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升小说选】酒后真言 / 开普饭

【痴红初语】征文公告

内容：以当前婚嫁社会现象为主题，题目自拟。字数限制在1000——1500字，最多不超过2000字。本次笔会以小说为主，不接受诗歌、散文。

时间：2017年6月1日——2017年7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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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真言

文/陈东升

那年秋天在小刘结婚的喜宴上，我遇到很多老同学，其中就有小刚。

小刚是我小学同学，读五年级时，跟随他爷爷去了佳木斯。十年后他回老家结婚，然后去了外地打工。小刚跟我同村，不过，村里人大多不喜欢他。他骑摩托车去外地打工或回家，看到村里人总是无视而过。你说你小刚就是个布衣百姓，拿什么架子啊！还有，他一年四季总爱戴着墨镜，你又不是明星，装什么酷啊！尽管不喜欢他，场面话咱还要交代，我端起面前的酒杯，对小刚说，“刚哥，咱干一杯。我不想干建筑啦,跟你去冷库吧？”

小刚瞅我一眼，把他面前的酒杯端起喝了，“你瘦的像火柴棒，像麻杆，干不了！”他的话似小巷里打拳直来直去，我有点小尴尬。朋友小君忙替我解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不能干冷库，可以学厨师啊！”小君刚说完，小朱连连称是：“不干建筑，不学厨师，可以学汽修、电焊也行啊！” 我呼吸急促，感到周身发热。

告别小刘全家和朋友，我步行回家。半路上小刚骑摩托车赶过来。“咋样？今天可别生气啊？”他说。我忙摆摆手说，“没有，没有。咱都不是外人。”小刚下了摩托，推着前行。“发财的路多的是，只要你想干，马上就可以干。”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你介绍一个吧。”我说。

小刚四下瞧瞧，压低声音说，“现在年轻人都去打工了，留下的是一些老人、妇女和小孩。有些刚结婚的媳妇儿好回娘家，那些刚结婚的家庭，如果都不在家，你可以给我提供个信息。”小刚诡秘地说。也许是喝酒太多，我没弄清他的意思。看我没吱声，他又说:“我们不会亏待你的。提供一条信息，给你一百块钱，不少吧？”他又冲我挤了挤眼。我望着他，心里总算明白几分了，他见我有些反常，哈哈笑了起来:“看把你吓的，开个玩笑你就当真了。以后有什么好事，我再通知你。”他说完，骑上摩托，一阵风似的远去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小刚，我想，但愿他说的是假话啊！

那件事过去五年，我也忘记了。一年春天，我们镇某村发生一起偷盗案。那是一个深夜，有伙小偷从那村里偷了辆农用三轮车，他们刚把车推出院子，失主的邻居起夜听到动静喊起来，小偷们落荒而逃。失主家有一青年，刚从武校毕业。他听到邻居的喊声，赤手空拳追了出去。在村外，正要骑摩托车逃窜的小偷们看到有人追赶，为防止暴露身份，纷纷抽出砍刀，一场血战立刻展开了。青年寡不敌众，身中30余刀身亡。他的叔叔听到动静赶来，也被砍成重伤。随后赶来的人多了，小偷们才都逃了。

这件盗窃杀人案轰动一时，开始破案时警方因缺少线索而陷入僵局。但在随后的排查中，有位医生提供了一条线索：凶杀案发后，有两人骑摩托车来到他的卫生室，他们戴着墨镜。其中一人右臂有条近10厘米的伤口，是刀伤，但是伤者坚持说自己是摔伤。医生说尽管他们戴着墨镜，但是因为常看到他们路过这里，所以还是面熟。调查范围立刻缩小，后来，警察在小刚家菜地里挖出砍刀、血衣，厨房里搜出带血的匕首和老虎钳。

麦收时节，我从外地返回家里，听说小刚已被拘捕了。这件事对我的震动很大，当初如果为了谋利而一不小心参与进去，那等待我的同样是法律的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