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生活】冬日絮语
大概,只有北国的冬天,才称得上“风光”无限,毕竟,有主席的词作在,“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是何等豪迈的气概!据说当年蒋委员长召集麾下文人,命作词要盖过这一阕《沁园春·雪》,结果这些文人绞尽脑汁也写不出来,估计蒋委员长为此也没少骂“娘希匹”。
我乘坐火车从西安到包头,这是我第二次到包头,从一个不南不北的城市,一路向北,冬天的味道便也越来越浓烈,即便是在车厢,也是渐生寒意,车厢里的暖气也从与寒意势均力敌到败下阵来。下车时,天还未亮,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凛冽的风迅速侵袭了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我搭车找了一家卖早点的铺面,但早点尚未准备妥当,让我稍等片刻。我发现此时店里的员工才全副武装陆陆续续到达,投入忙碌的工作中。我要了一份羊杂碎,一碗八宝粥,一个馅饼。这里的羊杂碎是纯的,不掺其他的东西,不像在神木分为面杂碎与粉杂碎,事实上杂碎只是星星点点的,可以数得过来。
吃过早点,身子暖和了不少。便又搭车寻找住处,还是上一次住过的地方,一则,离办事的地方近,方便;二则相对熟悉;三则是会员,有优惠。服务员在睡意朦胧中为我办理了入住手续,随便寒暄了几句,大概是说这里昨天刚下过雪,冷得厉害。
洗漱停当,整理了一下材料,看了几页书,就到了时间。开阔的大街开始热闹了起来,但一点也不拥堵。汽车冒着白气呼啸而过,行人嘴里哈着的白雾,匆匆而行。街上没有半点的积雪,听说昨天只是飘了一点雪花,都被风刮跑了。今天便是大晴天,几丝云,纹丝不动地停留在蔚蓝的天空,风不知从什么地方来,好似无处不在。
早上的事情办得还比较顺利,但效率欠佳,完了已快十一点了。幸好我带了一本书,可以消遣这段时光。期间还接了几个电话,回复了几条微信。再到街上,行人稀少,可能这里并非繁华之地吧。太阳发射出来的光都好像在寒风中瑟瑟地发抖,稀稀拉拉的几辆车一溜烟,就跑了很远了。
街道两旁还稀稀落落的挺立着几棵梧桐树,光秃秃的,身无长物。我打量着阳光下的一切,是陌生的,但又很熟悉。相比于西安,这里与家乡的冬天更相像。但我怀念的是村里的冬天,更确切地说是村里的童年时候的冬天,结了冰的小溪,掉了叶子的树木,飞奔着的野兔,暖暖的阳光······那才是承载了我们欢乐的地方。
在冬天,最烂漫的还是雪花漫山遍野盛开的时刻,“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一出门,门外的世界已是白雪皑皑,那种瞬间的惊喜,也是久远的事情了。然后挖一条小小的道,直通厕所,那时的冬天,我们可以睡到让尿憋醒,这就是自然醒。这是我能想象到最自然的事情了。
草草一笔,写到这里。在包头的街头走一走,这就是最真切的生活,这就是可以触摸到的生活。我们就这样出行,返回,忽而,想起纳兰性德的词“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这又是一种感情,细腻而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