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大小姐约我晚上到她房里去》

好友胡小山发来一条信息;让我用下面这句话,作为开头,即兴写一个短篇小说。

大小姐约我晚上到她房里去

他知道呀,我一向不写古代小说的,这不是难为我吗?

他一向有奇思妙想,不知这回又玩什么新花样?不过,这句话倒挺有意思的,让人有一种怪怪

的联想;我摸着脑门,想着这句话——大小姐约我晚上到她房里去;

她说出这句话时,太阳的头,好像刚刚往西边歪下去;

穆府大院子里一切,都看上去像抹了一层黄灿灿的金箔;

昨天,老爷去县衙开春耕备耕会,一时半会回不来;

大白猫懒洋洋地睡在北厦房角的猫舍里,廊下的鸟在笼子里,唧唧喳喳地抖动着小翅膀,享受

着初春的暖意;

大小姐是去谛音寺上香,又听慧莲禅师讲了《地藏经》,吃了寺里的斋饭后回来的,刚进院门,就给我下了这个指令。

看见大小姐那期盼的眼神,闪动着的两只大大的眼睛里有零星的血丝,对于一个穆府的管家,我的心动了一下,心里莫名地有些诡异,猜不透大小姐有什么想法啦?

你想什么哪?是不是想多啦?

大小姐看着我,大概我没有像往常那样及时地回答是,所以,大小姐有些诧异,问了我一句。

是,我听见了,晚上到您房里去。我赶紧补上该回答的话,心里扑通通的跳。

大小姐笑笑,接着说:

这两天,一到夜半时分,我房里就闹耗子,闹得我是即怕又恨,都两晚上没睡好觉啦,刚才慧莲禅师给念了经,让晚上接着诵读一遍,这不,我请回经啦;

大小姐指指丫鬟袖袖抱着的黄包裹。袖袖添油加醋地说:

闹的可凶啦,是红眼的,对,是红眼老耗子,趴在床底下的——

我想,该不是老夫人在天之灵遇到了麻烦事,所以派耗子来给送信,也未可知呀?

我补上了一句,作为掩饰,我为刚才的胡思乱想感到羞愧。

大小姐看见大白猫睡的正香,说道:

母亲在世修的好,没受罪就去了,不会有什么麻烦,只是我们俗世有烦恼的人,才这么想。

大小姐的话,简单而坚定,把俗人烦恼的来源——是想的太多给点明了。

我赞成地点点头。她指指大白猫说:不是说,猫是老鼠的天敌吗,晚上你把大白猫带上。

说罢,和丫鬟袖袖走进内宅。

看着她俩的背影,我望望西方,见太阳正大光明地照耀着大地。

谛音寺高高的八角塔,淹没在绿色朦胧中。

晚上,我抱着大白猫,来到大小姐住的内宅。

奇怪地看见袖袖正往房子周围撒着东西。我走上前去不解地问:

这是撒什么呀?袖袖一边撒一边说:禅师给的。专门给老鼠做的。

啊,是老鼠药?她想杀生,她算什么禅师?我气愤地指着西山上的谛音寺喊叫着。

大小姐笑盈盈地从房里走出来看着我。袖袖咯咯地也笑着,拿起一把“老鼠药”放进嘴里,大

口咀嚼着,好像吃的挺香甜。大小姐也从袖袖手拿的包里,拿起一小把,放进嘴里,嚼着说:

禅师配的专给老鼠吃的小零食。

你们耍笑我呀,有禅师给的“老鼠药”,还叫我来干什么?

这个老鼠个头大,来无踪,去无影;来了,不怕人,还坐在椅子上嗑瓜子;

走时,滋溜就不见啦,又不知到哪里去了,我们俩女孩怕的直坐到天亮。

你是男人,有阳刚之气,老鼠肯定怕你,你就在房外值班,有事好叫你。

大小姐终于说出了,让我晚上到她房里的目的。

袖袖接着说:这回有了禅师给的“老鼠药”,又有你在外边值班,大小姐就能睡安稳啦。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也抓起一把放进嘴里,咀嚼着。

大小姐接着说:

寺里常有老鼠光顾,禅师慈悲,就配了这个方子,有玉米粒、红薯干、香草籽,用淀粉裹了,

炒干,再晾晒七天,放一个冬天都不变味。慈悲呀,禅师想着老鼠有吃的,就不会乱咬,还说

不定吃饱了,夜里坐在蒲团上听经呐!

乖乖地,咋这么刁!我一激动说出一句家乡话。

袖袖惊呼:啊,“老鼠药”都快被我们吃光啦!

大小姐笑着说:我们就是老鼠呀!也不白禅师一番苦心。

这时,房内的红烛光影,映在大小姐的红扑扑的脸上,她正望着西边山峦上的谛音寺,暗暗的

绿芸中星星点点的烛光在摇曳,远远传来了钟鼓声——

我和袖袖也都不作声了,咂摸着嘴里的余香,想着自己是不是已经变成了老鼠。

大白猫在大小姐房里住了半月了,大小姐每天念经,我每天在大小姐房外值班。

袖袖说的红眼老耗子再也没出现,不知是大白猫忠于职守,还是什么原因。

就在今天,有些异样,小鸟在笼子里玩的挺好,一转眼飞走啦?

老尼给大小姐捎来口信儿,说谛音寺那边出了怪事——

写到这儿,我留了个扣,把这段发给小山,憋憋他,让他来续写下一篇:

谛音寺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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