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玻璃样的骨头即碰即碎 (组诗)
文//赖绍辉
白纸
这薄命的天才 大恸的黄金
这躲进月亮恨我三世的哑巴与狂澜
请不要看清我
也不要高估我
让我搭着春天的梯子往上爬
这深渊里的野兽 窸窸窣窣
这前脚走了后脚不走的幽灵
请打开暗中的翅膀
让我身披荆棘献上蝴蝶的内心
一朵云在惊叫
曙光____
请扶起那条黎明前咳嗽的河流
请抽回我笔尖中的淤血
你手上的灰烬
我不能碰撞的骨头
如果什么都不能
请拢紧我比针尖更小的光芒
让我永生做你不会歌唱的乌鸦
尘世那个最黑的矮人
火柴
风端坐远处 闪电在天边铺开
那是你前世的影子必将经过的裂缝
此时给你一个崭新的想像
我一定知道在这个塌陷的夜晚
将和从前很多的夜晚相逢
仿佛一粒粒新米重新回到秋天的枝头
可以撑饱饿鬼 迸出硝烟
我想把尘世照亮
可我力量悬殊
那堆没有被潮湿的木头
只能召回我的魂灵
那根最先撞破头颅的细小之躯
肯定也是黑夜给了你彤红的包扎
越来越高的天堂
请接受我的馈赠 找到我的移情别恋 月光里滋滋响着的血
剁下沙子的头颅 是否藏有着火之金
杀身成仁的哑巴 是否能再次摁住呼喊
我听不见你的声音 坐等良宵
种下我目光里的肥沃与苍茫
擦亮吧 尘埃同样辽阔 野草同样葳蕤
那些树 那些鸟 那片被金黄诗歌打磨过的天空
同样怀有响尾蛇的热望
是呵 今夜 它要在雷电堆里选美
打开幽闭的时辰
它要用火石做着钝器
丟在大地满处都是
它要鸳鸯 申诉和哭颂
给萤火虫腾出最后一块葬身之地
爱它
我爱它 全身的碎骨头
让它浇上沙子和水泥 它又硬起来
可以去铺断桥 筑河坝 砌高墙
爱它 牵出我血管里的狼
让它狰狞 咆啸 匍匐
在甜蜜的慈悲中饿死自己。我愿意
爱它 我这个手艺不精的铁匠 篾匠 木匠 ……
让它站在流水中学徒
往自己编的竹蓝里打水。我喜欢
爱它 请爱它乌云的裂缝
我这个有九条命的猫
白天是白 黑夜是黑
我把八条命抛给四个季节和四个方向
把最后一条命还给娘。 我热爱
今晚
今晚焰火升天 鸟兽绝迹
今晚我怀惴美梦 走向没有水的大海
等待乌云翻滚 天空再一次塌陷
今晚我不爱你的身子 只爱你的灵魂
今晚 我不爱你把诗读懂
只爱你把凋零收紧
今晚 我只爱花开一日 雪飘十年
那个我呼了千遍万遍叫梅的女子
今晚江山尽失 只有你还在
今晚黄昏答谢了斜阳 神把河流领回了源头
今晚 星月争吵 云彩长起了雀斑
流星呵倾泻在一个可怜人的头上
压住今晚大地和我的心跳
我是
那朵天空的白云就要飘来
呈现了来世和今生的纯白
我是你眸子里已开始忘记的苦痛
正低头坐在尘世那张空空的椅子上
我是青山颤抖的孤独与安宁
饮尽凶兆的那只乌鸦
你血泊里说不出声来的哑巴 不绝的哆嗦
我不是那条日夜流淌的河流
我是浑浊水底匍匐的沙金
倒着走的天空 你含薪的爱人
哦 不是 什么都不是
我是你煮沸了一次又一次的开水
吞尽火焰那颗没有双脚的石头
作者:赖绍辉,笔名草逢春,中共党员,学生时代发表作品。教过书,种过地,踩过黄包车,开过南杂店、夜宵馆、歌厅,当过省、县出境税务检查站稽查员,后长期从事长途蔬菜贩运及批发零售。热爱诗歌,古玩,阳光和酒。早期发表有散文和小小说,迄今已在《人民文学》(增刊)、《诗刊》、《星星》、《诗神》、《诗歌报月刊》、《扬子江诗刊》、《星火》、《创作评谭》,《江西日报》等全国报刊发表作品三百余首。有诗被选入《青春诗选》、《江西省九十年代文学作品选》、《谷雨诗选》(第三卷),《铜鼓县志》等选本。参加二十余次宜春市谷雨诗会及江西省谷雨诗会,并多次获省、市文学作品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等。其创作和收藏事迹被《宜春日报》、宜春电视台,铜鼓电视台多次以专版专题形式报道。系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收藏家协会会员,颖川赖氏十县二市六修宗谱总主编。停笔十年,现在广东打工并开始重操旧业,回归文字,业余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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