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英丨儿终于离我而去滚去上学了
8月29日中午在地铁上和儿分别。儿木讷着脸,我也没好声气,和儿又闹别扭了。司空见惯,我已麻木。甚至是在送儿去郑州的火车上,和儿也在别扭着。
一个人坐在地铁上,翻看儿发来的歉意信息,我想了很多。一丢丢伤感,也一丝丝庆幸,儿终于离我而去滚去上学了——高考过后漫长的暑期三个月,焦虑和煎熬,心情时常灰暗到极点!儿滚远,我终于熬出头了!
说是庆幸,贱贱地仍是百般牵挂和放心不下。在家临走时帮儿清理生活物品,问儿,你知道你要带些什么吗?儿笑,不就是衣服和鞋子么。儿的生活自理能力差,清点和归纳物品他是没有概念的。当然,不全是儿懒的原因,还有我这个甘心为奴事事包揽的娘。
儿29日当晚入班集训,我是一天N遍的微信留言和电话絮叨,直到现在每天晚上的定时视频通话。
军训第三天,儿说很累心烦也想家。我满心欢喜,这不正是老娘我想要的吗?通常,儿的舒心和娘的安心是成反比来着。问儿能适应不,儿很沮丧:“那有什么办法,现在没有退路了”。我又讪讪地问:“你是想家,想娘还是想娘的钱了?”,“看你说的,我当然是想你了,我从没离开过你呢”。儿和他娘一个德行,不善表达感情,矫情的话更是羞于启齿,看来儿是真的想娘了。还好,算你有种有良心,这个被我骂了无数次的白眼狼。
我又回激儿,“你不是说早就想离开我离开这个家越远越好吗?”,儿嗔道:“妈,你就别再说了,我以前不是不懂事么,在家总想和你对着干。以后回家了,我晚上绝不出去在家陪你。”
距离是美,儿是哄我开心呢。我倒是没感觉到暖心,但我接纳不去拒绝。儿说,妈,你的头发不好看,但换个发型也是一种心情;儿说,你出去玩玩吧,别在家里闷坏了;儿还说,妈你早点睡,别熬坏了身体。儿说的暖心话太多,以至于我听出来的是虚假和鸡皮疙瘩。儿还像模像样地帮我参考家务事和工作上的事。
昨天晚上聊兴正浓,我给儿说,我最讨厌的就是虚假和玩心眼。儿听出了我的用意,我又趁机吼他一字一板到:“无论咋说,四年学业下来,你得有足够能力养活自己,男人立世才是本”。儿答:“知道了知道了,我明天就去买个记账本,钱用不到月底花完了我活该……”
最深远意义的一次沟通是在儿军训的第四天。闲聊中儿说他感觉到压抑,再三紧问,儿才说起军训中学生以势压人的事。我又问他,是不是别人欺负你了?儿矢口否认,说是看不惯教官盛气凌人,和狗一样地凶狠。儿向来是报喜不报忧,我知道他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但隐瞒着我。很多次他惹的事都是他自己先行处理,兜不住底了才透露给我。
我如是疏导,字斟字酌到:“生活中有很多狗一样的人。大学是一个熔炉,你得去接纳和适应。将来踏入社会,工作中或许还有狗一样的同事狗一样的领导,没准你也不自觉地成了狗,这是人性都很正常。关键是你要做好你自己,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不至于沦为狗……”我把我读过的鸡汤和对生活的感悟都有板有眼地用在了儿子的说教上。
就在刚才,儿微信上问我在干吗,我说在写东西。儿满心欢喜,又激情澎湃地谈了他的很多感想。看来是长大了呵,是那么一回事儿。仅仅是军训十天,洗脑够彻底哈。
写于2017年9月8日晚
作 者 简 介
曹英,女,河南信阳人,寿险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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