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O集体自愿减薪,有难同担还是道德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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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挖墙脚成本不菲
是否物有所值?
强加的“道德绑架”
CEO真的减薪了?
前 言
在澳大利亚,首席执行官(CEO)等高管薪酬一直是个充满争议的话题。
看着每次新鲜出炉的CEO薪酬单,不少人会怀疑,他们真的值这么多钱吗?
在这场疫情中,我们看到很多大企业的CEO都高调宣布自愿减薪,旨在率先表态“有难同担”。
对于保持一贯良好业绩和履历的CEO们而言,这种表态的初衷虽然不容我们怀疑。但是,行业调研显示,在很多情况下,CEO自愿减薪只是一种策略。
在这种策略的影响下,员工被要求减薪成为了理所当然,毕竟CEO都降薪了。
有了自愿降薪的挡箭牌,当大裁员发生时,CEO也依旧是好领导,毕竟是大环境不好,不能怪领导。
但是,CEO的降薪和你我的降薪真的是一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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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墙脚成本不菲
与企业其他高层管理人员一样,首席执行官(CEO)是服务的卖方。
当他们被雇用时,企业购买的是他们的经验、技能、成功的历史、愿景、战略、知识。
和其它任何服务销售商一样,高管在决定出售自己的上述服务时会寻求一个可以获得的最高价格。
这里面有一个充满矛盾的过程。
对于企业,他们向客户出售商品和服务。定价可能客户的心理价位存在差距。
例如,尽管大多数客户会很乐意为企业定价的商品和服务买单,但是也有一些客户认为产品或服务过于昂贵,因此掉头走开。
换句话说,如果企业想要赢得每个客户和每个合同招标,那么定价则可能过低。
反过来,谈到CEO。如果薪酬(价格)太低,CEO和其他高级职员会离开工作岗位吗?
一名业内人士指出,企业在寻求潜在CEO人选时,他们肯定对这位CEO已经有所了解。企业知道这位CEO正在给所在的企业赚钱。如果要想挖人,则需要付出足够的价格,以吸引CEO离开现任雇主而空降其它企业。
而且,除了薪水之外,公司还准备支付高额费用,以补偿从现有雇主辞职后可能被没收的奖金。
例如,2004年,澳大利亚国民银行(NAB)从花旗集团挖走澳大利亚业务部主管Ahmed Fahour时,签约费就高达1300万澳元。
九年后,当克雷格·德拉蒙德(Craig Drummond)离开美银美林(Merrill Lynch)成为NAB首席财务官时,后者支付了650万澳元,以补偿他的收入损失。
另外一个不惜一切代价挖人的例子是在1993年。当时的西太银行(Westpac)刚刚度过了濒死的经历。
该银行任命美国人鲍勃·乔斯(Bob Joss)出任首席执行官,肩负拯救银行的重任。当然,乔斯也好不口软地要求按照美国CEO的标准给付薪水。
乔斯当时的基本工资为190万澳元,是同期澳大利亚联邦银行(CBA)首席执行官大卫·默里(David Murray)的四倍。
此外,还有数百万的期权和两套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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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物有所值?
研究表明,CEO对企业业绩的影响程度高达40%。
因此,当CEO以符合道德的方式实现卓越的绩效水平时,公平、甚至慷慨地给付CEO薪酬无疑是有好处。
最怕的问题是,对于一家在困境中挣扎的公司,CEO支付的薪酬和所得不成比例。
实际上,尽管不断有人批评企业给高管开出的高薪,但是在解决这一问题几乎没有什么集体行动可以解决。
由澳大利亚养老基金投资委员会公布的最新研究显示,薪酬排名前100的首席执行官中,过去一年仅有一人没有获得奖金。
因此,即使表现糟糕,高管仍可以兑现绝大部分薪酬。
然而,如今情况有所不同。在疫情肆虐期间,每家企业似乎都在挣扎。在疫情的大流行期间,CEO开始集体自愿减薪。
例如,澳航首席执行官艾伦·乔伊斯(Alan Joyce)表示,至少在本财政年度的其余时间里,他将不领薪水。
澳大利亚地产代理商McGrath首席执行官杰夫·卢卡斯(Geoff Lucas)同意在5月、6月和7月期间减薪40%。
那么作为企业的员工,如何看到CEO集体减薪呢?这种现象对企业是好还是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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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人认为CEO自愿削减薪水对企业有利,但也有研究表明,CEO自愿减薪并非全是个人乐善好施的行为,实际上有时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面对危机,企业的第一反应是削减成本。
首席执行官减薪似乎是一个团结一致的行为,以表明“有难同担”。
但是,有难同担也可以成为CEO的一项谈判策略。
例如,在一些企业,CEO宣布减薪的同时,员工也被要求作出同等的响应。
简言之,员工会被约谈,并出现以下场景的对话,“你看CEO都减薪了,企业有困难,你的薪水也需要降一降。”
这么一来,在不需要采取更为激进举措的情况下,企业就成功做到了削减成本。
例如,七西传媒(Seven West Media)最近就要求其部分雇员减薪20%,理由是高管也进行了未公开性质的减薪。
通过自愿减薪,CEO为其他人必须做出的牺牲定下了基调和期望。但是,值得注意的是,CEO减薪和员工减薪压根就不是一码事。
有些企业在宣称CEO和高管集体减薪时,他们往往带来一定的误导性,并掩盖了一个事实,即首席执行官的20%收入损失与普通员工的减薪20%是不同的。
然而,对于员工而言(有人自嘲“待宰的羔羊”),CEO减薪可以对员工形成压力,甚至可能导致员工相信自己的减薪是好事。
反过来,那些不愿减薪的人群可能会因为在困境时期不能“有难同担”而沦为被排斥者。
作为CEO,他们有的时候会不得不面临一些“做坏人”的艰难决策,例如大规模裁员。
在做出艰难的决定时,尽可能保留“好人”的形象是一种本能。例如,如果我早上锻炼了(对健康有利),我们之后可以放纵自己吃点甜的。如果我进行了慈善捐赠,我给自己购买奢侈品的时候心情会更舒畅。
同理,通过自愿减薪,CEO可以创建一个心理 “缓冲垫”,以便以后做出艰难决定的同时保持自己“ 仍然是一个好领导” 的自我形象。
研究预计,现在CEO宣布大幅减薪可能是后来最具争议鞠策(例如大规模裁员)的先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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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O真的减薪了?
除了有人质疑CEO减薪的动机之外,鉴于信息的缺乏透明性,还有人怀疑,对CEO个人而言,减薪到底意味着放弃了什么?
这一怀疑并不是没有根据。因为通常情况下,媒体申明、企业公告中都只有一个笼统的减薪xx%的概念。
例如物流集团Toll的新任CEO同意暂时减薪40%。但是,这40%具体价值是多少?公司拒绝透露。
事实上,一直以来,CEO薪酬在普通民众/员工眼里属于“雾里看花””的感觉。
当报告CEO薪酬时,我们通常会得到一个最终数字。简单点讲,CEO一般由固定薪资、奖金和股权组合而成。
例如,根据澳大利亚证券和投资委员会(ASIC)的报告,澳交所100成分股公司首席执行官的平均固定薪酬大约为188万澳元,但是总薪水则是其三倍,约为566万澳元。
这表明,固定薪资只占CEO所得酬劳中的一小部分。
END
CEO薪酬仍然是一个有争议的话题。
如果,CEO自愿减薪可以引发公司文化观念的系统性变化,并带领企业成功走出疫情,实现复苏,那么我们对此应该张开双臂,表示欢迎。
同样,这场疫情也是CEO的“试金石”,考验他们是否值得目前的薪酬。从这一角度而言,疫情并不完全是坏事。
尽管如此,在看待CEO自愿减薪的问题上,我们既应宽厚仁慈,同时适度怀疑也必不可少。
参考链接:
https://www.abc.net.au/news/2020-04-17/ceo-pay-cuts-during-coronavirus-should-not-impress-us/12149380?section=business
https://www.abc.net.au/news/2020-01-06/how-chief-executive-pay-defies-pricing-theory/118195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