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特刊】方绪南/寻找旧日里的情景 / 开普饭

寻找旧日里的情景

作者：方绪南

2020年11月1日早上八点半，长寿秘境景点园门徐徐启开了，小雨也有情，悄悄地停下来。门前两边的花草在微微颔首，见游客来，露出了羞怯的笑容，静然不动。

进门后，我们《潇湘原创之家》文学平台采风团的文友们簇拥着中国作家协会一级著名作家张步真先生，在警花吴维英的引导下，好不容易从迷宫阵中走出来，各自笑笑哈哈奔向自己喜欢的项目。

我们尊敬而亲切地称张步真作家为步老，他八十三岁高龄，却健壮如中年人，红光满面，豹子头，一双智慧的眼睛炯炯有神。他步履匆匆，脚板踏得朴朴地响。昨天从人民公园101岁的原中央军委副主席张震的陵墓前，向左登上昭公山主峰时，那山梁如鲤鱼的背脊狭窄陡峭，我意欲去牵他，他老人家连声说不要，行动敏捷地跨过去了，粗气也不要喘一声。脚步矫健，得得地下到北面的半山腰长春古寺，漫游长春禅寺。今天步老如同昨天一样，精神状态非常好，他似乎不知往哪里去，我提议去“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景点看看，他爽快答应。随行的文友谭湘岳、摄影记者何志贤，平江乡友雷莉莎女士，赶到那里时，步老的爱人李老师剪着手在那里伫立观看良久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六十年代的场景：仿制的泥瓦房的墙壁上有红色的书写标语“知识青年到广阔的农村去，那里是大有作为的”等字样。开阔场上，有劈开的大块柴剁堆砌着一字排开，古老的木制织布机摆在场地的北角，还有土车子，小孩跚跚学步“推带子”，步老背着手凝神地瞅着那乌黑的土车子，那眼镜镜片里面，闪耀着穿越时空的光芒，他说：那时强壮的劳动力，一车能装载两三百斤的泥土，还要你追我赶奔跑着。他还说这土车子两边的把手还缺有一个横担，套在肩上，两手推车，要掌握平衡，躬身前行。他还回忆起自己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在瓮江营（工地上一个民工营），他打土车子装载过泥土的劳动场面。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干部群众打成一片，吃苦耐劳，以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激励自己，为了抵御肆意的洪水年年侵害，男女老少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一齐上阵，万众一心，肩挑手挖，箢箕、扁担、石硪作工具，打硪号子劲冲天，白天黑夜三班倒，没有月亮的夜晚，昏暗的马灯高悬照着工地，外村的民工借宿当地，一钵白米饭，一勺南瓜汤或白萝卜丝汤算是伙食，渴了，掬一捧江水或池塘水往嘴里送。我仿佛看到劳动大军中，一个个赤裸着古铜色的背脊在汗水中闪着光……他们赤着脚拢着草鞋，那隐隐作痛的冻疮裂着一道道浸血的口子……红旗招展猎猎舞，红歌如潮战天斗地，人定胜天转乾坤，风餐露宿不言苦，挥汗如雨不畏艰险，严寒霜雪添浪漫。奋斗在每一年的农闲时期，四九寒冬，一块块人造小平原；一条条巨大的防洪长堤横卧在江河湖海之畔。一处处池塘水库为农田基本建设，奠定了最初的基础。步老还说那时农村青年结婚，戴着大红花的新郎将穿着朴素的新娘装在土车上，在劳动工地转悠的情景。在这启发下，我随即叫雷莉莎女士坐上土车子，我慢慢扶起车把手，那土车子不胜重负，发出“拆，拆”的声音，又似乎要散架一般。步老在旁边边开心地笑着，边叮嘱我：小心点，掌握平衡……步老还回忆说：虽然他没有错划过右派，反革命，但在工作中总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般。他在机关单位工作中，那些头儿总是忌讳他一样，总是不留他在身边，经常派他下乡去调研，或是美其名曰：去蹲点办队。他总是服从安排，如牛负重下乡去干活，甚至不论晴雨，与农民下地挥汗如雨地干着活，如一个普通百姓劳动生活着，他从没有过怨言或不满情绪的发泄，频繁的接近基层群众，工作、生活中的苦难磨炼，这也丰富了他的人生，是他取之不尽的生活素材，给他写作极大地积累了写作的素材，创作中，一个个鲜活的有灵有肉的人物形象在作品中生动地展现，他硬朗结实的身体，也是在那时如炼狱般的打造出来的。

这时整个场面热闹起来，摄影记者何志贤举起了相机，嚓嚓地拍下一组组镜头。

不知什么时候，狗队（我对文友谭伟辉的昵称）从另一处疯玩的游戏处赶来，先声夺人地叫嚷着：毛毛，这么好玩的游戏，怎么不叫我一声，我要开除你的狗籍，并调皮捣蛋地瞪了我一眼。她风风火火地提着那供人观赏的“潲水桶”，效仿农村大嫂“啰啰”地喂起猪来。这时拥来一堆美女，笑哈哈嚷着要何志贤摄影师为她们拍下精彩的镜头。并且出现了很多文友上场表演旧时光里的劳动，生活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