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随笔：且道人间情深切 / 开普饭

且道人间情深切

文/文/李雨欣（江西）

自顾沉沦，泪沾衣襟，平淡至深欲挥衣袂，深味却回首，千缕情丝怎堪诉，且道人间情深切。

想到亲情，多少念及母亲。讲些淡极了的故事，露些俗极了的情思。

约是五六岁的时候，母亲待我算是严苛，我不以为然的好些事她也总要细细纠。我如今想当时的心境，多是不解这女人整日没由头的气恼，恼我，恼父亲，恼生活中许多细碎的小事。到了初中，每日下学便已是晚上，她平日里对我几乎是放养的态度，却在这几年坚持下学接我，倒没觉多感动，只记得冬天晚上很冷，她手上会生冻疮肿得吓人，我却很难吐露些慰问的话，很没心没肺却又心知肚明，我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人。后来我愈来愈高，母亲头上有白发了。我不愿信，不愿猜有多少因我而来。或是人们常道的青春期，我开始频繁的与她争论大小事务。我是极固执的人，常有些逃避的想，一定是母亲把她那股子顽固劲儿遗传给我了，可她在我的事儿上总显得莫名宽容。我有时像解数学题一样顿悟，细想又能称作顿悟，因为我心里是清楚的，不论是何时段，那个被我称作妈妈的人，如这字面上一样温柔。

她是一个平凡，现在有点儿不太年轻的女人。我心里是清楚的，她很爱我，岁岁相似，从一而终。

记忆中那个被母亲称作外婆的人一直躺在椅子上。她膝下儿女都陆续离家，留两老人坚持住在老堂屋里。逢年过节能见上几面，她几乎是年复一年的坐在门前的香椿树下，她头发白得晃眼，不太说话，但偶尔会有身旁的老伴聊上几句我听不懂的，大概已过了时的话。她或许是太老了，我想。一定是太老了，所以她极少，甚至不会表露对于老头的情爱，到了某个年纪，一切都太平淡了。

那天普通的不像话，小孩儿们依旧不听话的成堆打闹，卖菜的人还在吆喝，那些平淡又古板的老头儿老太太依旧不讨我喜欢。走在路上，听来往的人闲谈:

“堂屋那老太太今早没了。”

“昨儿个我还见着她呢。”

“谁说的清。”

我路过了一群人，不小心窥探了两个人的一生。相知，相识，然后总要有一个人先离开。这长长的人世最后剩一人走。那老头的样子我还记得，他走得很慢，背躬起来，眼里平静的吹不起波澜，也有点俗世里浑浊的亮度。后来我又见过他，还是那副模样，仍能与周围人说上几句，偶尔树下一坐便是许久。

深刻的思念是维系夫妻俩记忆的纽带，它维系着所有过往悲喜，有着最朴素的生活，最真挚的爱恋。他们之间的爱情或是走了或是留下，在这惶惶不可终日的等待中，生生如年。

时光以一种不紧不慢的速度压迫过来，这是我们宿命的背负，弥望是满眼的泪水。幸福却深情且不动声色的，让我们记住爱，记住时光。

作者简介：李雨欣，认为文字是最好的表达方式，一个拥有作家梦的17岁的小女孩。

本期责编：小山、吴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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