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迷的眼泪【神州诗词文化传媒192期】文/咸奎凤(吉林)
故事迷的眼泪
咸奎凤(吉林)
小时候爱听故事，我是村里有名的故事迷。每逢听起故事，任凭别人吵呀，叫呀，笑呀……一样的两只耳朵，而我的器官干脆“失灵”。把人逗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此刻你可以随意去逗，去取笑，我根本觉察不到。
七叔就利用我的弱点，在我童年一个冬夜里，被七叔的故事《说谎的孩子》《二郎担山赶太阳》《地道战》《两个小八路》等一些故事害得苦情啊！在一个寒冬的夜里，身边的弟弟都睡熟了，数不清自己折腾几个回合，坐着躺下，躺着再坐起……最后只好让灼痛的泪水放任自流。哽咽抽泣，小声大声……终于把劳累一天的爸爸妈妈惊醒了。妈说:“快点灯，是哪个娃儿病了？东子，凤子，三孩儿……”妈妈一边惊叫一边去划火柴点亮了麻油灯。爸爸赶忙绕到炕头儿，这时爸妈已把九岁的我搂在怀里，惊讶地望着我那肿得馒头一样的“手爪儿"，轻轻地用口吹着，用冷毛巾敷着。这回可惹火了妈妈，心疼得咬牙切齿地骂起七叔来了。“从小没娘养的鬼崽儿，照好人缺个心眼儿，逗丁大点儿的孩子，用些鬼故事哄骗孩子们”。这时妈让爸把油灯靠近点儿，灯光一晃我那“硫灯儿"“猪蹄儿"似的小手，妈妈越发心疼我，她指着爸的鼻子吵骂:“瞧你弟弟干的好事，耍圈绕套儿讲些鬼故事迷惑这几个‘′傻孩子”！爸爸问我“七叔啥时来哄你的？”我结结巴巴地说:“是……早上……一大早儿……妈又抢着说:“一大天了，用孩子一双小手拧出那大堆苞米粒子，九岁的孩子，才九岁的孩子呀？也不知七叔给你这傻丫头胡诌八扯些啥故事？"接着又长叹口气说，真没办法。谁叫我生出这傻傻的姑娘来了，”我听妈妈不停地责怪起七叔来了，我赶忙擦干泪水替七叔争理儿。妈妈别赖七叔，是我自己答应给七叔搓苞米的，甘心情愿听着七叔讲故事的。此时此刻我真恨自己这双手，干点儿活儿没出息。妈又气愤的说:“你七叔奸懒馋猾，一年到头儿，种了那‘石头儿’玉米，哄骗一个九岁的孩子去听他瞎编的谎话。”妈妈，我恨你……我真的恨你，干嘛偏怨七叔？是我们姐弟三人愿意听故事的。我忽闪着两只大眼晴注视着妈妈。一想到故事里面的情节，疼痛立马烟消云散了。中途弟弟妹妹都当了跳兵，我真的一点儿都没注意到。伴随七叔迷人的故事，将七叔用苞米签子签完的几大箩筐玉米棒子，搓得一干二净，七叔的铁嘴平书式的演讲直到结束。那个时候乡下的农户都种点儿园田地，还没分田到户，生产队，集体户，推碾子毛驴拉磨的年代。七叔的故事又动听又迷人无尽无休啊！油灯下，只见妈是那么心疼我还和七叔呕气，那天真幼稚的样子妈真拿我没办法呀！
爸渐渐地将麻油灯放在炕上，指着我那肿痛的“猪蹄爪儿”说，“你这个故事迷呀，送上两个故事，就能把你这个傻丫头骗迷糊了，咋生这么个傻闺女。”妈接过话题，“傻闺女大了才愁人呢，可咋整啊！”不管爸妈咋说，只要他俩不怪七叔，手爪敷过之后减轻了灼热和疼痛。这时在爸妈的呵护下我的肿痛减轻了，也不再哭鼻子了，安心的睡下了。天亮妈又告诉我，“梦呓唔还是胡念八说七叔那些烂糟的故事。
天亮了阳光从窗外探进头来，为我捧来温馨的笑脸。我天真地乞求爸妈，答应我不再和七叔吵架，我爱七叔更爱听他的故事。那一夜很漫长，是妈用口吹，爸来冷敷我的那双小手，在爸妈呵护下睡着了。从那时起，我的右手每每干点儿重活，“猪蹄儿”似的，“硫灯儿"似的，手心手腕都肿酸麻痛。十几年以后才消失这个病根儿，然而“故事迷的眼泪”夜半哭声在这个小山村里成了传承的话题。七叔的故事真的对我影响至深，养成课堂全神贯注听讲的好习惯，也树立我热爱劳动的思想观念。所以现在仍然感恩我的七叔，是他厚重的思想熏陶感染了我，平生诚实守信任劳任怨，人人夸奖的优良品行。
作者简介
咸奎凤。笔名，寒冰。退休教师党员干部。吉林长春黄龙府人。当代散文和散文诗作家。现任中国国际交流出版社特约顾问编委；任神州诗词文化传媒副总裁。
散文诗集《恋歌》1995年在中国国际文学艺术博览会上荣获特别等级奖；1997年荣获全国诗歌大赛二等奖；、1998年五月《祖国我来了》荣获《人民日报》大赛二等奖。2019年《夕阳映红了老三班》散文荣获当代诗人三榜评选第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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