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看台2619 | 龙晓初：《远山奇迹》连载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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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 蒋述卓 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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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晓初脱贫攻坚长篇小说《远山奇迹》连载24
第四章
第一节 为被错误结扎青年恢复功能（下）
东岭县这个县道提等升级国道公路的项目，一出了某厅后，就是出奇的顺利，按理说在主管全国交通运输工作的交通运输部，要审批这个项目，怎么也得排队等半把年吧，想不到才过半个月，交通运输部就以红头文件形式下达了批复。
这件事头功应该归功于交通运输厅分管脱贫攻坚工作的端木副厅长，为了这个项目，他不辞辛劳三飞首都，最后一次直接天天去交通运输部项目司候着。看到端木副厅长如此执着，项目司的领导不得不安排工作人员把这个项目从排队的几百份申报材料中抽出来，特事特办给优先申批了。
知道交通运输部审批同意东岭县五岭乡经县城到高山乡的县道升级为国道公路的消息，高山村人民群众一片沸腾。特别是杨同光主任一听到这个特大的好消息，打着雨伞冒大雨来到李利民副县长的办公室，热泪盈眶紧紧地握住了李利民副县长的手激动说道：“李副县长，我们成功了，我们终于成功啦。”
雨刚停一会，周小刚和杨龙两人也赶过来了。周小刚一手提着自家喂养了10余年的老鹅，一手提着红色花冠大公鸡，杨龙提了一大壶自家酿的米酒、自家腌制的腊肉香肠和大白菜来到村委会。
“李副县长，我们高山村有了如此高兴之盛事，今天我们大家应该好好一起庆祝一番，老鹅是我老妈喂了10多年的，米酒是杨龙他爸爸自己酿的，我们大家好好庆贺庆贺。”周小刚一进村委会大院就高声嚷嚷道。
看到这一情境，李利民副县长热泪盈眶，这是高兴之泪，是兴奋之泪。是的呀，这一切对高山村村民来说，真的太重要了，能有一条通往外界宽敞畅通的大公路，也是他们多年的梦想。今天之事，真的值得好好庆贺一番。
“我提个建议，我们今天的庆贺，应该把村里的几个老党员也请来，让老人们也跟着高兴高兴。还有，杨主任，请把你叔叔杨玉伦老人也接过来。”李利民副县长提建议道。
“李副县长，你这个建议非常好，我和周小刚、杨龙分别骑着摩托车去把几个老人都接过来。”杨同光主任高兴地说道。
“小刘，你开着我们的车去接远一点的几个老人吧，一定要把他们都接来，你就说是我李利民邀请他们。”李利民副县长对和他一起从省城下来开展脱贫攻坚工作队队员刘伟安排道。
越野车和三辆摩托车分别往三个不同的方向驶去，李利民副县长则到厨房里找来大铁锅接了满满的一锅水，放在电磁炉上烧水，等着一会儿杀鸡宰鹅用。
刚过半个多小时，三辆摩托车和越野车陆续从外面回来，他们扶着老人们下车，李利民副县长麻利地从厨房里拿出几把椅子摆在院子里，请老人们坐下。
“李（副）县长，你真的是太客气了，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别人都还赚我们碍眼哩，你却把我们请到这里来，我们真的是受之有愧呀。你抛家别子，离家数百公里到我们高山村来帮助我们脱贫致富，应该是我们请你才对，你反而请了我们，我们怎么好意思呀。”杨同光的爷爷杨立方老人颤颤崴崴地走过来，和李利民紧紧地握手，激动地说道。
“杨大爷，您言重了，我们共产党正是因为有了成千上万像你们这样默默地支持党的建设，默默为这个国家作贡献的老共产党员，我们国家才有今天的繁荣和富强。共产党的初心，就是要解放受压迫的中国千千万万穷苦百姓。总书记曾多次在多种场合提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要消除绝对贫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今天这个请客，我也只是借花献佛而矣，酒和菜都是周小刚和杨龙从家里带过来的。”李利民副县长对老党员们诚恳地说道。
那天李利民、杨同光、周小刚、杨龙和几个老党员尽情喝着高山村自酿醇香的米酒，吃着香喷喷的鸡肉鹅肉腊肉香肠，畅谈过去现在。刘伟没有喝酒，再说他也不能喝酒，等到散席后，他还要负责把老党员们挨个地给送回去，因为杨同光、周小刚、杨龙都已喝酒了，他们是不能再骑摩托车。他把饭吃饱后，忙前忙后为大家搞后勤服务工作。
老人们回忆起当年红军长征时，来到高山村时的情境，红军对老百姓的那个和蔼那个可亲，就像是自家的子弟兵一样。
“李（副）县长，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亲自过来向你道歉，但是看到你整天都在忙碌着，跑上跑下，我都还没有找到机会哩。你刚来到高山村第二天一大早，我儿子杨玉伦就为未婚的孙子杨老二被错误地结扎，跑来找你喊冤，是我教子无方呀。我告诉过他们的，这事要上告给李（副）县长，但不是当时，得让李（副）县长来了一段时间后，了解这里的实际情况后再告，哪知道第二天他就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喊冤了，这样不是给领导净添麻烦吗？玉伦，你快过来，给李（副）县长道个歉。”杨立方老人拉着亦是暮年的儿子杨玉伦来到李利民副县长面前，惭愧地对李利民说道。
杨玉伦也算是老人了，他也有70多岁。在农村上了60岁的人，因长年累月的艰苦劳作和日晒雨淋，已显得老态龙钟，他和90多岁的老父亲相比，只是胡子还没有老父亲花白而矣。
杨立方老人告诉李利民副县长，自从孙子杨老二被胡应礼一伙死党，在酒后错误地拉去作结扎绝育手术后，本来贫困的杨玉伦家是雪上加霜，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孙子娶不上媳妇，到外面打工经常破罐子破摔，天天有酒天天醉，还经常旷工，辗转了多个工厂，都被老板忍无可忍地给炒了鱿鱼。又无颜回来面对乡亲，一个人在外面飘飘荡荡，我真担心他哪天喝酒醉了，一个人死在外面都没有人知道呀，这一切都是那个遭天收遭雷劈的胡应礼一手造成的呀，说着说着杨立方和杨玉伦老父子俩已经是老泪纵横。
“杨大爷，杨叔，这事我管定了，这事包在我身上，你们把杨老二喊回来吧，我想办法帮他联系医院重新接上输精管，让他重新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你们现在能联系得到他吗？”听完杨立方老人的控诉，李利民副县长义愤填膺地说道。
“能倒是能找得到他，村里他的一个表哥，就租房子住在他租房子住的隔壁。可这事我们以前也了解过，做这种手术需要20多万元呀，我家这么穷，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啊，李（副）县长。”杨玉伦垂头低声说道，说这话时声音越来越小，好像声音就要缩回胸腔里去似的。
“杨大爷，杨叔，这笔医药费我来想办法，现在国家有新农合医保报销一部分，余下的部分，我从村里的扶贫基金中出，我们高山村退回的'错保’金，不是还剩下100多万元吗？这个基金用在这样的事上，才真正是好钢用在刀刃上哩，明天你们就叫他回来吧。”李利民副县长坚毅地说道。
李利民、杨同光、周小刚、杨龙和九个老人畅饮到深夜。因为这些已被压抑多年的老共产党员，有着千言有着万语，要同上面派来的这个为民着想的李副县长倾诉，要向党组织倾诉。在老党员们的眼里，李利民副县长就像当年来帮咱们穷人的红军一样，是要来帮助穷人脱贫致富，要来帮助穷苦百姓惩治压在他们头上多年的黑恶势力。
“放心吧，老同们，共产党决不会允许一些人为非作歹损公肥私，损害老百姓的利益而放任不管的，我今天先在这里向你们表个态，我在这里的三年时间里，对这件事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李利民副县长坚毅地说道。
那天晚上，他们都幸福地醉了。
第二天早上，李利民副县长醒来时大脑一片空白，他叫来刘伟，问问他在前一天是否向老人们许过什么诺，或者承诺过什么没有。刘伟告诉李利民道：“他曾答应过要帮杨老二重新恢复男人功能，还说了对高山村某些人的腐败问题，要给老党员们一个交待。”
李利民副县长立即把这两件事，认真地记录在他的工作记录本上，完事后打电话给杨同光主任，请他到他的叔叔杨玉伦家，要求杨玉伦马上联系到杨老二，赶回高山村来，他们联系医院为他做输精管修复手术。
李利民副县长一挂上电话，就和刘伟赶去东岭县城，他要去医保局了解杨老二作手术动用医保基金的程序，到县计生局了解国内哪家大医院能作接通输精管手术。
李利民副县长为杨老二办理好新农合医保报备程序手续，并了解到做这种手术最好的一家上海医院。
杨老二一回到家里，李利民副县长安排刘伟从村里的扶贫基金提取20万元存到银行卡上，并陪同杨老二到上海做手术。
手术非常成功，20天后杨老二出院,和刘伟回到高山村。
这次医疗费共用了20.68万元，新农合医疗保险报销14.28万元，高山村扶贫基金补助6万元，杨老二自己只掏了4000元，就把困扰了他多年，令他痛苦不堪之事给解决了。
此时杨老二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再酗酒，并且还把抽了多年的烟瘾硬是给戒掉了。他对生活充满信心，充满阳光，走在乡间小道上，还不时哼着快乐的小曲，似乎美好生活已在向他招手。他不想再出去沿海打工了，就留在村里到合作社务工，不管有多少工资，就算没有工钱也他无所谓。因为在他的心里，李利民副县长让他重拾起生活的信心和勇气，李利民副县长就是他的恩人，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几个月后，小伙子找到了心仪的恋人。不久，他和爱人走进圣洁的婚姻殿堂，再过一年后，生下了一对健康人见人爱的龙凤胎，整个家庭欢声笑语不断。这些都是后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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