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angbiang面

看过《白鹿原》的人,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都会对段奕宏(电影中饰黑娃)和张嘉译(电视剧中饰白嘉轩)吃饭时的场景留下深刻印象。关中八大怪之中的面条像裤带,吃饭不坐圪蹴下两大怪,在这样的场景下展现地淋漓尽致。

圪蹴(蹲)在田间地头,在屋檐下,在院子里,左手里端着一个大老碗,右手拿着筷子不停的搅拌着,使调料与面条充分的融合,然后用筷子把面挑起来。挑起来的面宽如裤带,上面遍布星星点点的辣子,还会有切碎的葱花、姜未。

饿急的人会将嘴接着碗沿,将一碗面三下五除二地拔进嘴里,囫囵吞枣的咽进肚里,抹抹嘴只知道好吃,却说不出好在什么地方。等吃了两碗以后,那种饥饿的猴急劲过了,才会细嚼慢咽去品其中的味道。

高高地挑起一根面,等着上下跳动的面泻去了力道,静了下来,仰起脖,张开嘴,将面徐徐落入嘴中,边嚼边品。面不渣有弹性,不脆而韧劲十足,滑而不黏糊。只有关中的麦子磨出的面,才会如此筋道,有嚼劲。

辣椒是油泼面的灵魂,须用陕西当地种植的秦椒。长好的秦椒细如线,咬一口辣得也是一佛升天。辣椒晒干捣碎,舀一勺放在煮好的面上,配以葱姜末,用滚烫的油一泼,顷刻之间,油泼辣子的香味儿腾空而起,向四周蔓延开来,远远地闻到,便会狠狠地刺激味蕾,不自觉地分泌出满口的唾液,若稍不注意控制便会从嘴角流出来,明晃晃地在眼前摇曳。

“吃面不吃蒜,味道减一半。” 关中人吃面时,小桌上都会放一盘蒜。吃面之前先将蒜剥好。热腾腾的面上来时,有人会将蒜扔进面里,也有人会将碗放在桌上,一手拿着蒜,一手拿筷子。吃几口面,咬一口蒜,面吃净,蒜吃光,满头汗,浑身通泰,精力暴涨。“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的势头让一碗面彻底激活了。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皇天后土给老秦人了这一碗biangbiang面,养成了关中人的面肚子。天天吃面吃不烦,一天不吃饿得慌,魂牵梦绕的一碗面,成了老秦人浓得化不开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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