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的童年时光

本文作者:臧仪


长大以后就会格外怀念年少的时光,那时候的自己,无忧无虑,无所畏惧,充满了活力,即使时隔多年,那份快乐也会感染到我,每每想起都笑得合不拢嘴。

我在小学的时候搬到了家属院,在这里我结识了最好的玩伴,和他们一起度过了童年的大部分时光。爱玩是孩子们的天性,我们用行动完美地诠释了这句话。虽然年少,我们能玩的东西有限,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会安安静静地待着。每到夏天,院子里就会摆满各式各样的花,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串红,这种花不仅好看,最重要的是它的花蜜甜甜的,很好吃。不知是谁带的头,看到有人吃花蜜,我们便三五成群地开始了“采蜜大赛”,对一串红展开了猛烈的扫荡,所到之处,一片狼藉。花蜜毕竟有限,尤其是在我们这群“小蜜蜂”的辛勤采摘下,没过多久就已经难以寻到。现实逼着我们不得不想其他点子玩。能吃的花蜜虽然没了,但花还在,有花就会有蜜蜂,有蝴蝶,于是新一轮抓蜜蜂和抓蝴蝶大赛拉开了序幕。年少的我们无所畏惧,胆子特别大,什么都敢抓,被蜜蜂蜇了包也毫不在意,就用一个饮料瓶“捕猎”,看着一只只战利品飞入瓶中,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彼此欢呼着,互相竞争着。

家属院有很多隐秘的地方,于是捉迷藏成为了我们的经典游戏。一个人趴在墙上捂着眼睛倒计时,其他人一哄而散,各自藏在自认为隐秘的地方,倒计时一结束,找人环节就开始了。我的运气不佳,经常肩负找人的重任,在我看来找人比藏起来难多了,毕竟我需要一对多,还要绞尽脑汁地想他们藏在哪里。而躲藏的人也是十分给力,总是藏在各种稀奇古怪的地方,让你哭笑不得。我曾在锅炉房的炭堆后面发现灰头土脸的小嵩,在黑压压的车棚里发现躲在阴暗处的高乐高,在楼梯下方的旮旯里找到古灵精怪的阿敏,阿丹总是躲在终点附近,因为她坚信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随着年龄的增大,我们可以尝试的新事物多了起来。最开始风靡全院的是自行车。每家的爸爸是孩子学车的最佳拍档,爸爸扶着车后架负责车子的平衡,孩子握着车把控制车的走向,彼此分工合作,绕着草坪骑行。记得当时我的座驾是一辆小粉。刚开始学习骑车,虽然知道有爸爸帮忙维持平衡,但内心还是充满恐惧。连续摔了几跤后,我长记性了,不断告诫自己眼睛一定要直视前方,不能来回看。知道后面有爸爸扶着我,所以就又鼓起勇气继续学,突然在前方看到爸爸,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心想咋有两个爸爸,我爸不是在后面么,回头一瞅,没人,然后我光荣地再次摔了,摔倒之后才猛然意识到刚刚是自己在独立骑行。自那以后我终于可以自己骑车了。小孩子接受新事物的速度很快,没几天我们便掌握了这项新技能,从此,前院后院便成为了我们施展技能的好地方。孩子里面我和阿丹最疯,我俩经常比试,最初是比速度,后来开始变着花样地玩:单手放把、双手放把、后座骑车等等,任何一个花样都能让我们得瑟好久。

后来,旱冰鞋又开始流行起来,我们院子的孩子们紧跟潮流趋势,纷纷买旱冰鞋练习。旱冰鞋最重要的是掌握平衡,理论虽简单,但实践起来却不容易。最初妈妈带我去租双排轮的旱冰鞋来练习平衡,那种旱冰鞋很稳,但它的刹车在前面,每次滑行,我总会因为无意中碰到刹车而踉跄不已。等平衡练习得差不多了,我才改换单排轮的旱冰鞋。这种旱冰鞋更讲究平衡,初穿旱冰鞋的我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扶着墙慢慢滑行。阿丹胆子最大,当我们还在贴墙走的时候,她就开始尝试远离墙面滑行了。虽然摔得很惨,但鼓舞了士气,我们几个也都开始学着勇敢地迈出第一步,摔了就爬起来,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反复练习,我们在跌跌撞撞中终于能够脱离墙面自由自在地滑来滑去了。但随着时间长了,平地已经不能满足我们的好奇心,于是我们开始各种其他尝试。我最喜欢的玩法是穿着旱冰鞋下坡,尤其是小伙伴们像火车一样连在一起下坡,别提多刺激了,可以充分享受速度带给我们的快乐和满足。自那以后,院子里从早到晚随处可见滑旱冰的小娃娃,耳边响起的是轮子摩擦地面的隆隆声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可热闹了。

上学之后,女孩子们最爱玩的就是跳皮筋,还编了各式各样的顺口溜,印象最深的就是:“小汽车嘀嘀嘀,马兰开花二十一……”跳皮筋越往后跳难度越大,不仅越升越高,还会由双手撑变成单手撑。我的跳皮筋技艺不精,每到最后我就会化作一个小迷妹见证伙伴们的奇迹时刻。后来班里面又流行一种叫做“打娃娃”的游戏,两队人马,一队负责在两侧丢沙包打人,夹在中间的一队则躲避追打,两侧的人如果互相接一次沙包,那么中间的人会被定住,不能动,如果互相接三次沙包,那么中间一队将淘汰一人。当然,位于中间的人也可以接沙包,接到一次自己多一次存活机会或者可以拯救一个被淘汰队友,但如果没有接到,反而被打到了,那么就淘汰,游戏直到中间一队全军覆没才能换组重新开始。简单的游戏深受大家喜爱,一玩就是一个课间,直到铃声响起,我们才大汗淋漓地回教室。秋天的时候,落叶纷飞,我们班流行起来另一种游戏——斗草。看谁找到的树叶的茎更坚不可摧,能把其他人的叶茎掰断。于是下课铃一响起,我们就一窝蜂跑出去寻找树叶,收集更多的叶茎,然后信心满满地去比试。那段时间,我们的兜里、笔袋里都有备用叶茎,可以随时随地比试,有时候兴致高了,上课也会偷偷比几把。

后来的一段时间,我迷上了双杠,还结交了一些志趣相投的杠友,每当下课铃声响起,我们就一溜烟地奔向双杠,深怕慢一秒,自己的领地就被占领了。最初我们玩的是低杠,比的就是速度,一人一边,谁翻得快逮到别人就算赢。但我们并不满足于此,开始尝试挑战中高杠。小时候的我个头小,中杠已经到我肩膀,在这种情况下,用手撑杠的翻杠技巧已经不再适用,所以我不得不尝试用翻杠的法子实现上杠的目标。虽然脑海中构思了无数次如何上杠,但实际的练习却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我和伙伴练了几周,进度仍然停留在上杠的第一步。但让我们认输那是不可能的,凭着那种不服输的倔劲儿,仿佛上了瘾似的练习,最终我们突破瓶颈,如愿翻坐到中高杠上了。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记得当时的自己通过付出努力,最终得偿所愿的那种喜悦心情。自那以后,我们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翻所有杠子都不在话下,还发明了各式各样的翻杠技巧,将杠子真正变成了我们的伙伴。

每到放假,我总会尽可能地摆脱所有补课,想方设法去探望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因为在那里我可以无拘无束,尽情玩耍。

姥姥住的地方有个好听的名字——果园,正如其名,那里种满了果树,到了秋天就会有本地盛产的小果子黄太平和123可以吃个够。姥姥家当时养了各式各样的家畜,有羊、鸡、鹅和狗,我一回去就追着他们跑,鸡飞狗跳的景象现在依然历历在目。家门外不远处就是果林,果林的尽头有一条小河,河水仅仅没过脚踝,清澈见底,可以看到沙石,那里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小时候我喜欢和小姐姐从水里捡好看的石头作为战利品,也喜欢和弟弟互相泼水玩耍,直到全身湿透才肯回家。除了玩水,我还会和小伙伴去爬山,记得当时山上长满了各式各样的植物,有香喷喷的地蕉蕉,有可以吃的马奶奶、酸窝窝,还有会割伤人的荨麻,以及传说闻了就头疼的头疼花……每次玩得都会忘记时间,连鞋破了都不知道。

到了冬天,小姑姑会教我们套鸟,一个筛子,一根系绳的小木棒,以及一把粮食作诱饵,准备工作做好之后,你只需要静静地耐心等待,一旦看到有鸟去吃粮食,立马拉绳,鸟就被扣在了筛下。如果你以为这就大功告成,那就错了,我当时也是兴冲冲地去捉鸟,结果伸手进去被鸟啄了一口,鸟从缝隙飞走了,留我一人懊恼不已。冬天除了套鸟,还可以去滑冰,奶奶家门口就是一河槽,冬天那里会结厚厚的一层冰,我和妹妹、小叔叔拿着爸爸帮做的滑行板前往河槽,我和妹妹坐在板子上,小叔叔帮忙推,能滑出去很远,还来回打转,我们互相换着玩,尽情享受冰上的时光。

童年时光虽然短暂,但那份美好的回忆将永远留在心底,永不褪色,谨以此文纪念我逝去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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