家》主编,在《光明日报》《绿风》《散文诗》《诗歌月刊》等刊物发表文学作品5000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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