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湖马桥古道传奇

樊湖马桥古道传奇

人们只知道樊湖樊川水道,然而对樊湖陆上古道却是一无所知。但是历史并没有忘记,《武昌县志·城郊图》标有芦洲马桥的地名(樊口沿江西二十里)。今天我们在建设历史文化名“湖”,优秀旅游湖的时候,拂去那岁月的封尘,再现樊湖马桥古驿道“轮蹄如织”的风采。

樊湖芦洲湾的马桥是连接湖北省府至江北黄州府、蕲水诸邑的一条古驿道,又是一条重要的军事通道,为了保证这条古驿道的安全畅通,官府在马桥芦洲湾的江边渡口曾有驻军。唐代曾在渡口设了军营,这个地方后来叫唐营口或唐营渡,现在演变成了唐门口或唐门渡,这马桥芦洲湾古渡就是今天的临江乡政府所在地。马桥建于何年尚不清楚,但是到了明代以后进行过多次重修,这主要是过往军马车轮及行人等对马桥古道的重压,使马桥及路面受到了严重的损坏。

据《武昌县志》载录:“马桥在县西三十里,当驿路之冲。《一统志》:‘冬淖夏涨,邑民陈祜造桥筑堤;明景泰间,典史邓政修;万历间廖无碍募修石桥久圮;国朝

顺治十四年,邑绅张来章、邑人柯奎伯捐建堤桥;十五年奎伯同周承祖捐建凉亭庙宇神像;康熙五十六年邑人龚笃叙募葺桥堤。’(《邵志》)《王游序》:‘马桥通衢也。江之南武昌、大冶、兴国诸邑,江之北黄冈、蕲水诸邑,其有事会省者咸取道焉。日往月来,轮蹄如织,负担者踵相接也。桥之创始亦不传其何年何人。”从以上《武昌县志》的载录:“当驿路之冲”,“马桥通衢也”。书写了马桥的重大,再现了古道历史的辉煌。

现在的马桥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在原址上改建的一座方孔桥。历史上的马桥却是十分壮观的,据马桥湾的人回忆说历史上的马桥是由九孔桥连成的,桥面连接江边的古渡口,是青石铺设的路面。这条古道留下了很多美丽的传说,马桥这里有一座古庙叫马桥庙。据《武昌县志》载录:“马桥庙在县西三十里,顺治十五年邑人柯奎伯、周承祖同建(《邵志》)。”当时叫凉亭庙,后因马桥而故名。这庙里供奉的是“关公”,很灵验,百十里的善男信女都到这里来朝奉。传说吴佩孚当年驻军黄州,夜里得一梦,梦见“桥马庙”,后来一打听,不远处的对江真的有一座庙,但不叫桥马庙,而是叫马桥庙。不禁大吃一惊,这桥、马、庙与马、桥、庙只是字的颠倒而已,其实是同一座庙。吴佩孚十分迷信,信奉神灵,慌忙带领随从的军、师长车水马龙到马桥庙敬香。谁知他见了“关公”,不是顶膜礼拜,而是“咔嚓”一声,双脚一并,行了一个军礼,弄得关公“满头大汗”。据这个湾里的廖师傅讲,吴佩孚的职份比关公要大些,关公受不了,所以“头上直冒汗”。这泥菩萨头上“冒汗”应是与天气有关,空气里含湿度较浓所至。吴佩孚虽是军人出身,却很信“菩萨”。他敬了香后抽了一签,签号是13,打开一看,籖言:“君今庚甲亨未通,且向江边作钓翁。玉兔重生应发达,万人头上逞英雄。”竟是一支“下下签”。此时的北伐军叶挺率领的铁军已经打到了汀泗桥、贺胜桥,这已是1926年8月,而且蒋介石的多路人马已兵临湖北。吴佩孚看了第十三号签后,大惊失色,这“玉兔重生应发达”是寓意他“快逃”。但是仍然不失军人风度,又是一声“咔嚓”,双脚一并,行了一个告别礼,此时“关公”的头上已是大汗淋漓。他没有回黄州,当机立断“且向江边作钓翁”,“顺其天意”,乘船火速离去。

日后,马桥湾里的人说,过去,关公菩萨求雨非常灵验,经吴佩孚这一“折腾”,从此关公菩萨求雨再也不灵了。

这当然是这里脍炙人口的传说,但是吴佩孚到马桥庙敬香抽签却是真有其事。

据《鄂州市政府志》载录:吴佩孚在贺胜桥战败,由金牛向东逃窜。北伐军为了防止吴佩孚以鄂城为据点,与长江下游的大军阀孙传芳的军队取得联系,国民革命第七军第一旅长率部于1926年8月31日进驻鄂城。据此推算,吴佩孚在马桥庙敬香抽签应是在1926年8月中旬左右。

一支“籖言”,吓跑了五省大军阀吴佩孚,避免了一场大战,这应是中国近代战争历史上的奇闻。然而,北伐战争史上却漏掉了吴佩孚在马桥庙敬香、抽签这历史精彩的一幕。

今天当我看到这支发黄了的“第十三号”籖,感叹不已,它应是“功臣”,应是中华民族的“有功之臣”。然而,它至今仍收藏于民间。不,它应走向古朴庄重的历史博物馆,它应走进鄂州历史文化的殿堂,让史书永远铭记这段马桥庙传奇的历史。

离马桥古道不远处,又有一个震耳欲聋的名字叫“龙潭”,令八百里樊湖夺目。传说是“龙卧深潭”的地方,明朝皇帝曾派人挖了“龙脉”,离“龙潭”不远处的一片竹林的竹杆暴裂,传说里面是竹人竹马的雏型,这竹林从此也就成片地枯死了,故有“斩断龙潭径,气死竹林骑”的歌谣,流传至今。此龙潭、竹林旗两地名也沿用至今,一个古老的传说,而今又历史地演绎出了人们旅游的“龙潭山庄”。

樊湖马桥古道的重大历史传说,莫过于伍子胥风雨下芦洲,关于伍子胥芦漪渡,最早的记载应是庾仲雍的《江图》,再就是武昌县令李有朋的《辛未巡水灾记》及乾隆《武昌县志·序》等都有简录。当地人传说伍子胥当年奔吴芦漪渡开始时曾驻足的地方就是现在马桥墩的黄鹤林(严万程湾);然而这条马桥古驿道十里处又有伍担湾、伍担桥、城子山、伍通庙等,传说是伍子胥老家的遗迹。

在与伍担湾古驿道的西十里处有一座禅林寺,即现在的华容寺,华容镇则是因华容寺而得名。宋代王十朋有《宿华容寺》“古刹何年有,传闻贞观初。药痊明主疾,鼠福梵王庐”的诗句引出了一段传奇的故事。禅林寺庵前有一树,树上有一藤,庵僧慧光发现一只病鼠无毛,每天沿藤树而食,半月之后,病鼠身上竟长出了一身毛。细心观察的僧人慧光感到十分诧异。时值唐太宗李世民“圣体不豫”,下诏向全国求医,庵僧慧光采其藤,名曰“百灵藤”献上,唐太宗服后果然是“药痊明主疾”。后下诏“御劄建寺以处,名曰禅林(寺)”。

在马桥这条古驿道三十里处,又留下了晋代道教创始人葛洪炼丹的“斗牛观”。葛洪(公元284——364)字稚川,晚号抱朴子。在樊湖马桥古道上历史地留下了葛仙镇即现在的葛店镇;同时他还在葛山炼丹,又留下了洪道乡。葛洪对伍子胥芦洲渡的典故却很清楚。他在《神仙传》里说他的叔祖父葛仙公葛玄与三国吴主孙权十分要好:“葛仙公曾经和吴主各乘一条船到三江口(马桥芦洲湾上一里),当时起了一阵风,许多船只都沉没了,仙公的船也不知去向。吴主不禁叹息道:‘葛仙公既然有道,为什么不能免祸呢?’过了一晚,他忽然看见仙公从江面上走过来,脸上带着醉意,他对吴主道歉道:‘昨天伍子胥硬邀我去喝酒,耽误了陛下的行程。’”可见葛洪对武昌及三江口的地形是十分熟悉的。

伍子胥、吴王、葛玄、葛洪俱往矣。历史进入了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马桥墩这块神奇的黑土地,又成了“红色”的抗日“堡垒”,这马桥墩散居了十几个村落,四面环水的马桥湖成了天然的“沙家浜”,这里的马桥及姜家嘴,曾是樊湖游击队的地下交通站,万家村是武鄂县政府所在地(设在万名山家),慧元寺是联络科,还设了医务所,冯家嘴祠堂是弹药库,对家嘴是粮站,姜家嘴是修械所;是抗日县长张凡、华南区委书记万斌卿及抗日虎胆英雄万丙青等樊湖游击队,以及民主人士冯少甫战斗、生活过的地方。在那血雨腥风的岁月里,马桥古道同样是充满着传奇而又神秘的色彩。

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樊湖马桥古道如歌如泣,如诗如画!这些是历史的“惊讶”,还是古道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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