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作者：向光辉[小说]佛宝山传奇连载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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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宝山传奇
文//向光辉
第四章
天色，渐渐地檫黑，夜幕已经降临。
母亲的晚饭也已经做好。一桌丰盛的猪羊肉饕餮大餐，满屋飘香，让人垂涎欲滴；一坛满月珍藏的苞谷美酒女儿红，更是酒香扑鼻，只想一醉方休。
顾爸请进了两个神兵兄弟入席，倒上美酒，开始吃喝起来：“来来来，兄弟两一路辛苦，来到寒舍，没有好酒、好菜、好招待，你嫂子略备薄酒土菜，供兄弟们享用，慢慢吃，慢慢喝，今后还靠兄弟两在大哥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大家一起共同发财。”
早已饥肠轱辘的瞿斗、向天，眼见这么大一桌丰盛酒席，立即端杯动筷，狼吞虎咽起来：“哎呀，三个客气，三嫂真能干，不大工夫就搞出这么大一桌饭菜来，嗯，厨艺不错，好吃，好吃得狠那。来来，喝，喝，为我们的三哥有这样一位美人老婆而高兴，干杯！”
顾爸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灌酒，好让他两早些喝醉：“哪里，兄弟两人是我贵客，如不好生招待，怎对得起山寨上的大哥呢，喝，喝，喝，干了。”
瞿斗和向天哪里知道，顾爸的热情劝酒，目的就是要将他两灌醉。所以他两就放开了戒心，只管尽情的胡吃海喝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瞿斗觉得有点微醉，：“哎呀，三哥，兄弟我喝得差不多了也，再喝就要醉了。你们慢慢喝，我就不喝了，明天还要去筹粮食，不要误了大事，免得回去交不了差，大哥怪罪下来，你我都不好过的。”
顾爸拍了一下胸脯，胸有成竹的说：“没事，明天的粮食包在哥哥的身上便是，一定有粮食搞到山上去就行了。”顾爸乘机给母亲使了个眼色。
母亲会意，立即抓起酒坛，又给瞿斗和向天斟满一大碗酒：“两位兄弟，既然你们三哥，说了有粮食就一定有，你们要相信他，来来来，嫂子陪你二人喝，让你兄弟今夜尽兴。”母亲边说便给二人抛去媚眼。
两人那禁得起这种媚眼，心里早就旌旗荡漾，矜持不住女人的诱惑：“好，好，我们喝，三哥真好福气，艳福不浅那，取得这样一位美娇娘，真的性福啊。”
母亲借故在瞿斗的光头上一摸，打情骂俏的挑逗说：“兄弟两人也长得不错，一看就是大哥身边的红人，有本事的人哟，我家顾三能结识两位兄弟是他修来的福分呢，来来来，只要兄弟两瞧得起我哥嫂，那就干了这碗酒。”
久没闻得女人味的两位匪客，哪里经得住母亲的诱惑，短期酒就一口干了，：“瞧得起哥嫂，尤其嫂子，巾帼不让须眉，更是好酒量，女中豪杰胜丈夫。”说完，趁机在母亲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母亲没有没有推脱，借势一歪就坐在瞿斗的大腿上，继续劝二人把酒喝。顾爸装醉趴扶桌，装着没发觉，两人为表殷勤争着抢把酒儿喝，几大碗酒儿下肚后，渐渐就发作，酩酊大醉倒地就睡，就像死猪一样打都打不醒了。”
顾爸见母亲一招美人计激将法，已经将二人灌醉拿下，立即起身对母亲说：“家里现在就交给你了，先将这两人抬在床上去睡，想来不到明天响午他们是不会醒来的，你让孩子们吃饱后就在家里等我，我呢就和金儿一起，去福宝山下忠路老屋基上头的张爷庙找红军，贺龙贺老总的部队，让他们想法营救野猫尖的兄弟们，剿灭天棒神兵那股匪患。”
母亲点头应道：“好，你父子两一路小心，天黑路险，带上火把，早点回来。金儿，给你顾爸搭个伴，路上不寂寞。”
我点了点头：“好的，给顾爸作伴，路上不怕鬼。”那是我第一次和顾爸去见红军，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顾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傻孩子，世上那有鬼哟，心中无鬼便无鬼，只是一路上咱父子有伴不寂寞，不怕吧。”
我说：“不怕，有顾爸在，有鬼也不怕。”顾爸和母亲开心的一笑：“我们的金儿长大了。”
山野的夜路极是难行，黑越越的山峰，在灰蒙蒙的星空下，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些影子，山林的大树、乔木、花草都不像白天一样看得那么清楚。有时一阵夜风吹过，山野中就会传来一种呜咽的声音，偶尔还会传来野狗的狂吠，惊起一阵飞鸟的扑腾，打破了山野的宁静。
我和顾爸举着火把，在去往福宝山的山林盐大路上穿行。淌过土溪河，爬上了赶场坡，经过了月琴坝村落，顺着郁江源头河流往下摸。来到了高洞岩，只见一条飞瀑挂在山涧，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峡谷。顾爸拉着我的小手说：“这里是高洞岩瀑布，地势十分险要，下面是郁江源福宝山峡谷，顺着这条峡谷下去就是长干花台村落，张爷庙离那就不远了。你一定要小心拉着我啊，这段路尤为凶险。”我点点头“嗯。”应了一声。借着火把的光亮，我看到了走得汗流满面的顾爸，脸上露出慈祥温暖关怀的目光，在火把的映照下，顾爸脸上放出红彤彤的光，坚定地目光，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那是一种对红军的盼望，那是一种即将见到贺龙老总的激动内心流露，那是一种即将就要成功，救出一帮兄弟的欣喜心情，伴着飞瀑流水的声音，顾爸就在那山崖瀑布边吼起了一段山歌来：
“一对花喜鹊，走姐门前过，叫声情郎哥，捉到花花雀，大姐喊来捉到起，二姐喊来短到起，捉又捉到起，短又拦到起，叫声情郎哥呀，捉到花阳雀啊······”
夜空峡谷，飞瀑山歌，山谷回音，溪水流传，悠扬缠绵。一路上和顾爸虽然走了几个时辰的山路，但也不觉得很累，只有一种兴奋新奇的感觉，越走到一个新的地方，越是觉得好奇新鲜，也没有瞌睡，反而越有精神。
我们来到了长干花台村落，敲开了当地的村长家的们。顾爸和姓邓的老甲长是熟人，这里是红军的地盘了，乡里邻近村民都是熟人，大家都比较友善，何况同是土家后裔，都很客气热情。
老邓甲长批衣起床，给我们倒上了茶水，然后问道：“顾带捎为何深夜来访，想必有什么重要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吗，只管吩咐。”
顾爸向老邓甲长讲诉了一切经过，需要他带路去找贺龙老总。
邓老很高兴，决定立马带我们去张爷庙找红军贺龙。
邓老也是一位地下共产党员，主要负责长干花台一带的情报工作。眼见顾爸带来的情报十分重要，必须立即上报红四军团高层，有他们定局谋划解救歼灭天棒神兵方案。
情况紧急，刻不容缓。眼看天就要亮了，如果瞿斗向天醒来，不见顾爸就会心中起疑，到时就会不好实施营救歼灭计划。
张爷庙在下花台毛峰下面不远的半山腰处，依山傍水而建。距离忠路老屋基集镇约6公里，此地山势陡峭，北面福宝山，东面二台河，西面麂子寨，都是拔地万仞的险要去处。青岗河郁江源从佛宝山蜿蜒流来，在这里形成谷地。一条古老石板盐大道沿河而上福宝山，西通忠路，东出汪营，为古忠路土司征战要道。
张爷庙兴建在青岗河畔，郁江上游北岸，附近一百米处都是村寨民居吊脚楼。附近有凉桥两座，教堂一座。张爷庙坐南朝北，占地面积八百七十五平方米，木质结构房屋，一楼一底，正房七间，厢房四间共十一间房屋。
1928年12月24日红四军从鹤峰梅坪出发，经宣恩、咸丰、于12月31日进入利川老屋基张爷庙，与“督办利川宣抚使，精灵宫神兵第一路司令”杨维藩相见。接着在此召开了前委会议，听取了杨维藩的情况介绍，并决定把“中共湘西前敌委员会”改为“中共湘鄂西前敌委员会，”前委会5人扩大为7人，贺龙仍任书记，为以后红军在湖南西，鄂西利川，川东万县一代的胜利进军奠定了组织基础。
原来打入天棒神兵的杨彪就是杨维藩的化名，他其实是中共湘鄂西前敌委员会的7名成员之一，由贺龙直接领导。这次在野猫尖发展了顾爸他们一帮挑二兄弟成为了红军战士，为歼灭或者收服野猫尖的天棒神兵起到了极大的作用。为今后智取汪家营起到了尤为重要的贡献。
顾爸和我在老邓的带路下，很顺利的就进入了张爷庙，见到了贺龙前委书记。贺龙得知是杨彪带来的重要情报，立即将几名前委委员召集在一起开了个紧急会议。决定采用杨维藩之计谋，智取野猫尖，活捉李天棒，歼灭瓦解天棒神兵，为川鄂盐大路上除去一害。原来当初顾爸和杨彪订下的计策是，利用野猫尖上缺粮食的机会，让顾爸下山来找贺龙红军，派些战士乔装挑二，挑些粮食上野猫尖，在粮食中暗藏枪支弹药，然后在野猫尖的土匪岩洞伺机活捉李天棒，里应外合，一举收复天棒神兵，救出强迫入伙的挑二行客。
张爷庙的议会在偏厢房的一间小屋进行的。一盏昏暗的桐油灯下，几个人头凑集在一起，很快就结束了会议。决定就按杨彪的计策行事。立即组织十几个精干红军战士，化妆成挑二跟谁着顾爸立即往福宝山赶去。至少要在天亮之前赶到福宝山月琴村。而且我和顾爸必须先行一步，要赶到双河口家中，必须不能让瞿斗和向天酒醒发现。
一切安排妥当后，我和顾爸就立即顺着郁江而上，原路返回家中。天亮的时候，我们竟然赶拢了家。喝醉的瞿斗、向天还在呼呼大睡，做着美梦呢。
福宝山的清晨是美丽明亮的，一轮红日从远山的公母寨方向升起，首先透出一丝霞光，山野的树林，岩轮，溪流，瀑布都接受到了这一缕霞光。顿时清明起来，清晰起来，一切都变得那么美好。百鸟朝阳，开始歌唱，寂静了一夜的森林，这时候就变得热闹起来，活跃起来，大地一片生机。白云寺的晨钟悠扬，山林中的药草飘香，吊脚楼的窗门打开，迎接新的阳光，新的一天到来。起床吸纳新鲜空气，洗脸梳头，心情舒畅。
顾爸和我心情就特别舒畅，因为顺利完成了红军交办的第一项光荣任务。回到家里母亲和奶奶妹妹俩刚刚起床，而那俩土匪，还睡得正香。
顾爸和我假装上床还在睡觉。上午时分，酒醉的瞿斗、向天终于睡醒过来:“安逸，昨夜睡安逸了，酒也喝好了，嫂子，嫂子，三哥呢？”
母亲应答：“嗨，别说了，你三哥不胜酒力，喝醉了，跟你们一样还在床上睡觉呢，你们起来了，那就先洗簌吧啊，我来叫你们三哥起床。”
瞿斗心里一惊，想起这趟任务主要是找粮食，于是说：“快叫三哥起来，我们还要去搞粮食那，如果今日不将粮食搞回去，野猫尖可就要断炊，饿肚子了。老大一定不会轻饶我们的。”
向天也附和：“是啊，咱们今天必须要搞到粮食，如果搞不到粮食交差，恐怕三嫂就要守活寡了，昨夜是不是三嫂将三哥累坏了，现在都还未起来。”
母亲佯装骂道：“哪有什么累着吗？你个嚼舌根的乱说杀天的，昨夜被你兄弟喝醉了，弄得老娘未曾睡好觉，呕吐了一大盆，你们看，屋前的院子那两条狗都吃醉了。”其实母亲是在骂他俩。昨夜俩人的呕吐物倒是真的醉倒了邻居养的狗。
顾爸其实听得清楚母亲们的对话。演戏就要演得逼真，一切计划才好进行。
母亲见俩匪人已经洗簌完毕了，这时才大声喊道：“家生，起床啦，你的兄弟都起来了，还不快点起来，你们今个还得去弄粮食。”
顾爸假装在被窝里答应：“哎呀，还睡会吧，昨夜陪兄弟喝多了，头昏昏的，今儿个还是不愿起来。”
向天和瞿斗听到顾爸的说话，于是赶忙喊道：“三哥啊，快起来吧，我们还得去搞粮食，如果今天搞不回粮食，山上的兄弟们就断顿了。”
顾爸不紧不慢的穿起衣裳，边打呵欠边起床：“哎呀没事，我知道福宝山上月琴坝子有水田，产粮食，等会我们去他们那里借上一些不就行了。这个借吗就是老虎借猪，你们懂得。”
奶奶和母亲早就备好了早饭，顾爸和瞿斗、向天喝了两碗玉米稀饭，吃了两个红薯土豆后就上路前往月琴坝去借粮食。
一路上，顾爸心知肚明，月琴坝的同志们早就准备好了的。粮食人员都已安排部署完毕。只等他们前来借粮。然后按计行动。
双河口离月琴坝不是很远，只有十几里山路。三人没有过多久就到了月琴坝村落。村落里的门前屋后都用竹篾簸箕斗蔷，趁着太阳在晒稻谷玉米。其实这些都是红军们安排好了的。顾爸心里知道，于是走上前去问道：“哎哟，各位老乡，在晒谷子 苞谷啊，看来你们这里今年的收成还不差哟，我们想找你们打个商量成不”。
因为是邻村人，大多认识顾爸，知道他是盐大路上的带捎，挑二大哥，许多同行都认识他：“这不是顾队长吗，怎么好久都没看到你们那一行挑二哥了，改行了吗？”
顾爸机警的说道：“是呀，是呀，我改行了，不挑盐了，现在专做收粮食的买卖。老乡们，你们这么多粮食就卖一些给我们吧，我们价格比别人收得高一些。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就卖些给我们吧。”
一位老乡说道：“不卖，不卖，如今兵荒马乱，天下一点都不太平 ，粮食本就不多，只够维持我们自己的生活，再多钱也不卖。”
瞿斗，向天见老乡们不愿卖，就忍耐不住，掏出腰间驳壳枪朝天打了两枪：“他妈的，别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今个你们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谁若不从，老子们就毙了他。”
贺龙红军的计划就是要让他们掏枪来吓唬老百姓，好让他们彻底相信老乡们是地地道道的挑二农民，胆小怕事，只有唯命是从的份，好让他们放松警惕。
顾爸装着训斥：“诶，你们干嘛掏枪，吓唬老乡亲啊，不能这样啊，他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要拿枪惊吓他们吗。”
向天凶恶的说：“他妈的个巴子，不来点实在的他们是不会听话的，你们到底是卖还是不卖。”
这时一个老农打扮的老战士上前说道：“别开枪，我们害怕死了，我们全部都卖个你，你们三个人也运不走这些粮食吗。”
瞿斗拿着枪耀武扬威的说:“这些粮食还得你们给老子们挑到山上去。”
老战士假装害怕的颤抖着说：“你们可千万不要开枪杀人那，我们害怕也，粮食我们大伙给你们挑去就是。”
瞿斗、向天哈哈大笑一番，以为在自己的淫威下又征服一帮山人。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这就是一出戏，早就安排好了的一计。
十几位红军战士装作挑二一样，暗藏短枪弹药，混藏在粮食里。一时间就蒙骗过了向天瞿斗的眼睛，瞿斗还以为自己俩不得了，一下子就搞到了这么多粮食，心里美滋滋的，老大肯定有赏，说不定还给每人赏个花姑娘。两人乐得心花怒放。
编审：谈淼
作
者
简
介
作者：向光辉，笔名建南山人 ，湖北利川人，中共党员，生于72年，土家族，退伍军人，现在佛宝山开发区工作，爱好文学，喜欢山歌，性格开朗，愿结识文学方面的友人。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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