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顾顺章叛变,他的家人都知我党高层,刘伯承、聂荣臻是常客
1930年9月2日,刘伯承偕同刘云同志一起到达武汉。刘云是湖南人,早年留法勤工俭学,后到莫斯科学习航空专业,回国后,就读于黄浦陆军军官学佼,是一位很有才华的军事干部。他们到达武汉以后,于当夜出席了长江局主席团会议。在会上,刘伯承传达了中央政治局常委兼军委书记周恩来的意见,对发动武汉暴动表示持重。刘伯承主张逐步积聚革命力量,培训军事干部,发展工农运动,以待时机成熟,夺取革命的胜利。同时,刘伯承还向长江局的同志介绍了上海军事翻译工作的进展情况。
对此,长江局一些负责同志有着浓厚兴趣。9月3日,中央长江局立即向上海中共中央发出函件,要求得到刘伯承等同志的军事翻译作品,函称:“据伯承讲有一部分材料已翻译出来,叫李祥五速校对好复印寄来,此地计划开始训练武装,至要!”,不久,中央即在上海组织力量秘密进行印刷,并很快将这批军事译作送往各革命根据地和一些城市,供各级红军指挥员和白区工作同志参考。
一、在武汉,刘伯承积极领导长江局军委的工作,根据周恩来的指示,劝说长江局有关负责同志贯彻共产国际的指示,纠正李立三的左倾冒险错误,停止实施武汉暴动计划
当时,武汉的白色恐怖日益加剧,国民党反动派四处搜捕共产党人。加上党内出了变节分子,汉口、汉阳、武昌三个区委机关都遭到敌人破坏,许多同志被捕入狱,就连陪同刘伯承前往武汉的刘云同志也遭到敌人杀害。形势日趋严重!在这种情况下,中共中央决定将长红局的部分人员撤回。1930年年底,刘伯承乘轮东下,返回上海。
由于立三路线的影响,上海的党组织也摩拳擦掌,准备搞暴动。刘伯承回上海后,仍负责军事运动的工作。此时,暴动的准备工作早已展开,许多地下党组织在忙于抓武装,筹弹药,制造炸弹。中央特科的聂荣臻等则早就收集到大量的情报资料。如帝国主义国家在上海的驻军、军舰和吴淞炮台的情况以及侦探机关的情况,国民党驻上海军警和特务机关的情况,上海租界内街道交叉,建筑物高层、结构等情况,各大银行、商号、米店的情况,等等。
刘伯承还了解到,特科的同志们为了解这些情况,费了许多周折,甚至献出了生命。为了查清外国兵营的人数,他们就派人在兵营门口设摊,每天查看人员和物资的进出情况,以推算出兵营驻军的数目。为了摸清监狱里被关押人员的底细,他们爬上监狱附近的教堂顶端,绘制出各栋牢房的草图,推算出被关押人数。为了在暴动后能控制上海局势,特科人员还千方百计弄到了金融市场、粮食市场的重要经济情报。
看到手头的这一厚本材料,刘伯承深为特科聂荣臻等同志的英勇行为所感动,同时又为这些同志的安全而忧虑。他在工作中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保护革命力量,不使他们成为冒险主义的牺牲品。直到解放以后,当年在中央特科工作的聂荣臻、陈赓、刘鼎同志,对此仍记忆犹新。提起往事,刘伯承也深有感触地说:“你们在上海为立三路线暴动准备的那一套材料,足有一本书那么厚,真不简单啊!”
在当时剑拔弩张的形势下,刘伯承一方面要想方设法保存革命力量,另一方面又要为准备暴动四处奔走,这是他的为难之处。刘伯承久历戎行,素知谨慎是用兵的要诀。所以,当他在上海、镇江、南京等地检查暴动准备情况时,总是主张谨慎从事,不要轻易暴动。
二、聂荣臻回忆录的披露
关于刘、聂二人分头组织暴动的事,聂荣臻在回忆录中披露说:我到特科工作不久,一九三O年六月,中央政治局在李立三同志主持下,通过了《新的革命高潮与一省或数省的首先胜利》决议案。这个决议案,不考虑在白区要积蓄力量,隐蔽待机的必要性,而幼稚地认为,革命已经具备了取得胜利的条件。所以,要求在全国范围内发动总暴动尤其是大中城市更要首先发动,以形成所谓“革命高潮的中心”。在这种错误思想指导下,制定了在各个中心城市举行总起义的计划,并命令红军向大中城市发动进攻。又是打长沙,又是打南昌、南京、武汉,提出了所谓“会师武汉,饮马长江”的口号。简直是在白日做梦,实在是毫无道理,脱离实际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到了可笑而又不可原谅的程度。
在这种背景下,一九三O年七月,李立三叫刘伯承同志到武汉去策划起义,以迎接各路大军在武汉会师。要我去组织镇江起义,成功后,再进攻南京,最后,和攻打长沙、南昌的我军会师武汉。
就这样,伯承同志带了刘云同志去武汉。刘云,湖南人,也是留法勤工俭学学生,到过莫斯科,学过航空,回夙后曾到黄埔一期学习,是个人材。但就是这么两个人,要想在武汉发动起义,这不是笑话吗!结果,他们到武汉后,还没有怎么活动,刘云同志就被捕了,不久即遭杀害。剩下伯承同志一人,只好回来了。
我到镇江,情况和他们也差不多。我问,起义有些什么力量。回答说,医院有一批伤兵,被我们争取过来了;还有一股土匪,也可以争取。我带了两个人去,一个是伍云甫同志,湘南起义的,搞无线电工作,还有个年轻的工人,湖南人,也是搞无线电的,叫涂作潮。我们分头到了镇江,他们两人去,目的是事成之后,用无线电和中央联系。
到了镇江,我们分开住在旅馆里。按规定的接头办法,我去找镇江县委书记,没有找到。因为对镇江地形不熟,既然耍组织起义,总得熟悉一下地形,就上街去买了一张镇江地图。等我回到旅馆,看到我住的房间门开着,有两个人在那里翻东西,我看不对头,出问题了,就立即走开,没有进去。从旅馆出来,到哪里去呢?这时已经傍晚,街上行人逐渐少了,老在街上转是有危险的,就只有到澡堂里去,好在当时镇江的澡堂特别多,而且是通宵开放的,用洗澡来消磨时间。当天晚上,在这家澡堂洗了澡,躺一段时间,到另一家澡堂,又洗个澡,躺一段时间,一夜间连换了三个澡堂,洗了三次澡,才挨到天亮。早晨,街上有行人了,天下着小雨,还有些凉意,我雇了一辆人力车,把帘子放下,到了火车站,坐上火车,回到上海。
回到上海后,才知道伍云甫他们两个人还没有回来。于是,我接着又返回镇江,到了镇江,当地报纸已经登出我镇江县委机关被破获的消息。我连忙至旅馆找到了伍云甫他们。听他们说,没有遇到危险,还在等我的消息。我告诉他们,县委书记被捕了,机关已经被破坏。随后,我们一起回到了上海。
正当一些人热衷的城市暴动到处碰壁的时候,从中央苏区却不断传来反“围剿”战争胜利的消息。刘伯承同聂荣臻同志一起经常谈论斗争形势和斗争方式,他们一致认为,就中国目前的形势来看,不能搞以城市为中心的冒险主义,不能轻易暴动而应该走井冈山的路子,打出地盘,用游击战争的方式与反动军队周旋。
他们得知,毛主席和朱德同志指挥的第二次反“围剿”战争,在15天的时间里,横扫敌军700里,获得了伟大的胜利。第三次反“围剿”战争,又歼敌17个团,毙俘敌3万余人,引起国民党军队内部的震动和分化,由此发生了著名的宁都起义。特别是在红西瑞金成立的中央工农民主政府,形成了与国民党全国性政权的对峙局面。这一切,使刘伯承聂荣臻更加坚信:井冈山的道路是发展中国红军的正确道路,也是中国革命的前途所在。他们的心,早就飞向了中央革命根据地。
三、特科负责人顾顺章叛变
1931年夏秋,军委特科发生了一起重大事件,就是特科负责人顾顺章叛变。顾顺章的叛变,给党的工作带来了极大危险。因为他曾是政治局委员,又长期负责特科工作,他对中央机关的情况和负责同志的情况,知道得非常清楚。还由于中央领导同志常在他家里碰头,所以,连他的家属、亲戚以及佣人,都认识许多中央负责同志。刘伯承、聂荣臻更是联络接头的常客,情形十分危急。
万幸的是,我们党在南京特务机关心脏中,安插了钱壮飞同志,从而使我们党避免了一场大灾难。钱壮飞同志非常能于,得知顾顺章被捕叛变的消息后,因为情况万分紧迫,就立即亲自回到上海,向中央报告。聂荣臻得到情报后,急忙赶到周恩来同志家里,不凑巧,他出去了,聂荣臻当即告诉邓大姐,顾顺章叛变了,你们要赶快搬家。
当时情况是非常严重的,必须赶在敌人动手之前,采取妥善措施。周恩来同志亲自领导了这一工作。把中央所有的办事机关进行了转移,所有与顾顺章熟悉的领导同志都搬了家,所有与顾顺章有联系的关系都切断。两三天里面,紧张极了,夜以继日地战斗,终于把一切该做的工作都做完了。等敌人动手的时候,我们党的重要人物都己转移,结果,敌人一一扑空,什么也没有捞着。
但是,这样一来上海就呆不住了。这年秋冬,刘伯承、聂荣臻分别奔赴江西中央苏区,刘伯承先担任红军学校校长,后任军委总参谋长。聂荣臻蒯分配到红一军团任政委。在第四次、第五次反“围剿”作战中,刘伯承多次到一军团同聂荣臻等一道研究作战和政治工作问题。
1933年初,临时党中央从上海迁到了中央根据地,军事顾问李德1933年9月也进了根据地,一切指导思想,战略方针都变得一反常态,变得特别“左”,特别不切实际。尤其是1934年六届五中全会以后,王明“左”倾路线在中央根据地占据统治地位,毛主席在中央已经几乎没有发言权。“左”倾冒险主义者甚至胡说,第五次反“围剿”的斗争“即是争取中国革命完全胜利的斗争”。他们胡搞乱搞,使红军蒙受巨大损失。结果使红军遭受巨大损朱,被迫进行长征。
长征开始,李德等人采用“甬道式”推进,盲目蛮干,迭遭挫折,待1934年12月18月,中央在黎平召开军事会议,确定转变红军战略方向,改向贵州方面前进,并任命刘伯承为红军先遣司令,聂荣臻为政委,他们又再度联手,共同率领红军斩关夺隘,为红军杀开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