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建波║哀歌
1
金色的海岸线连绵不断。跳跃的是飞鱼，是浪花，是礁石之上那唱不完的歌。如果以一只海鸟的速度，我能穿越这梦想的翅膀，那么飞翔不是天堂，不是天涯边上那一簇孤单的花香。风中还有花香呀，那累累的伤痕，并没有来自于人心。此刻，我倦怠的目光，收藏不了远方山坡之上幸福的夕阳。是的，夕阳西下，空气之中时间的伤感，正铺天盖地而来，来到我的身旁，我却一无所有。
幸福就是握不紧的水滴，每一粒都反射着澄澈的内心，每一粒都是流离失所的彼岸。如果光芒太亮，那会不会是无数明亮的眼睛，热烈地看着我？如果光芒暗淡了，那会不会是另一种离别，来得太迟，却用尽了我毕生的爱情。幡然醒悟呀，从一块石头开始，骨头之中的钢琴，正缓慢流动着音符。如果时间停留太久，你会不会以为是记忆中的春天晚点或错过，隔了几年几天，我依然回不来。
过去的时光就是长长的头发，就是堆起的皱纹，藏着死亡的味道。太多的悔悟，总在错开的时间里，一条河隔开了一个人的一生，两段日子，已经无法拼凑和复原。面目全非，假如从前的我收藏了那时的月光，一朵鲜花记录了苍茫的影子，是否会有这么恍然的一瞬，让我永生怀念？列车交叉而过，两段铁轨，永远不可捉摸的温度。空空如也，我从记忆中回来，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减去长长的指甲，生命是一半的痕迹已经荡然无存。寂寞的海岸线，无言迎送着浪花。天空之下，阳光之中，可有谁，嗅到了那一丝淡淡的悲伤？
如果有一天，沙漏抖落全部的秘密，生命只剩下了重复，我是否还能走回自己的路途？而且，只有纯净的内心能够撑起这片海，还能够挂起这片帆。
蝴蝶飞不过沧海，谁是蝴蝶，谁又是沧海？我只能无奈地接受，我不是沧海，我也不是蝴蝶，不是夜明珠，我却能穿过自己，穿透生命，走到遗忘的反面。
空白的终将空白，不是一切，胜过一切。眼神之中寂寞了黑夜，明亮了白天。世界多大啊，竟不能许诺我一片清亮。风中落下的尘土，有多少曾经来自于内心？
孤独守候今生，孤独走完全程。天地之大，何处是我容身之所？天地之小，我一个人畅享哀歌。
慢下来的终将是片片冰雪，白色的，构建我的躯体，疼痛的，守着我的来生。金色的海岸停不下自己的呼啸，时间来了又去，岁月去了又来。
为何我如此哀伤？仅在于人生处处重复，处处重逢。
虽说记忆长满荒草，开满花，但何尝记不起那趁着月光饮下的酒？是的，多少年了，我为何还在醉着？亦为何我一直疯言疯语，在清醒之时怀念沉醉之思。
2
悲哀来自于内心。一个人的一生就是一次华丽的旅行，惊惧、悲哀，从来都是云淡风轻。如果我把这一天从我的身上撕去，我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莫须有的爱呀，为何会像烙铁般，被信仰烤红了，却在生命之中记下痛。
为什么一定要飞向梦的那一边，为什么一定要探查荒凉，你可知道，月亮之上没有光亮，梦的尽头全是风筝的残骸。还有那些清亮的河水，如果你站在灵魂之上，你将看到那一片虚无。心中那宽阔的天地，竟然只装得下一个名字，任它锈迹斑斑，依然用余生来照亮。
如果一个歌者心中只剩下了悲哀，那属于他的世界，究竟还有多少翩跹的歌谣。爱永生，恨亦然。如果一次背叛，注定了毕生的远离，告别岁月，告别故土，睁大的双眼，从不关上。那是否足以说明，空白的世界不适合任何颜色的填充，包括黑，包括白。就像飞鸟终生不会忘记自己的万分恐惧——因此，受伤出自本能。容不下世界，容不下开始，当然也没有结局。自然只能再度叙说，寻找生命的每一个离开的理由。
岁月太久，花香太浓，季节的深处，泉水哭泣着，流走了自己的心跳。回忆过去，忘不掉的还有多少。锈迹斑斑的欢笑，是记忆出现了纰漏，还是本身残存欺骗。空荡荡，绝非我的眼神，也不是花开的时候，一首哀歌唱破苍穹。
多少年了，横吹的笛子逸出多少身不由己的音符。当然，还有天鹅，它那痛苦的舞姿被人当做欢笑来欣赏。很想很想用星光钉住此刻，如同一粒闪亮的图钉，尾部的尖锐。如同夜色之中我不眠的眼睛，我总想看见什么，我总想找见点什么。但我能够找到的，只有虚无，只是虚无。
阳光缓缓流淌在我的血液之中，太阳照不见的地方，是信仰，仅仅只是信仰。苔痕上阶绿，寂寞爬满我的内心，身体就像被虫蚁啮噬之后再也不能复原的大堤，就快溃塌，就快溃塌。一阵风起，一阵风落，我们已经没有理由来收拾这一切。
在路上，在路上，风晒干了我的影子。穿梭来去，风的声音，太急、太利。来自内心深处，每一朵花都有着幸福的名字，多么快乐，多么平淡，多么像我剥去悲伤之后的心脏——还有那么一点温度，还有那么一点天真。只是死在记忆里了，只是藏在那些石头里了。
为何每段生命都有自己的声音，却都被暗黑的影子纠缠终生？为何每一次心灵绞痛的时候，才有人恍然回头，记住自己承受的幸福？
快乐也是一种磨难，让平静的心底再度晃荡涟漪，停不下来。多少陈旧的嘴唇，还在念着今天的名字；多少失神的眼睛，还在收集着星星。
一只巨大的盒子，敞在空气中，又有多少细菌，有了望风而长的契机？
3
江河山海，遥远的事物确能激起如此高的情致？
畅想，心中最无瑕的角落，总以为握不住的是美好的，为何总是一再回首，茫然若失。记忆的重量，全部的光辉皆由此。
风雨茫茫。为何总会有这样的时刻，大地犹如一面洁白的镜子，反射在天空的出口？
井水何其清冽，来自地心，携带的却是另样的温度。如果心灵漂泊尘世，为何总会有遗漏和流干的时候？为什么灵魂是一种流质？不能挂失，无法复制。空中大把的树叶落着泪，季节深了，又有谁从远方回来，回到自己的心上，坐下来？
每年的十二月，雪花藏在荒凉血管之中，堵住了记忆的流逝。冬天残酷，不是记忆，却蓄养着希望的春天。
确实如此，几朵花互相映衬，一张张笑脸向着太阳。属于自己，闲云野鹤，却飞不回梦里的故乡。未知的恐惧，总在人的心上！未知的黑暗，总在人的心上。只有温暖遥不可及，只有幸福无法握住，只有一条条河流蜿蜒在故乡的怀抱里。
悲伤是灵魂的力量，孤独无法复制，也无法转移，就在心灵的深处，像一朵花，被花蜜迷失了自己的信仰。躲在风中最寂寞的角落里，看着世界缓慢旋转，却始终无法在自己的骨骼之上安顿一朵雪花。要能够看见，远远的天空深处是远远的海洋，海洋的上空是静静的蓝天，一如既往，千年不变。
在信仰的照耀之下，我能够听见这一首悲伤的歌曲。在时光的大河里，这样的时刻被多次删除，却始终不能够在一缕阳光之中停下孤独的脚步，守望几朵花开，守望一片田野荒芜。
我在寻找生命的光辉，在寻找前行的动力。世界太大，只有我一个人在寻找自己的未来。脚步之中那太深的灰尘，世界因此而沉重。我不是自己的光芒，我不是发光体，我却始终想念被照亮的时刻。
夜色太深，我不想删除自己，不想删除我的守望，却为何一次次，迷失了自己的双眼，被泪水挂满，却始终看不见幸福？
疼痛来自内心，疼痛是我的徽章。一个个夜里，我打开自己，迎着梦中金色的海岸，这样华丽的意象，一次次让我失魂落魄。
从现实之中逃开去，没有任何宽恕的机会，逃不走。自己的内心就像是一个空空的盒子，装满了哀伤，却始终说不出来。
4
无边无际。空荡荡的世界没有一朵花开。守着寂寞天宇，只有一滴滴的雨点，属于年轻和祝福。实在不愿意，让这样的字眼命名我现在的心绪。空空如也，如果还有一点点填充，我觉得那可能是收获之后的灰烬以及灰烬之后来不及的重生。
几首歌曲唱出世界的本质，生存的前瞻，从来都是孤独的较量。还有苦难吗？或者磨难，还有吗，这一切突发的改变，甚至什么也留不下来，甚至在我的心底只有泉水汩汩涌动的说声音。出发在自己的心上，看着云朵堆积就像一滩滩的谎言。
组织一场暴雨，冲击我的心绪，从更远的地方到来，停止在我的杯子里。多少年，那些老去的故事里，主角是否是我，或者是我孤零零的影子。不让自己哭泣，眼泪只是诗章之中停顿下来的那一个个瞬间。是的，瞬间的力量陈述了一切的祈愿。
绝望之后，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出什么，在信仰的背后，从来都是失望接着失望，从来都是喜悦压倒喜悦。没有什么天长地久，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不是所有的孤独都能够与自己相伴。并非所有的语言都有说出的必要，写下的着全部的语言，有的时候仅仅证明我的存在。或者说，世界本来就是空空荡荡，我不能把握的部分还有很多，只能寻找一种方式接近心底的天堂。于我而言，这独特的方式，也许就是空空荡荡的世界还有与之配套的那失衡的秩序。我不能接近，只在这些语言的残片里，守着一朵花开，守着更多的春天在蝴蝶的翅膀上，失去仰望的力量。绝望之后，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不能够沉溺在时光的底部，做一株倔强的小草。甚至不能感动自己，就这样写下去吧，让心好受一点点。
守望的距离很远，守望的距离很近，这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命题，在出发之后，愿望成为信仰的源泉，照耀着今后暗淡的生活。追求是星星之火，却也未必能够点亮这一个孤单的世界。我在世界的底部，誓言很少，信念很浅。这一条空荡荡的河流，除了泥沙，什么都没有留下来。水呢？是谁谋杀了它，是谁的光辉照亮了自己，是谁的诗章在时光之后老去了，不曾记起来。一圈圈远走的世界，那打起的死结，解不开，说不出，在空洞得眼睛里面，究竟还有多少风声，伴着云起云落。我不是一个孤独的诗人，却终生与孤独相伴。也许孤独太深，就像我生命的血液，就像我皮肤之下的海。
我听见回声绵绵，在我的季节里面，那些花朵好像都已经失去了信仰的力量。垃圾一般的誓言，我不曾记起那是什么，絮语或独白，还有什么比重复更具力量？守在自己的心上，那些枯干的时间，就像一片片叶子，在风中坠落。我不用繁琐的语言，不用勾勒心底的杂草，世界在我的诗章里死去了，我不能吊唁什么，这些堆积的黄花，是今天的还是明天的？这些芜杂的心情，是否与我的诗歌有关？沉默是一种力量，它究竟能够坚持多久？
太阳，一只盛血的杯子，我躲在你的眼睛里，把嘴唇吻上，西边的云霞。
梦中那广阔的草原，湖水闪动，那一只手，温柔冰冷。
梦中走回了我的马，天堂在一场春雨之后，悄悄沉寂。
城市是一只盛盐的罐子，我在结晶的风里，嗅到了它腥臭的鼻息。
冥想的花朵，盛开之后即枯干。那结束了的生命，耷拉着自己的脑袋，守着空空的雨水，一圈圈闪现在时光的深处，那一圈圈荡漾开来的涟漪是否属于我往日的微笑。我不能成为自己的真主，也不能守望或者改变什么，只是一次次的欺骗之后，我不再相信世界。那些委屈的流水，那些潜伏的河流，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竟然一直隐藏着这些风暴。语言无需修饰，出发之后，属于真实的瞬间，往往是时光的灰尘。绝望的河床模仿着蓝天的孤寂，并不是时光的疏忽，一次次，石头开出了花朵，石头之中躲藏着石头，石头之后还是石头，在季节的流水里，我就是它忘记的那一块。带走我吧，带走我吧！我绝望呼喊，但是无人关注。寂寞就是我的语言，那些旋律盛开在我的心中，我已经不是时光的使者，我只是信仰的搬运工，真的，多少次，我不知道对着自己究竟应该说什么，只能够闪闪烁烁，隐隐约约，在音乐的间隙里，守着被世界忘记的花蕾。它们将拥有怎样的季节和世界，我不想知道。此刻，花香是我的，色泽是我的，辉煌终将继续，没有什么能够成为我炫耀的资本。感情终究是欺骗。我不愿意相信，却在一道道伤疤之后，成为永远的纪念。
没有什么改变，世界就是一沉不变的，孤单的终将老去，时间终究是语言的一次谎言。我追寻在季节的风里，看着那些幻想的梦境一个个坍塌，没有灰尘，也看不见废墟。只是短暂的灰暗之后，梦境之上开出了花朵，绚烂，洁净，就像一个天使。
神灵守着自己的天堂。在尘世的漂浮里，我不置一词，却不止一次想起他。
地心之中埋葬了你的双眼，钟声泯灭了你的人性，双手紧握，手中流出仇恨的血。
我把风中多余的沙子，堆进我的血液里，我只看见太阳，在天空爆炸。
太阳，我的一只眼睛，海洋奔腾在里面。
太阳，天空，最后一个漏洞，我把自己射出去，飞向天空深处。
究竟还有多少词语碎裂在时光的裂痕里，我不能够说出梦中的明天，却不止一次看见谎言开出了花朵，色泽鲜艳，却也不是我守望的空间。那穿梭的经纬，就是穿梭的流风，晒干之后，在语言的裂痕里，我看着那全部的虚假，在真实的背后模仿着。
5
生存的空虚就像一朵暗淡的花朵。那些火焰盛开在内部，我却看见流水的光阴。是的，时间之中永远只是这样的时刻，灰尘堆满了，语言之中开始出现了欺骗。真的无法实现一片海洋的颤抖，就像春天，永远只在冰雪之后。
时间，空空的盒子，打开之后一无所有。属于我的角落，流云就像花朵，撕裂了整个春天。等待远远不能回来，这些漫无边际的遥想，需要多少时间，我才能打开自己，看见那荒芜杂乱的内心，就像一场雨悄悄落下，江南远了，一场暴雨见证了我的离别。
躲在寂寞的天底，影子很单纯。就像一叶打开的石头，上面藏了更多的青苔。沿着梦想，我一路行进着，并不是时间的指引，却让我收获了丰润的人心。世界太大，语言太空，还有什么被一首诗歌所记录，被一双炙热的手所模仿。
生存的空虚，就像是影子之间的决斗，倏然之间，灯光亮起，唯一能够看见的，就是影子的浅薄。在夜色之中，这一切多么明显，在时间之中，这一切又是多么无助。
空虚的世界，我不能看见自己远行的足迹，只有隐隐的风雪，在我的国界守着远岸的灯光。哭泣了，寂静了，一朵花照亮了几片叶子，看得见的往往不可信，看不见的往往永远纪念。就是这样的错乱，时间有了重新开始的意义。
我多么想出发在自己的内心里，那里是一个花园，我看见薰衣草擦亮了地面，空中还有飞鸟的翅膀——是的，飞鸟的翅膀，照应着地上的影子，一切如此安好。多少戏，我在自己的梦境里，守着一朵花盛开，看见雨点之中停留的时光，看见属于你的欢笑，在一堆废墟之中如此耀眼。甚至不是时间的原因，我在穿梭的视线之中，看见那些悲伤的麦田，正在出卖春天的绿意。闪躲的时间，我愿意相信，这并不是信仰的力量，那些折服而屈的眼神，花朵啊，就像流水一般开放吧，我能够记住的，也许就是这一些了。
还有什么藏在眼神之后，就像夜深山谷之中盛开的兰花，还有多少花香停着，就像梦中的伊人，那飘飘衣袂，那素手纤纤，那素雅容颜，多少次让我在柔情里心碎。碎掉一夜的星光。远方的躁动都已经停止，心中的火焰好像还更高。不是梦中的那一个角落，灰尘之中，那渐渐闪现的眼光，并不是一切，就像雨水扶起来的树木。阳光藏在黑夜里，时光就是空空的盒子，打开之后，一天的时光就此了结，是的，一生的安静好像也就此了结。
我不喜欢有风的日子，我不喜欢河流照亮的道路，关于时光，我不能守望自己。空空的路越来越远，时间的爱情，最终也只是一个笑话。并不是时间的故事，欺骗之后，那些流言，流言之中穿梭的风，并不是一切，就像你此时的话语，就像你的时间，在闯入者的眼中，这一切如此熟悉，这一切又是如此的陌生。
异乎寻常。我不是穴居动物，我不知道自己的哀情，是否催生了那夜的暗花。是的，菊花盛开的那一夜，我的眼睛好像失去了光明，看不见突然的发生，看不见那漏掉的发生。一切都是如此的盛大，就像死亡，好像是约好了的神灵，并不惧怕死亡。
华丽而盛大，我守着自己的言语，守着修辞之中故意错过的梦想。原色，是的，生命最初开始的地方，并不是语言之中出现了灰烬，时间悄悄的，就像是我走失多年的新娘。
看不见自己，生存的酒杯，一次次花朵荡漾着，成为我永远的光芒。并不是时间的缘故，如果花香经过我的空间，我会记住你，会记住时间之间那藏起来的颜色。我看见你正在远去，就像传说，就像传说之中的黑夜，并不是时间的缘故，我不能看见你，只有心灵是新鲜的，呼吸早已经陈旧。我不是自己的神灵，我看不见自己，生存的酒杯，一次次倾倒而出的酒浆，那也许是血液，也许是信仰，也许是呼喊，也许是狂喜，也许是欺骗，也许是我自欺欺人的一腔言辞。哎，叹息之上的叹息，我不能说出什么，是真理和美丽让我如此盲目。
6
那些空空的盒子究竟装了些什么。那些空空的眼神之中究竟藏了多少海枯石烂。是的，空间之中也许只有自己的影子，但双手之间盛开的花朵却并不属于你。不是时间的缘故，如果是风声，请你停住，请你守着自己的信念，在一次次远行的路上渐渐走远。
我的眼神藏住整个夜晚，我的眼神藏住了上个季节的落花。流水弯曲，那不是我，是时光的裂痕，出现在我语言的每一个瞬间。我守着空洞的时间，那一片片尖利的刀片，缓缓滑过我的血脉。我不知道时间解读世界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结果，我不知道空间之中那些盛开的花朵是哭还是笑。甚至你的眼睛也不能够，在奔流的时光之中，我能够守住什么，心底的纯真？还是眼神之中那冰蓝剔透的憧憬？
时间空空的，石头之中还能够藏什么。一夜夜晚如此之深，一页诗章如此悲痛。我遥望的视线叫不回你，空洞的还将是我的信念，在空气中，这一切如此明显。时间守住时间，空间掩盖空间，我看见的时间，水流之中藏了多少恍惚的华年。
真实虚假，什么地方能够安顿我，就像梦境之中那些没有目标的马匹，在时光的大草原上走失。我从来不虚构自己的伟大，也不妄自菲薄，从来安好在自己的时间之中，作安详的隐者，是的，时光如流水，我藏住自己的声音，藏不住自己的影子。
那些空空的盒子落满了灰尘。时间多大啊，几个人的影子填不满。世界多小啊，一场风雪就可以把我打败。属于我的事物，不多不少，多一份——浪费，少一份——残缺。
可是，我痴情的呼喊你竟然听不见，眼神之中那些冰凉的雪，沿着我的骨缝，漏掉多少美好的誓言。我在时光之中匿行，丢弃自己的名片，停在时间的彼岸，等着几朵花开落，属于我的梦境，永远安详。属于我的国度，永远只在追寻的路上。
那些空空的盒子，那些空空的怀念。那些来来回回的奔忙，时间不能留下什么。空洞的不是我的时间，而是时间之中记不住的枯干的叶子。绿意渗透，缓慢的空洞，我张大的眼睛并不能记录什么，除了时间，除了空洞的时间，就像我的眼神，藏着一个季节的秘密和怀念。
是不是时间之中出现了虚空，是否那些灰尘开始堆叠。并没有什么值得纪念，只在岁月的转角，我看见那些流沙缓缓流淌着，就像上帝的嘴唇，就像童年的沙堡，就像风雨之中那些锈蚀的影子。看不见地老天荒，看不见雨打芭蕉，看不见时光的深处，那些雨点，擦亮了十一月的天空。我不知道转角之后，时间是否会重新出现。只能在回忆里想象，只能在光环笼罩的月色之下，成为我永远的纪念。光辉藏在时间之后，等待着秋天的闪烁，季节已经沉默，我却回不到自己的内心深处，守着那些纪念，倾听心的疼痛。
我藏着自己的名字，信仰丢失在人心的深处。我看着寂寞成为一种能量，缓慢地影响我。甚至连渗透的孤单都是真实的，看见那些悲伤的影子，正成为这一个季节的梦幻。我不能哭泣，看不见那些晶莹的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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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夏鸥；校对:林诗晴；
策划:廖秋香；责编: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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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琚建波，男，云南安宁人，1988年10月出生，现为中国诗歌学会、中国散文学会、中国电影评论学会、中华诗词学会、中国西部散文学会、四川散文诗学会、云南省作协、云南省评协、云南省报告文学学会、云南省纪实文学学会、云南省演讲学会、中国儿童文学研究会、海子诗歌研究会会员，中国微信诗歌学会秘书长、云南当代文学研究会副秘书长、安宁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安宁作家》主编，在《光明日报》《绿风》《散文诗》《诗歌月刊》等刊物发表文学作品5000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