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走进水墨婺源

李连义,笔名:若愚先生、颖之、杨柳,1967年7月生,山东莱芜人,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山东作协会员,山东报告文学学会理事,山东第十届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中国农工民主党党员,莱芜市首届十佳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无官员后台,无富豪父母,无本科学历,无豪华别墅,无不劳而获,靠自己打拼,靠辛勤劳动,靠刻苦学习,靠朋友关怀,为实现价值,为自我梦想,为徒有虚名,不阴奉阳违,不优柔寡断,厌烦阿谀奉承,常在工作中遭受挫折而为人正直、不卑不亢的一个人。

走进水墨婺源

走过安徽省古徽州的歙县,过了神奇秀丽险峻的黄山,一路前行,路过一座蘑菇形状的收费站就进入江西省界了。

春天的江南细雨来得就是突然和不知不觉,在浙江临安市昌化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进了安徽,天变得半阴半晴,进了江西就是雨天了。沿着高速路前行,村落一晃而过,只是路边的山连绵不断。牛毛般的细雨淅沥沥下着,路两边的山峰和村落在细雨的冲刷下愈发显得挺拔和清新。打开汽车窗户,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开始在车内弥漫,那自然是油菜花的味道了。只见,山岭上,梯田里,沟壑边,房屋边,厂房旁,黄黄的油菜花在微风细雨里摆动,尽情展现她们的风姿。几年前,听单位的同事说,江西的婺源是如何的好,是如何的美丽,景色是如何的举世无双。于是我就迷恋婺源,梦里常常梦到婺源。

汽车过了一座古色古香的牌坊式收费站便进入被誉为中国最美乡村的婺源了。出了高速路口,才知道婺源这个二千多平方公里60多万人口的县竟然聚集了七个四星级和一个五星级的景点,这就给人找不到“家门”的感觉。李坑、篁岭、江湾、江岭、官坑、梅林……这些景点像一颗颗珍珠点缀在婺源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使她愈发夺目耀眼。雨停了,太阳又露出的脸庞,此时,我像一个失去主见的孩子一样,不知向那走去,又好像觉得那里都应该去。正当我六神无主的时候,还是同车的老乡一句话提醒了我:我们的这次旅行还是由近而远,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路上。

而离我们距离最近的则是李坑景区了。

走过一段曲折但平坦的乡间柏油路,李坑就在眼前了,几十座徽派建摆放在两座山峰间的河道两边,依山而立,粉墙黛瓦,错落有致。新的显得气派华丽,旧的显得凝重沧桑。走过一座写有“李坑”的石牌坊和一座古朴的六角亭,穿过一座商品琳琅满目的小市场,一座小溪旁边聚集了男女老幼的“老俵”,他们热情地迎上来,问我们是不是坐竹排?小溪里,一条条竹排摆放的整整齐齐,在这不到两米宽的狭窄水道里能行竹排?正当我感到纳闷的时候,一对说着吴侬软语的青年伴侣坐上了一位大嫂的竹排,大嫂一句“坐好了”然后摆动手里的竹篙,竹排开始在浅浅的水面上游动起来,转过小溪的弯道,躲过下行的竹排,一首悠扬婉转的江西民歌《打着山歌过横排》便从这条竹排上飘了起来,婉转,悠扬,回味无穷。

或许是吝啬十块钱的竹排费,或许特别的偏爱青黛色的石板路,我们沿着小溪边的青石板路漫步前行。小溪的右边是一座新建的寺院,寺院里传出浑厚的钟声和和尚的诵经声,一些善男信女们陆续的走进去走出来;小溪的左边则是一片油菜花地,正是油菜花怒放的时节,里面站满了观花的游客。路边坐在石块上聚精会神素描的是来自南昌、合肥几所大学艺术系的学生,一双显得稚气的眼睛一会聚精会神的望着前边的竹林和寺院,一会用笔在画板上涂抹,自己感觉不满意就修改,看那聚精会神的模样或许早已忘记了路边络绎不绝的行人。

石板路的两侧都是建于明清时代的古老建筑,岁月的风雨把这些建筑洗刷的斑驳厚重。村民们在这略显得昏暗的房子里或者制作樟木家具或者酿造李坑糯米酒或者烹蒸炙肉和荷包鲤鱼或者叫卖山珍野味,或者为买卖的兴荣喜悦,或者为买卖的惨淡惆怅。在贯穿整个村子的小溪上是十余座石板桥,这些石板桥随着地势的变化由低而高,富人家门口的石板桥石板厚,有雕花的栏杆,穷人家门口石板桥则是一块薄薄的凹凸不平的石板。走过一座既宽又厚的石板,进入李坑名人南宋状元李知诚的旧居,但见这座李坑最大的徽派建筑挑高的大厅,精美的木雕,精致的马头墙在经历了几百年的沧桑之后还是显得威严和非同一般,厅堂里摆放有序的案几和八仙桌椅,墙上挂的古色古香的名人字画,卧室里的红木大床,餐厅里来自瓷都景德镇的餐具,都令人发出感慨和惊叹。

申明亭是李坑的地标性建筑,过去是村民聚会的地方。一到农闲季节,村民们便聚集在申明亭下,唱曲调,跳傩舞,议论一年的收成和来年的打算。申明亭在李坑还有一种作用,就是村里议事的场所。村里规定,凡是村里有过错的人都不许从亭中走过,必须从亭边的石头小径低头绕过,以思悔改。站在申明亭边,我陷入了沉思,申明亭的威严是村民赋予的,它是村子正义的象征,就像今天我们浩繁的法规一样,容不得任何人侵犯,如若侵犯你只有低着头做人!

婺源唯一的五星级景点就是江湾古镇了。它离李坑仅有六华里的路程,是一个三面环山一面环水的地方,走的进去,路过一段曲径通幽的石桥后江湾广场便呈现在人们的眼前。广场的北侧是一座浩大的宗祠名曰萧江宗祠,大概因为江湾江姓在历史上出过许多的名人,所以很多江姓的后裔经常来到这里寻根问祖。

不知不觉中细雨又下了起来,但它驱散不了人们游览的兴致。新修的江湾市场虽然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但远方来的客人并不是很喜欢,而是走进古老的巷道,寻找历史的遗迹。敦崇堂、三省堂、江仁庆故居都是江湾有名的古建筑和历史遗迹,人们在欣赏这些独具特色的徽派建筑的同时,更多的是身临其境体会先贤的“治国齐家平天下”的理念。敦崇堂正堂两幅富含哲理的楹联写到:惜时惜衣非为惜财源惜福,求名求利终须求己莫求人。简简单单二十二个字把做人的基本原则说得清清楚楚,珍惜时光和珍惜穿着是为人处世最基本的道理,财富是聚沙成塔而成,要想出人头地受人崇敬功成名就终归还要靠自己,我就觉得这是中国最应该提倡的家风。所有这些都应该被今天的人们所借鉴,那些所谓的“富二代”、“官二代”如果觉得背靠大树好乘凉,自己不努力,那结果将是一败涂地,成为笑谈。三省堂则是江湾徽派建筑中最为独特的的一座了,一幢大房子套了六幢小房子,每幢小房子都有独立的天井、正厅、厢房,自成一家。六户之间有风火墙和火巷隔开,但有小门相通,整个建筑气势恢宏,布局犹如迷宫。走在这里,你不得不为古人的智慧和建筑技艺所惊叹,正是因为纷呈色彩的建筑格局才构成了中华民族浩瀚如海的建筑文化。

来婺源不看江岭的油菜花海会感到特别的遗憾。虽然小雨还在淅沥沥的下着,雨中还裹着一种刺骨的冷,我们还是义无反顾的向江岭出发了。走过一片片油菜花地,我们来到江岭最适合观赏花海的地方,举目四望,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在春天里怒放。这个被称为世界第八大花海地的地方确是实至名归,除了仅有的一点绿色和零散的村落作点缀外,看不到边际的花海里全部是灿烂的黄。乱花渐欲迷人眼,这一片海洋般的花海,黄的没有一点杂质的花海只会让人陶醉,哪有乱花迷人眼的感受。花海覆盖了梯田,覆盖了沟壑,覆盖了小草,覆盖了黄土,让土地的土黄变成了金黄,这一大片的黄色叫你眩目,叫你亢奋,叫你感叹。脚下的油菜花瓣清晰可见,花蕾像蜜蜂的眼睛般金灿灿的,一朵,两朵,无数朵,争奇斗艳,婀娜多姿,置身于这么庞大的花海之中不仅仅有飘飘欲飞的感觉,更有与花仙子相拥的冲动。

天变得灰暗起来,走遍婺源此时已变成一个梦。

婺源被誉为中国最美乡村,不是广告宣传出来的,不是人们夸大出来的,不是无中生有编造出来的,是旅行者体验出来的,是这里的山水村落表现出来的,是岁月这把剪刀雕刻出来的,是历史的眷顾保留下来的,最美乡村是婺源,实至名归。

走进婺源,走进位于赣浙皖三省交界处的水墨婺源,满眼都是惊奇,是苍天这支画笔把这片山水涂抹的如此妖娆,如此艳丽,把山的的气势,河的妩媚,树的挺拔,花草的婀娜勾勒的如此美轮美奂,毫厘不差,高低适当,浓妆淡抹,爱不释手,恰似一位即将出阁的大姑娘,游客身临其境哪有不陶醉的道理。

今天走进婺源,我已经醉了。是醉在婺源独具特色的春天里,是醉在李坑竹排逆流而上的春水里,是醉在江湾徽派建筑的气势里,也是醉在江岭油菜花海的芬芳里…

(2015年4月于杭州南苑e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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