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散文】高令亚/梦回童年
《西南作家》微信公众号
主 办:《西南作家》杂志社
主 编:
曾令琪(联系电话、也是微信号:18228014307)
编 辑:
(以姓氏笔画为序)
刘 红、李毅梅、陈小磊
邮 箱:675833642@qq.com
要 求:
1、只接受原创、首发稿。作者文责自负,《西南作家》没有侦探之责,敬请作者留意。作者投稿时,请附上自己的文学创作简介、近期生活照。
2、作者投稿时,请同时发来以下授权书:
该作品是我的原创首发,我授权《西南作家》杂志旗下微信公众号独家首发并标原创。有诸如一稿多投、抄袭等问题,由作者承担一切后果。
3、关于稿酬
按照常规,本微刊所发文章,暂无稿酬。若有读者打赏,则在系统到位后,赏金如数转给作者。
梦 回 童 年
文/高令亚(安徽定远)
我的童年是在故乡度过的。童年时代生活艰难,但是回忆起来总感到一种甜蜜的辛酸。那时,农村小孩子多,玩伴自然就多。他们没有玩具,但很会玩,发明了各种各样的游戏。在那个物质和精神生活都比较匮乏的年代,孩子们可以通过自己的智慧给自己带来娱乐,真的不简单。
农村的男孩子比较野,玩起来也疯狂。有月亮的晚上,简直就成了孩子们的天地。男孩子喜欢玩“打仗”的游戏。几个孩子到一起,模仿电影里的好人坏人分配角色,然后,用木棍子做枪,相互追逐。一村里都听得见孩子们前呼后喊声。抓住“坏人”后,先制服他,然后举起手中的“木枪”,口里发出“啪啪啪”的枪声,敌人当场被击毙。不过,那时孩子思想单纯,对于坏蛋是深恶痛绝的,谁也不想演坏人,于是,为了公平起见,玩伴们会轮流演坏人,让“解放军”打死“敌人”出口气。
小时候我特喜欢看电影。只要听说哪户放电影,就一定央求姐姐们带我去看。那时看电影,全家老少全出门。露天电影场真热闹。几个村的人集中到一起,站着的,坐着的,骑在草垛上的,坐在墙头上的,骑在树上的,在屏幕反面看的,五花八门,那景象十分壮观。我们小孩子拽把稻草,席地而坐,自然是坐在最前面。放电影,一开始是个戏剧片,小孩子听不懂,不喜欢看,会在电影场睡觉,等第二部战斗片。有时一觉醒来,战斗片也接近尾声,真是晦气。好在那时片源不足,常常是这村放过,那村又放。
那时的战斗片是孩子们心中的一片天地。他们喜欢看打仗片,崇拜解放军。《南征北战》《地道战》等很多战斗片至今还记忆犹新,它们像一颗颗火种早已埋在了我们的心中,生根发芽,这也是我们人生观受到的启蒙教育,所以,我们同时代的人一般都嫉恶如仇,痛恨坏人,是非分明。
童年放牛的经历最令人难忘。我的童年几乎是在牛背上度过的。小伙伴们常常结队到山里放牛。牛很通人性,懂主人声。我们个子小,骑牛时需让牛低下头,踩着牛角上去。牛走路很有风度,不紧不慢,晃晃悠悠,像个大将军。我们有时到山场放牛,要走很远的路。早晨起早往山里赶,带上中午干粮。到草地后,把牛拴在桩上,让牛自顾自吃草,我们小伙伴玩游戏,打扑克。
最有趣的是烤麦仁吃。麦子到五月初,似熟非熟时,可以摘下来用火烤,然后把麦穗在手中一揉,喷香圆滚的麦粒就出来了,吃起来有股清香味,随风一吹,香气四溢,真诱人。
放牛也有危险的经历。有一次,三姐放牛,骑在牛背上下水塘给牛喝水,当牛走到水中央时,从牛背上不小心掉了下来,那里的水很深,当时幸亏牛没继续前走,她硬是揪住牛尾巴才又上了牛背。三姐那时也小,不会水,是老牛救了她一条命。至今说起这事时,我们还唏嘘不已。
小时候最喜欢看逮鱼和捉鱼了。到夏天池塘干时,生产队组织逮鱼,派男劳动力,一起拿着鱼罩往前赶,一趟下来,水全部起了浑,大鱼也被捉得差不多了,这时候逮的鱼归队里,到时候队里统一分配。然后,随着队长一声令下,岸上男女老少齐齐下水,捉鱼。大家是各显神通。草鱼乱飘,小鱼乱翻,有的残存的大鱼被捉,实在令人兴奋。有的会摸鱼,黑鱼、鲇鱼都有。我们小孩子用手抓鱼。鱼在水里不好捉,很滑。但水已搅浑,鱼已眼翻白,还是易抓。我们还钓过米虾。搞一块帐子布,拴成网兜状,弄点河蚌肉,鸡肠子,放在里面,用竹竿挑着放入水中,不一会就有米虾在兜里抢食,我们将网轻轻一提,虾就上来了。阳光下,虾金灿灿的,在网里直蹦,那情景至今想来还有趣。
我家院子有棵枣子树,每到秋天成熟时我们就打枣子吃,用竹竿敲,用石头砸,天天在枣树前盘桓一会。小时候不知什么叫水果,但野果子吃了不少。水田田埂上会有一些山里红、秧柳子、蛇莓等野果子,红红的,亮晶晶的,味道酸酸甜甜的,真好吃。母亲劳动时,总会摘一些带回来给我们吃。还有棠梨树上的小棠梨,没成熟时涩涩的,成熟后脆甜;桑树上的桑葚,酸酸的,味道好。暮春时,我们放牛的孩子还到茅草地里拔茅荑吃。茅荑其实是茅草的根,但嫩的时候很好吃,清清的香味,咀嚼有水分,甘甜。在那个困难时期,只要能充饥的,在我们眼中都是最美味的佳肴。
小时候的故事太多了,总也说不完。但这些故事确实发生在我们这一代人的童年,难以忘怀。中老年以后,人们回味童年往事,觉得童年幼稚、单纯、有趣。但愿这些记忆会填补我们对久别故乡的空白,能给我们思故乡的心情有些慰藉。
哦,我的美好的童年时代,我的故乡的记忆,我的逝去的童年。
《西南作家》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