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父母扯着我去给老师送礼，结果……
图源 USNPLASH
1996年，小学毕业，读初一了。
学校在山脚下，一条很长的石子坡道，通往那里。
报名是自己去的，路上遇到一些人，有的走路，有的推着单车，半大小孩，有话讲啊，很快就搭上了线。
好几个，成了同班同学。
有一个，在读高中时还提起，那年才认识你的时候，在那坡上，你还说自己做了个什么梦呢。
这个梦，当时他记得，我也记得。
现在，太久。跟初中三年很多事一样，早已随风而逝，难觅踪迹。
但有件事，至今还记得百分之九十五。
放学回家，母亲问，班主任是谁啊？
我说，张老师。
叫什么名字呢？
告诉了他们，父亲便说，好像听过啊？她老公是不是姓蒋？
平时老实巴交一点也不八卦的父亲，见我不知道，大概是去问了邻居，确定了张老师就是他们认识的蒋老师的妻子。
第二天吃过晚饭，待到天擦黑，他们说，走，到张老师家里去。
去老师家？
做什么？
为什么要晚上去？
妈说，给老师送点礼啊，请她照顾照顾你。
我一听很不高兴，平时受的教育里，走关系开后门这种事，可是被批判的啊。
正能量爆棚的我，正气凛然地表示拒绝。
前面不是说这事还有百分之五不记得吗？
当时他们是怎么说服我的，忘了，可能是又骂又吓，说着这也是为你好之类的吧。
另外，记得提了一瓶酒，还一个什么就忘了。
打着手电，过田塍，过塘基，还有那条走了两天的石子路，问了好几户人家——当然，是父亲去的。母亲手里提着礼品，带我站在路边的阴影里，这种事，见不得人啊——终于找到了。
敲门而进，立马石化。
太尴尬了。
这不是我同学吗？
早知道，打死也不来。
后面的事情不必尽述，扯着些家常，说着些请多多关照等等等等。
我在旁边，坐立不安。
临走时，张老师扯住父亲，硬是要他把礼品带走，说我们不兴搞些这样的事，他成绩好我就很高兴了……
两人推了好久，最终父亲放弃，一家三口提着东西又回来了。
现在想想，从小学到大学，遇见的老师也有几十个，从没见到明示暗示要送东西的。
如果说驾校教练也可以算老师的话，教我的那个，不抽烟不喝酒，也不要烟不要酒，只有一次，听说我家有红薯，便讲喜欢吃这个，我就带了十几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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