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历史上已经丢失的边疆疆域?看历史中国和现代中国的差别

有些人对以前有一段时间属于中国封建王朝的某些疆域比如外东北,比如越南,比如琉球耿耿于怀,总觉得我们现在强大了,应该回收这些疆域。

有些少数民族的后裔则认为中国的一些边疆疆域是自己祖先带过来的,汉人的疆域只有中原江南这些地区。

其实中国自古就是一个移动的中国。

在严格的历史意义上来说,谈论某某“国家”往往等于是在说某某“封建王朝”,比如汉朝,比如唐朝,比如元朝,因此可以承认,历史上的“中国”是一个移动的“中国”。

因为不仅各个封建王朝分分合合是常有的事情,历代王朝所控制的边疆疆域,更是经常变化。

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去看看谭其骧教授编纂的《中国历史地图集》中反映的历朝历代,各个不同时代的中国疆域的变化。

因此,一方面,不必以现代意义上的中国的边疆疆域来反观历史意义上的中国;

另一方面,也不必简单地以历史意义上的中国来看待现代意义上的中国,不必觉得历史上安南曾经内附明朝、外东北蒙古曾经被清朝管辖、琉球曾经进贡中原王朝,就觉得现在无法理解,也无法容忍现代外东北、越南的失去,外内蒙古的分离,和琉球最后归日本管辖。

同理,也不必因为中国广阔的疆域,而觉得伤害了某些国家的民族感情,比如韩国。

毕竟在越南和韩国眼里,长江以北都属于韩国,长江以南都属于越南,中华民族在长江里面游了五千年。

除了历史意义之外,从思想文化意义上来说,中国是一个相当稳定的“文化共同体”,它作为“中国”这个“国家”的基础,尤其历朝历代作为大一统的中原王朝的中心区域,是相对清晰和稳定的。

从秦朝开始,直到现代中国,长达两千多年的“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的文明推进之后的中国,具有最为广泛文化意义上的认同感,也具有相对清晰的同一性,过分强调哪些地区是哪个少数民族的是不合理的。

历史上的文明推进和政治管理,使得这一以汉人为中心的文明地域和观念世界,经由常识化、制度化和风俗化,逐渐从中心到边缘,从城市到乡村,从上层到下层进行层层扩展,到了隋唐时期开始发酵,然而到了宋明清时期就已经渐渐形成了一个真正的“共同体”。

这个共同体是实际存在的,而不是西方学者所说的只是“想象的”的“共同体”。

所谓“想象的共同体”这种新理论的有效性,在中国这里至少要打上一个比较大的折扣。

而且,必须明确的是,从政治意义上说,“中国”常常不止是被等同于某个“封建王朝”,而且常常只是在指某一家某一姓的“官府”,比如在清朝,清廷就被当成官府;在民国早期,北洋就被当成官府。

官府即政权是否可以等于“国家”,国家是否可以直接等同于“祖国”?

这是一些到现在也是仍然需要进行明确的概念,一些政治层面的认同常常会影响到人们的文化层面的认同,甚至消除泯灭我们对历史的认同,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过去,“朕即国家”的观念曾经受到严厉的批判,人们也不再认为皇帝可以代表一个国家了,可是至今人们还是不自觉地把官府当成了国家,把历史形成的封建王朝当成了天经地义需要忠诚的祖国,于是很多误会、偏见与敌视自然而然就这样没必要的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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