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下王小波

遗忘总会来到。今天是王小波的忌日,没有人说起他。这是一次锤击。他作为王二灵魂附体的作家,海派美女陈清扬唯一的朋友,网上居然一片沉寂。那些宣称“王小波门下走狗”的读者现在可能老了,曾经随风尿三丈,可比王二的少年威力都已不在了。说实话,你们怎对得起那些年陈清扬带给的愉悦?

我随手又看了几页《黄金时代》。陈清扬的屁股很圆,王二的那一巴掌很是神奇的。从一巴掌开始的爱情也只有王小波才想的出,写的出。他王二附体,一遍遍的写出交代材料,就像写正版的性学教学课件,他自己乐在其中不说,审材料的人读后也爱不释手。吸引我读下去的理由之一,就是书里奇奇怪怪的性意念。

不过,正儿八经地说,他感动我的是他创造的锤下理论。说什么生活是缓慢受锤的过程。在二十一岁的年纪,谁都可以想生活的锤是锤击不到自己。其实,我回想起来,我就压根没有想过锤不锤的事。真的拜服他的理论还要到去年夏天,生活里的锤击一个挨着一个来。某个傍晚,身在长沙,我吃过晚饭,突然翻到他的这段理论,一下子明白了。然后,我一琢磨,我已打发光阴四十载。

王小波注定是个符号,有人讲有趣,有人说是优美。但是,王小波就像他自己说的生活离不开锤,他这次免不了锤击。

当然,除开这些,我感兴趣的就是他写的骟牛。他在《黄金时代》里写道:“每次阉牛我都在场。对于一般的公牛,只用刀割去即可。但是对于格外生性者,就须采取槌骟术,也就是割开阴囊,掏出睾丸,一木槌砸个稀烂”。我没有见过,也就是没有实际经验。但是,我见过阉猪,而且机缘巧合,我天生有力,十岁左右就可以在阉猪的时候搭个手。

兽医手持柳叶刀,单腿跪地,手臂压住猪,一手捏紧猪皮,一手轻轻割开。我按住公猪的后腿,手通红,用力全力。兽医两只手指掏出猪卵子,扔在盛满清水的盆里,清澈可见,像一朵开放的兰花。猪嚎叫之后的四周很是寂静。

图片摄影:三郎


菩提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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