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散文】吴国丽《四月的风》
文/吴国丽
【作者简介】吴国丽,笔名疏竹,七十年代出生于内蒙古赤峰市,大学毕业后在药企工作至今。赤峰市作协会员,赤峰市诗词学会会员。2016年出版个人诗集《雁语集》,其散文与现代诗作品见于国内报刊及微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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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峰一年四季都有风,而尤以四月份为最。当地人笑称“赤峰”为“吃风”,多少有些苦中作乐,无可奈何的感觉。
北方春短,三月尚在冬季,其实算不得实质上的春风,三月的春风是属于南方的。北方的春来得晚且短,五月算是春季吗?说是春,似乎它又投靠了夏,真真正正的春便只有四月这一段时间,只有四月的风才可算是春风。三月以前的风算什么呢?爱算什么算什么吧。
四月的风脾气不定,或徐徐而来,若情人一般温柔,穿过你的头发,抚摸着你的脸颊,让你心情漾荡,此之谓沐春风之最惬意之时。然而,北方大地是迟钝的,对于春风如此的传情总是领悟得太迟,以至于不能及时回应以草绿花开的盛景,春风便生了气。春风生了气,不是沉闷以自残,而是淋漓尽致地爆发。一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连大的广告牌也不能幸免,意志不坚者常有粉身之祸,百米之内辨不清东西,真可谓是寸步难行,身体瘦削者常被风卷着身不由己地走,因而被人调侃抱块石头才能出门去,上学的孩子们不用抱石头,那个硕大的书包的份量实在是不输给石头。春风生了气,常不是一天发泄完了就作罢,余怒总还是要沿续上几日,然后忽然中止。这脾气发得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等到柳破金梢,燕子回归,沉睡了一冬的草啊,树啊,才欣欣然地醒来,杏树,桃树,梨树,杜鹃也你方唱罢我登场,又是些急性子,说个开,便满树的开,白的,红的,粉的,黄的,引得人们驻足观看,流连忘返。人们喜欢杏花桃花,喜欢杜鹃这些花,是因为常常一夜风来,残花满地,这风什么时候来,实在是没有准消息,人们只好珍爱着这花开的每一时刻了。迎春花有些孤零,常常自己先开,黄黄的花瓣在微寒的风中瑟瑟,看的人嫌天冷,总不能待它如待桃花那般亲近,及至满坑满谷的桃花开了,迎春花似乎就被遗忘了。如果它在南方,应该不是这般待遇了吧,可惜它生在了春短的北方。
到了这个时候,春风好象满意了些,不再常发脾气。农人也趁着这时机赶紧播种,播了种,还要祈祷着别来什么沙尘暴,一场大风足以把种子从土中翻出来扬走。
生活在这里的人,是不是就讨厌风了呢?一点也不。常听南方的朋友惊讶“三四级风”呢,三四级的风在这里不算风,实在是不算,或许也有一点风丝也没有的时候,实在少,少得几乎没有感觉到,“五六级”风才算是有风,至于扬尘天气,沙尘暴之类的,人们也坦然,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并不能影响什么。人们总是习惯记住美好而忘记那些不快。
生活也常如这四月的风,多数柔和,给你想要的美好,一旦给你恶劣,挺过去就是了,总有结束的时候,何必念念不忘呢,真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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