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中兴》之五：刘秀昆阳大捷 / 开普饭

更始元年(公元23年)三月，王莽听说严尤、陈茂在淯阳被汉军打败，就派司空王邑、司徒王寻发兵讨伐汉军。他召集了通晓六十三家兵法的人充当军吏，巨人巨毋霸为垒尉，又驱赶虎、豹、犀、象等猛兽助威。巨毋霸身高一丈，腰粗十围，睡觉头枕鼓，吃饭用铁筷，王莽找来震慑百姓。王邑到了洛阳，各州郡抽调精兵，由牧守亲自率领，前往会集，共四十二万人，号称百万；一路上的旌旗千里，辎重络绎不绝。夏，五月，王邑、王寻南出颍川郡，与严尤、陈茂会合。

汉军众将领见莽军声势浩大，撤进昆阳(故址在今河南叶县)。他们十分害怕，又忧念妻儿，想分散到其他城邑。刘秀劝大家说：“如今我军兵少，粮食也不多，外面敌军十分強大，合力抵抗，还有可能取胜；如果分散逃走，势必不能保全。而且宛城(故址在今河南省南阳市宛城区)还没有攻下，两处不能互相救援。昆阳如被攻破，一天之内，全军都得完蛋。今天为什么不同心共胆，求取胜利，反而想去守护妻子财物呢？”

众将恼怒地说：“刘将军怎么敢说这样的话！”刘秀笑着站起来。正好探马来报：“王莽大军已到城北，列下軍阵几百里，看不见尾。”众将都慌了。他们平素都看不起刘秀，到现在紧要关头，只好对刘秀说：“请刘将军出计策吧。”刘秀在地图上指出成败的形势，取胜的方法。众将都说：“是。”这时，昆阳城中只有八、九千人。刘秀请成国上公王凤和廷尉大将军王常守住昆阳，自己和五威将李轶等十三人夜里骑马从南门出城，到外面收集军队。这时。王莽大军到昆阳城下的已有十多万，刘秀等人差点出不来。

王寻，王邑指挥军队包围了昆阳城。严尤劝王邑说：“昆阳城小而坚固。如今，假称皇帝的刘玄在宛城，大军赶紧进击，他必定逃走。围攻宛城的汉军败退了，昆阳自然降服。”王邑说：“我先前围攻翟义，就因为沒有活捉到他而被皇上责骂。如今带领百万大军，遇到城池却绕道而过，不能攻下，怎么能显示我军威力呢？应当先血洗此城，踏着血迹，前队唱歌，后队跳舞，一路前行，这不是很痛快吗！”

王莽军把昆阳城围了几十层，排列的营寨有一百多座，钲鼓(铜鼓)的声音传到几十里外。他们挖地道，用冲車撞城门，架云梯登城；无数弓弩乱射，箭象雨点般落到城中。汉军出门提水都要背着门板。王凤等坚持不住，请求投降。王邑不准，以为破城就在倾刻之间。

棘阳守长岑彭和前队副将严说共守宛城，刘縯指挥汉军攻打了几个月。城中粮食吃尽，人吃死尸，只得开城投降。更始皇帝进城，将宛城作为都城。众将要杀岑彭，刘縯說：“岑彭作为大郡的主要官员，能忠心守城，是他的气节。如今要成大事，应当表彰义士，不如封赏他。”更始帝就封岑彭为归德侯。

刘秀到郾城、定陵征调兵马。众将贪图财物，想留下部分兵力守护。刘秀说：“我们如果打败了敌人，得到的财物，何止万倍，而且可立大功；如果被敌人打败，脑袋尚且难保，财物又有什么用呢？”于是全部出动。六月初一，刘秀带领各营汉军，在距王莽大军四、五里的地方列下阵势。

王寻、王邑派出几千人迎战刘秀。刘秀只身上前，斩杀了数十人。众将高兴地说：“刘将军平常见到小股敌兵都很胆怯，如今见到强大的敌军却如此勇敢，真是奇怪了！我们还犹豫什么？还不冲向前去，协助刘将军！”刘秀率领众将发动进攻，王莽军退却。汉军乘胜冲击，斩杀成百上千敌兵。接连的胜利，使将士们壮大胆量，无不以一当百。刘秀带领敢死队三千多人从城西冲击敌人中军。王寻、王邑轻视他们，亲自巡视军阵，命令各营安守本部，不得擅自行动，自己带领一万多人上前与刘秀交战。刘秀敢死队奋勇攻击，冲乱了敌人军阵。其他敌军，未接到命令，不敢相救。汉军乘势进攻，斩杀了大司徒王寻。

昆阳城中的汉军，也擂响战鼓，呼喊着冲杀出来，里应外合，杀声惊天动地。王莽军大败，逃跑的人互相残踏，尸体遍盖一百多里。恰逢雷声大作，狂风呼啸，房屋的瓦片都飞了起来，大雨也倾盆而下，河水大涨，虎豹都吓得发抖。敌兵跳到河中，被淹死的上万人，河流都被尸体阻塞。王邑、严尤、陈茂轻装骑马，踏着尸体渡河逃走了。

刘秀以一万多人的兵力，打败了号称百万的王莽军。昆阳之战成为历史上以少胜多的著名战例。刘縯兄弟却遭到了汉军内部的嫉妒。请看下集《刘縯遭嫉被害》

《光武中兴》之五：刘秀昆阳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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