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和校草们的故事(2)|| 百荷踪影
校花和校草们的故事(2)
文/百荷踪影
2.那个好看的男生
我们一至四年级上课,都在一个教室。一个老师,担任了语文、数学、一年级、二年级、四年级的课程。我们生产队的五个孩子没有来校之前,学校没有三年级。父亲认为如若让我接着二年级读,以我的潜质,是有些轻松了。于是,父亲给老师建议让我读三年级。
三年级。老师为难了。学校没有三年级怎么办?老师犹豫再三,对我说:你先跟四年级吧,跟一段时间看看,不行了再调整。
那时,我对陕北话根本就听不懂,再加上二年级的课程,我只是在家里学了上学期的课本,跳过二年级下学期和整个三年级,直接跟四年级。语言的不通,知识的断代,在四年级的课堂上,我整个人就像一枚傻子,根本就是一脑门子糨糊抹不开,榆木疙瘩不开窍。不记得坚持了多长时间,老师终于采取了措施,把原来四年级里一个学习比较吃力的男生,降了一个年级。这样三年级就成了我们两个:一个男生,一个女生。
不知道什么原因,当时我在那所小学的校园里特别孤立。也许是河南话与陕北话的差别,也许是因为我的原因,让那个男生留了一级。当地的几个孩子总是看我不顺眼。我不敢说话,一说话,满口的河南腔,他们就朝我做怪样,嗤笑我。那群男孩子当中只有一个读四年级的男生对我最友好,且长得又好看。我从内心里感激他对我的友好,他从来不取笑我,我还发现一个秘密,只要他在场,就不会有同学很大胆地笑话我。我暗自希望那个男常常在我身边,也期盼和那个男生分在一个组值日。男生长得个高白净,是那个年代的“高富美”吧!也许是老师照顾我年龄小,让那个男生作为组长带领我值日。
值日的时候,摆凳子、擦桌子、扫地、清垃圾,那个男生总是捡最重的活儿干,让我跟在他后边打下手。
那男生有个弟弟,调皮得招人嫌。弟弟杖着有个四年级的哥哥,整个校园,除了老师,他大概就是老大了。
那天傍晚,我和四年级男生打扫教室,清理垃圾,他那弟弟嬉皮笑脸,取笑我,大概是说了一个小女生最忌讳的话语,反正当时我是非常愤怒了。正好地上有一颗小石子儿,我捡起来就砸了过去。不偏不倚,正打在那男生弟弟的眉骨上,霎时间起了一个青紫色的大包,大包似乎还往外浸着血。男生的弟弟鬼哭狼嚎,惊动了老师和所有在校园里玩耍的学生。老师叫我们集合,站好队列,训我们,问:为什么打架?
有好几个当地学生都愤怒地指向我,说:就是她,她是凶手,是她把人打了。
老师让我出列,站在学生队列的前头,质问我为什么打人?
我嗫嚅忧郁,心里有一股倔劲儿,要辩驳。但又觉得那弟弟的眉骨也伤得确实不轻,纵是他先惹怒了我,我也是打伤了人家,尽管那是我没有预想到的结果。有同学在我身后高喊:报告老师!她手里还拿着一颗石子儿呢!
其实,我手里并没有所谓的石子儿,只有那一颗,已经让我当作武器打出去了。我只是气得攥着拳头,大拇指在手心儿里握着,那帮同学把握在我手心里的大拇指,当成了石子儿,向老师报告。
老师罚我站了两个小时,让我在全校同学面前检讨认错。但事情并没有完,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成了当地那一伙同学们攻击的靶子。他们几乎每天下课,就对我喊:XXX你把人家眼睛打成那样了,人家爸爸要来找你算账,你得赔偿人家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你爸得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事情真要闹到叫家长,那我可真要倒大霉了。我能够到学校读书,本来已经很难了。如今到了学校,又把人家给打伤了,若是父亲一气之下,不许我上学了。那可咋办啊!
那段时间,我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地度日,每天都在暗自祈祷,千万千万不要叫家长啊!我终于忍不住向那个四年级的男生求情,说:我……我不是故意要打你弟弟,我,我......我结巴着,鼻子一酸,眼里的泪水就决堤了。
那男生宽容地笑笑,笑的时候,两个嘴角处的酒窝很生动,眼睛眉毛也在跟着笑,说:没事了,他们是吓唬人哩,你别怕。
那男生的宽容,令我打心眼里感激。感激之余,似乎觉得那男生就是我的依靠了。
那年的腊月初八放寒假,结束了我们为期三个多月的学习生涯。放假那天,我们住校生是最后离开校园的,那个四年级男生半途又回到校园,似乎说是什么东西拉下了。他一直在校园里磨蹭到我们住校生离校。那会儿,我也跟着他在教室里进进出出,在校园里东张西望,他没说明白要找什么,我也没问,我只是和他一起,盲目地找。
第二年开学,我们生产里的五个孩子集体退学。再后来,长大一些的我,赶集路过那个男生住的村庄,会心跳加快,想象着,若是遇上了他,我会怎样和他说话呢?
【待续】
【前章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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