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山 胡根庆//风雨彩虹一一长篇小说连载（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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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三节
张玉玺村野听瞎话
薛大猫山坡输麻花
稷山 胡根庆
时光转瞬就到了这年的秋季，张垣村野外的枣林里，颗颗红枣珍珠玛瑙般地挂满枝头，随着阵阵金风，不断地摇曳着，蝉在枝头上日日地扯着喉咙高叫不听……
再说，开店的薛老二虽说在旧社会赌博输了钱，把老婆典给别人无力赎回，可他有个儿子叫大猫一直在身边抚养着，至今已十六七岁了，在生产队参加劳动。
这天中午吃过饭，薛老二儿子大猫对玉玺说：生产队的枣红了，咱俩到地里摘枣吃去。
玉玺说：可不敢叫看枣的逮住就麻烦了。
大猫说：不怕的，看枣的恐怕回家吃饭去了。
于是两人相跟着来到本队的枣园边。
大猫一看枣园没有看枣的人，便对玉玺说：你在这里看着（望风），我到枣园里摘枣去。有人来了，你就打个口哨，我就跑了。
于是，玉玺担任望风，大猫像猫一样窜进枣园里……
不一会，大猫摘了两衣袋枣，把玉玺领到机灌站旁边的一棵大榆树下，分给玉玺两把枣，各自坐在荫凉处吃起了红枣……
大猫从小母亲典给别人，父亲薛老二又对他管教不严，因此大猫放浪形骸，像他父亲一样，从小不走正路，经常和一些伙伴们赌钱，不仅如此，哪家娶了媳妇，便去闹洞房或是听房，好样不学，倒是学了满嘴下流话。这不，大猫吃着红枣突然问玉玺：你知道世上哪四样东西最涩巴（这里指手抚摸不光滑的意思）？
玉玺说：不知道。
大猫说：不知道哥告诉你。这四样是：牛舌头毛毛球，玉米棒篮炭胡。
玉玺虽说比大猫小好几岁，但也悟出了这四样东西确实不光滑。
因此只笑不语。
大猫又问道：你知道世上哪四样东西最光滑？
玉玺眨巴眨巴眼晴，说：不知道。
大猫说：不知道听哥说，油漆桌子磁器碗，几巴头媳妇脸。
玉玺一听，笑得前合后仰道：你嘴里咋那么多磁怂话？
大猫显出一副见多识广的神态，得意地说，哥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哥肚里＂宝”多着哩，你要听，哥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玉玺说，不听啦！咱俩赶紧走吧，不敢叫人看见偷吃红枣，队长知道要罚钱哩。
大猫这才和玉玺离开了老榆树，沿路返回村里去了……
这年秋收毕，生产队牲口草料吃紧，队长便派了十几名年轻人到北山坡割草，大猫也在其中。
大猫临走时，因薛老二平时煮些麻花常卖给住店的旅客们，薛老二想：麻花带到山坡那里，卖给山民们或许能多赚几个钱。就让大猫带去了一箱麻花。
大猫和生产队年轻人到了北山坡，割草之余，闲的沒事，便赌博开了。
大猫身上沒钱，便把一箱麻花拿到赌场，若手气好，赢了，就赢年轻人的现钱，若手气不好，输了，就输麻花。可是天猫手气不佳，运气不来实在没法，竟把一箱麻花输了个精光。
年轻人赢了天猫麻花，高兴地享了口福，权当改善生活。而大猫呢，苦于回去没法给爹交待，便想出了一个妙招，他在小本本上写下了十多名割草的年轻人姓名，在每个姓名下写出吃马头（大猫沒念几天书，不会写麻花二字，就用马头二字代替）一条，又吃马头两条。就这样，把一箱麻花全写在了割草的年轻人姓名下面了。
完成割草任务后，大猫背着空麻花箱回到大店里，薛老二问：麻花卖完了吗？
大猫撒谎说：山民们没钱，沒人买。全卖给队里割草的年轻人了。
薛老二伸出手，问：钱呢？
天猫掏出个小本本递给父亲说：吃麻花的那把儿都没带现钱，全是赊账，这本本上记着哩。
薛老二翻开小本本看过后，便问：卖多少钱一条麻花？
大猫答：和在家价钱一样的。
薛老二嗯了一声。
谢天谢地，大猫终于交差了！这才长嘘一口气赶快离开了……
薛老二腾出手后，便拿着小本本，＂按图索骥”地收麻花钱。不料，皆碰了钉子。割草的年轻人皆说，吃麻花不假，但大猫赌博输给了他们。
薛老二气得差点晕过去了，当下气不打一处来，回到大店里找到大猫，怒骂道：子蛋娃，胆儿越演越大啦！竟敢哄到老子头上，明明把一箱麻花输给了别人，还说别人欠了麻花钱？我看你是皮紧的，欠挨打！
骂罢，顺手抄起一把铁锨，朝大猫屁股上狠狠地连连拍打着……
大猫疼得嗷嗷直叫，转身就跑。薛老二追赶不上，在后面大骂道：子蛋娃，你今儿跑了，就别想再回来！
大猫害怕回家再挨爹打骂，索性一直跑到外村母亲家里（薛老二因在旧社会赌博输了钱把妻子典给了别人）去了……
后来，薛老二不见大猫回家，估计大猫找他母亲去了。经打听，大猫果然被他母亲收留了。薛老二想：大猫也不是养老子儿，便由着他去吧！
（待续）
后
稷
文
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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